一旦行军在外药毒发作,误的就是大事。
元晚河真的搞不懂那个男人到底在想什么。
也许他的逻辑很简单,怎么让她难过,他就喜欢怎么干。
好在她也不指望他这两粒,今晚宋怜之能把一整盒都偷来。
再不济,她还有之前把他灌醉后偷拿的五粒。
她把锦囊揣进怀里,跨上战马,抽动马股,扬鞭而去。
她没有直接去东大营兵,却去了青陵。出发前拜祭一下爹娘,请他们别光顾着自己在天上开心,抽空保佑一下他们的倒霉闺女。
她让所有随从在陵外等候,自己进去待了半个时辰才出来。
然后,赶往城东郊的东大营。
自从受了东大营的帅印,元晚河还一次都没来过,仿佛自己和东大营没有任何关系。
但东大营永远属于元晚河和她的父亲,东大营的将领和士兵永远忠于崇延光父女。只要元晚河一声令下,他们必将赴汤蹈火,万死不辞。
现在,一万五千名甲兵列阵校场,昂首挺胸接受主帅的检阅。
他们是东大营精锐中的精锐,以一当十,所向无敌。
元晚河要靠这一支兵,和白潞安做个了断。
这次出发,不是一次简单的追捕,元晚河和白潞安之间,大燕与大陈之间,也许会有一场恶战。
元晚河没有做阵前训令。而是干脆果断地用马鞭朝远方一指,发出命令“全军出发”
大军立即开拔,整齐而迅速。滚滚烟尘遮天蔽日,让元晚河又想起了人生中三次离开朔都的场景。
第一次是十五岁。她懵懵懂懂地跟着太子表哥元尧,第一次离开朔都,前往燕闵战场。那时候,她是带着跟喜欢的人去郊游的心情,简直不要太轻松,简直不要太单纯。哪里又能想到,这一走,就改变了她的一生。
第二次是十八岁。她打完燕陈之战,拖着小产后满身满心的伤痕朔都静养。没过多久,又被元尧派去东征乐浪。那次一去,五年未归。两年战场,三年闵宫,五年青春,蹉跎半生。
第三次是两年前。她被元尧派去清州帮助伐藩军攻打萧灵,遭遇了沙场生涯中惨烈的一次失败,被萧灵俘虏,鬼使神差地又与灵扬重逢。之后的经历美梦与噩梦交织,毕生难忘又不堪首。
这次出发,前途多莽渺,归来又何夕
元晚河其实并不想打仗,不想离开朔都。这段日子,她韬光养晦隐忍待发,已经慢慢获得元尧的信任,慢慢巩固起自己的权位。然而,白潞安的突然搅局,打乱了一切节奏,逼得她不得不铤而走险,拼死一搏。
如果她真的打败了白潞安甚至杀了他,那么她在大燕朝廷的地位,就不可撼动了。
权势才是亲生爹娘,靠谁都不如靠自己。这是元晚河在闵宫时就悟出的真理。如果她想过一个安稳舒服的后半生,必须要有足够的权势,必须
所以她要拿白潞安的血,祭她的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