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都什么人呐?仙蕙恼火,忿忿不平转身就走。
哪知道刚走到楼梯口,后面又传来一串脚步声,那小厮飞快追了过来,“等等!这个给你。”满脸不情不愿,塞了一个荷包过来,“我们家四公子说了,他不占人便宜,那双靴子只当是花钱买的。”
哎?那抠门公子又想通给钱了。
仙蕙掂了掂荷包,“多谢。”里面窸窸窣窣的一阵响动,有一两左右的碎银子,勉强够靴子的人工和成本,至于赚头是没有了。
瞧着那人蛮有钱的样子,没想到……,居然是一个小气的吝啬鬼。
仙蕙摇摇头,再次提着裙子准备下楼。
楼梯下面,正好有两个年轻男人上来,一个穿着青布长袍,一个穿着镶蓝边儿的白色布袍。打扮都很朴素,样子斯文,还带着秀才帽,看起来像是两个读书人,----为免等下楼道让不开,于是让了一步。
气,上了楼,都是微微欠身别过。
仙蕙不由多看了两眼,天哪……,刚才过去那个穿青布长袍的人,不正是姐夫宋文庭吗?他和姐姐是在江都订得亲,眼下肯定不认得邵家的人,不认得自己,所以头也不回的走过去了。
回想了下,姐夫和陆涧好像都是仙芝镇的人。
当初母亲同意自己和姐姐的婚事,多半也有这个原因,同乡的人,有一种知根知底的放心。等等,莫非另外一人就是……,正在疑惑,就听姐夫在天字号门口拱手,“宋文庭、陆涧求见四公子,劳烦通禀一声。”
仙蕙的心“砰砰”乱跳,这……,自己还能提前相看未婚夫?虽然紧张羞赧,但是机会难得,还是忍不住多看了陆涧几眼。唔……,长得好像是不错,眉清目秀、长身玉立的,的确比中规中矩的姐夫更出挑。
陆涧像是感应到了有人打量,侧首扫了过来。
仙蕙暗暗叫了一声“哎呦”,又是尴尬,又是脸烫不已,慌里慌张下了楼,直到走出了半里地,才想起自己带着帷帽呢。心情放松下来,不由“扑哧”一笑,今儿到底是什么日子啊?巧事儿都赶一堆去了。
静下心想了想,姐夫后来去了江都,才和姐姐订亲。照这么说,今儿那小气难缠的四公子也是江都的人?姐夫找他,不定搭上了什么线,所以才会去江都,嗯……,还有陆涧也去了。
仙蕙回了家,不免又想起陆涧来。
原本只是想着顺手救一下他,但现在……,越发不能见死不救了。前世里,母亲十分满意他,姐夫和姐姐夸他,今天自己亲眼见了他,亦觉得不错,他若是不死就能娶自己了。
仇要报,好日子自己也得过!嫁给陆涧,似乎挺不错的。
仙蕙把荷包里的银子倒在床上,准备数一数,回头多买一斤仙灵芝,将来救人就多一份把握,呃……,怎么掉出一把黄灿灿的金叶子?!她还以为自己眼花了,或者光线不对,赶紧抓到窗边对着阳光看了看。
没错,的的确确是黄闪儿的。
她赶紧咬了一口,咬得动,又拿针刮了刮,金粉在掌心里染出一抹灿烂的黄。仔细数一数,一、二、三……,七、八……,一共整整十一片金子!再打开抽屉拿秤,一秤,这些金叶子足有一两一钱重,一片金叶子刚好一钱金子。
----买十双靴子都绰绰有余。
哎哟!看来之前自己说错了,那四公子可真是够大方的啊!估计他看也不看,就把荷包里剩下的金叶子赏了。
唔……,好显得他有钱呗。
仙蕙忍不住偷着乐,白拣一笔横财不说,算算,按照时莺一两银子一斤仙灵芝的价钱,都足够自己买十来斤了。犹豫了下,拿了三片金叶子出来,其它收好,出门找到母亲,“那人挺大方的,给了我三片金叶子买鞋子,刚才我秤了,一片一钱金子呢。”
“是吗?”沈氏吃惊的放下手中活计,“这么有钱?谁家的公子啊?”
仙蕙摇摇头,“好像不是咱们仙芝镇的,或许是江都哪户有钱人家的公子?”把金叶子塞给母亲,“都是我惹出来的事儿,这几天辛苦娘和姐姐,还有嫂嫂,你们三个一人分一片,算是手工钱。”
明蕙在旁边趣妹妹,“瞧瞧,仙蕙越发懂事了。”
“懂事就好,懂事就好。”沈氏笑道:“金叶子我就不要了,你们三个一人一片,回头打一个带花的金戒指,或者一对小巧的金耳环。正好,回头去了江都用得上,在外头好歹打扮体面点儿。”
仙蕙眼里笑容微淡,这点金子……,根本不够荣氏和邵彤云看的。
前世里,自己和母亲等人刚刚见到父亲,就得知江都还有另外一房人,父亲又急着要走,还来不及平复心情便上了路。一路上,大家都处在震惊、难受的情绪中,皆是心绪不宁,根本顾不得其他,然后便风尘仆仆到了邵府。
父亲陪着祖母去上房安顿,另有婆子,领着剩下的人去安置。自己和母亲等人都是刚到一个陌生地方,院子又大,难免心生不安,加上穿得简朴寒素,再对比连丫头的穿金戴银的邵府氛围,不免手脚都有点没处放。
一个小丫头从外面跑了进来,冲到母亲面前,大声喊道:“这位妈妈,沈太太她们到了没有?荣太太从老太太那边出来,正往这边赶呢。”
母亲顿时被臊得面红紫涨,说不出话。
管事妈妈当即喝斥,“你是什么眼力见儿啊?这位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