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诺的身子敏感的颤抖了起来,不由自主的朝着床角缩去。忽哥赤的脸阴沉像马上就要下一场暴风雨,浅褐色的眼睛透着熊熊烈火。
屋里一时间变得很压抑,阿诺抖抖索索的开始找自己的衣服。经过昨夜和今晨的动作,衣服早已经被扔到了地上。何况,那地上的都是嫁衣,她昨日穿的嫁衣今天不可能继续穿吧!强迫自己镇定起来,抱着被子赤脚跳到地上。
而此时,一声巨响从门处传来,一身黑袍的尊贵男子闯了进来。
阿诺愣住了,腿软的坐在了地上。她静静的望着那个男人,看着他常年温和的摸样此时竟然有些扭曲,看着他那深褐色的眼睛深不见底,又看着他一步步的朝着自己靠近。
“阿木尔,跟我回去。”温和的声音带着一分沙哑,语气平淡听不出里面含有的情绪。
十年间的磨练,真金越发的美,他原本长相就无可挑剔,此时竟然又带着一种迷人的沧桑。那是经历世俗沉淀下累积出来的,只有岁月才能造出如此完美的男人。他很适合黑色的袍子,衬托他的皮肤更加的白皙,显得他身材修长挺拔。
“她不会跟你回去的。”忽哥赤身上只穿了一条中裤,**的上身在门外透出的晨光下散发着男人特有的微光。
“她必须要跟我回去。”
听见这句话,阿诺笑了,是么?他还是要她跟他回去,再继续接受他的折磨,直到她受不了自杀才算结束?
呵呵的笑声在这安静的时候显得很是刺耳,真金回过头来望着抱着被子跌坐在地上的阿诺,深褐色的眼睛里闪过一抹让人很难察觉的痛惜。他紧紧的握着拳头,用尽所有力气一般向前迈上一步。
一个人影闪了过来,横档在他与她之间。
“让开。”他心里有着一团怒火,可是他却不能发作。
“我不会让你碰她的,她现在是我的女人。”忽哥赤就像一头护着领地的狼,浅褐色的眼睛死死的盯着真金。那仇恨的目光带着警告,似乎只要他敢再动一下,他会毫不犹豫的扑上去咬他一口。
屋子里再次安静下来,那种压抑将所有人的神经都调动了起来。阿诺心里一阵阵的痛,那年他用围城之计不费一兵一卒便平定了李檀之乱,于是可汗忽必烈封他为燕王。当时他还是那个他,可现在他只是燕王殿下。
真金那深邃的眼睛扫了一眼床铺,只瞧见那点点落红就像一片片红梅般落在雪白的床单上。注视良久他才缓缓的收回目光,心里一阵阵的疼,似乎有个人抓住了他的心脏,不停的捶打,不听的摔,直到碎裂炸开。“阿木尔,跟我回去。”
这已经是第多少次说这句话了,阿诺缓缓的抬起头,平静如水般的望着眼前的男人。“燕王殿下,奴婢如今已经嫁人,请殿下高抬贵足,不要来这种卑贱之地,以免……”她觉得每说一个字似乎都在耗尽全身力气,心里痛的让她难以平稳呼吸,可是她不得不说,不可不说,用力的浸回眼眶里的眼泪,“以免……以免脏了您的鞋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