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年没好气地捶了萧绎一拳。
萧绎差点吐血,勉强让阿年收回了手之后,又打量了她几眼,只见她气『色』甚佳,两眼清明,浑然不似前些年见血便癫狂的模样。这倒叫萧绎有些不确定了,颇为谨慎地问道:“你流血之后,身子可有什么异样?”
异样?阿年想了想,跟着点了点头:“好像,有的。”
脑子瞬间清醒了,有些激动,还有,“力气,变大了许多。”
要不是因为这个,恐怕她也不能打败石祯,毕竟当时阿年自己也没剩多少精力了。
不一样,同以前真的不一样了,以往阿年流血了可没有这般冷静。萧绎今日在阁楼上也是看了多时的,即便隔得远,萧绎看得也清楚,阿年自始至终,都没有失控。这中间肯定是出过什么他不知道的事的。
“阿年,”萧绎唤了她一声,“你仔细给我说说,这些年有流过血吗?”
“流过呀。”阿年毫不在意地点了点头,“很多呢。”
萧绎当即紧张起来:“什么时候,怎么好好的又流血了,谁弄的?”
“它自个儿流的。”
这话没头没脑的,萧绎压根就听不懂。阿年看他一脸的纠结,自个儿也纠结地开了口:“就是,崔姑姑说得那什么,天癸。”
为什么流个血还能叫什么天癸,甚至还有一堆人喜不自禁,同她说些那些稀奇古怪的话,这点阿年到现在都不明白。明明是流血,怎么会是好事儿呢。她想不明白,这会儿可不得跟萧绎说了么。
萧绎耳根一红。他真没想到会是这个。只教训道:“又胡说八道了。记着,这话往后不准对旁人说。”
“嗯,只对你说。”
“对我,也不必说。”这句萧绎说得有些艰难。
阿年不太明白。
可她便是再不明白,萧绎也没法儿解释啊。他只迎着阿年好奇的目光,『摸』了『摸』她的脑袋,喟叹道,“不懂的话,回去问崔姑姑吧。”
阿年哦了一声,也不再揪着这事不放了。
俄倾,又听萧绎道:“此次进宫之后,你便是名副其实的武状元了,往后也算是有功名在身,便再不可胡闹了。”
阿年有些不服气:“我本来就,不胡闹。”
“怕别人闹你呢。”萧绎瞬间改了口。
“哼!”
“我便叫礼官将红袍给你备着,待会儿从宫里出去,你便能带着人打马游街了文状元有的,你这个武状元一样也少不了。”
阿年眼睛一亮,打马游街,她也能?
“如何,这份礼可是送到你的心坎儿上了?”
阿年忙不迭地点头。
既然送对了,萧绎也就理所当然地索取奖励了。
阿年想着嫂子给小虎哥的奖励,欢欢喜喜地凑了上去。
……
此处离宫城并不远,马车行了一段路,便停下了。
石祯与顾晗下车下得比较迟,他们也不知道究竟到了哪儿了,只知道马车突然间慢了许多,到最后甚至都不怎么动了。
石祯在马车里等了许久,直到耐不住『性』子掀开了车帘问的时候,刚好一个宫人便走过来了,说是到了,请他们下去。
石祯便没多想,直接下去了,顾晗亦然。只是他们下了马车后才发现,陈姑娘仿佛比他们快上许多,如今已经站在宫门旁边等着了。石祯与顾晗两人走近,同阿年寒暄了两句,而后目光都有些突兀地落在阿年脸上。
准确得说,是落在阿年嘴唇上。
边上的宫人比阿年机灵许多,见势不妙便出来解释:“方才奴才几个没扶稳,叫陈姑娘磕到车辕上了。”
顾晗皱了皱眉:“怎么磕得这样厉害?”
阿年心虚地『摸』了『摸』嘴巴,有点火辣辣的,道:“没注意呢。”
她都这样说了,顾晗自然也不能再说憋的了,总归人没事儿便好。
一行人由着宫人引着入了皇宫,之后更是见了皇上。
顾晗阿年也就罢了,石祯是头一次见到萧绎,即便只是几句话的功夫,即便眨眼间便从紫檀殿内出来了,仍然不损石祯内心之激动。便是之后的打马游街,在石祯看来,也不及亲眼见到当今圣上来得值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