脂粉味，浓郁而腻味。
尤小灵进入黑诊所，立刻闻到了一股令人头晕目眩的味道，一般诊所的味道，是药味儿，但是黑诊所却是脂粉味。
原本疑惑的尤小灵，看到诊所里的一幕，便知道为何有那么浓郁的脂粉味儿。
沙发上躺着麻子脸，浑身插着插补，唯独露出一张脸，满是苦涩的表情，歪鼻子与他相反，兴奋看着诊所的中央，一名艳女在跳着脱衣舞。
四十岁年纪，年老色衰，身材还可以，腰间的赘肉显现出来，随着舞动的腰肢颤颤巍巍，双峰已经下垂，如果不是内衣撑着，恐怕掉到了肚脐。
尤小灵到来的时候，舞蹈进入最高点，背景隐约是蔡依林的《舞蹈》，随着因为的起伏，女人扭动臂部。
最让尤小灵震惊的是，沙发对面的椅子上，一名邋遢老人，满嘴哈喇子，盯着双峰，不眨眼睛。长时间不眨眼睛，对于常人而言很难，但是老人绝对不是问题。
大庭广众之下，老人毫不忌讳，不惧怕女人勾人的眼神，凑上前，鼻子到了离双峰一厘米的位置。
此时，音乐恰好结束，女子剩下蕾丝内衣裤，三点隐约可见。在ròu_tǐ面前，高雅和粗俗只有一线之隔。当人的yù_wàng达到高点，面前不管是二十岁，还是四十岁的女人，都可以令男人失去理智。
老人收回脸庞，笑嘻嘻道：“都是老熟人了，能不能便宜点，或者额外赠送什么？”
女人在老人脸上亲吻，留下朱红色的口红印子，故作***道：“大哥，咱们那么好的较轻，只要三百块前，我就可以……任你为所欲为！”
歪鼻子从来没有见过如此场面，他和麻子脸都是初二学生，不喜欢学习，古惑仔看多了想要闯出一片天，加入青龙帮。
尤小灵很想吐，除了梅花，外面的女人都是浮云。老人意犹未尽，摸着口袋，把所有的铜子儿都端上来，一共一百九十九块，还欠一块。
老人羞愧，说道：“非常不好意思，只有一百九九十九，那一块钱，改天给你！”
女人登时脸色绿了，骂道：“操，没钱请人跳舞，你知不知道一块钱多么重要，全国人口，每一个人一块钱就是十四亿，十四亿——，你明白十四亿是什么概念吗，给我十辈子用不完。”
老人道歉道：“对不起，下次一定还给你。”
啪！
一巴掌排在老人脑袋上，女人哼道：“一巴掌，一块钱，算了，免得别人说我没有尊老爱幼，娘的，本来还想找个人泻火，看你样子，估计是拿不出钱，我先走了，有人还约我看电影呢。”
吐血！
尤小灵第一次见如此彪悍的女人，说的大义凛然，一块钱就像是一百万，能够拯救多少生灵。
女人穿上衣服，叹气道：“为了拯救你们这些空虚的老人，我容易吗？有谁知道我们的辛苦，为了西京市安定繁荣的局面，我们算是牺牲者，牺牲了青春和ròu_tǐ，得到的仅仅是两百块。”
女人离开，诊所安静。
麻子脸和歪鼻子见尤小灵到来，脸色大喜，叫道：“尤哥。”
尤小灵点头，查看麻子脸的伤势，道：“你们家里人知道吗？”
歪鼻子摇头道：“不知道，管他呢，反正他们不大管我，我爸赌钱，我妈打麻将，夜不归宿的。”
麻子脸道：“我爸整天在外面游荡，也不知道。”
尤小灵心中叹口气，两个孩子都是苦命人，生在不完整的家庭，不仅生活艰苦，还经常受人白眼。
尤小灵在山里，最起码还有着完整的家庭，父母都在，村子里的人对他很好，他是唯一出山的大学生，寄托着山里人的希望。
尤小灵几年来都在努力，想要出人头地，想要为山里的人谋福利，但是在社会上摸爬滚打长时间，终于发现，别人认为遍地是黄金的西京市，其实和茅坑差不多。
“谁干的？”尤小灵问道。
歪鼻子大叫道：“还有谁，李大同那个臭狗屎，老子总有一天剁了他，让他知道我的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