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雾缭绕里,就看到林温然跨进门槛,手里端着热腾腾的包子和暖粥,放在了桌子上,还特意将肉包子的碟子,往林国良的面前推了推。
柔顺道,“爸,你吃,我亲手做的。”
林国良看到林温然在家里,如常做早饭,阴沉的面色缓了一分。
吃了一口芹菜肉包,香的流油,刚想大口咬,就听到崔红尖刻的声音响起,“林温然,这,哪来的肉?”
林国良闻言也皱眉,咬了一口的肉包,又缓缓放下,清了清嗓子不悦道,“来历不明的钱买的肉,我们林家人可不吃。”
家里最近钱紧,好几个月,都没闻着肉味了,这丫头,哪里来的钱买肉,又联想到她一大早出去,该不是……
做什么丢人的勾当。
林温然似乎被这阵仗吓了一跳,睫毛轻颤着,身子往后缩了缩,温声细气的低头道,“爸,是我昨儿个在集市上卖了些小吃,赚了点钱,我寻思着您好久没吃肉了,都瘦了些,收了摊之后,就称了点肉回来。”
“爸,您不会怪我自作主张吧?”
林温然委委屈屈的看着林国良。
林温然昨天生意很不错的事情,晚上林文茹一回来,就对崔红诉苦了一番,林国良当然早就知道了,就等着她上缴生活费,没想到,她居然还有闲钱,买肉!
看来,赚的还不少。
崔红嫉妒的眼睛发红,林国良却是尴尬的咧嘴一笑,“不会,不会,温然啊,这都是你自己赚的钱,想买啥都由你。”
林国良这下放心了,伸手拿了大肉包,大口大口的吃起来,好久没吃肉味,肚里都没油水了,在厂里做工都没劲,就想着这口哩。
崔红眼睁睁的看着几个肉包,都被林国良一口一个,扫荡干净,气的一拍桌子,“林温然,要买不会多买点啊?家里这么多号人!你是不是自己偷着吃了。”
“不是的,妈……我去的时候,人家肉摊都要收了,生意太好,就剩一点肉都秤给我了。”
林温然一本正经的瞎编。
她这么瘦,当然要好好补,她买了最好的一刀五花肉,放在空间里,慢慢吃,给林国良做包子的那一点,是人家老板赠送的下脚料。
伸着懒腰,刚刚从楼上下来的林文茹,打了个呵欠,看到林国良嘴里吃着最后一个肉包,眼睛都直了,不由的咽了口口水。
“姐姐,你昨天生意那么好,快点交钱给咱们买肉啊,15元,够咱们家好几个月的肉了。”
林文茹瞄了一眼林温然,嫉妒的在木桌子边坐下。
“还没到月底交钱的日子呢。”
林温然不紧不慢的说道。
“林温然!”
崔红一拍桌子,吓得林国良呛了一下,连忙接过林温然递过来的茶碗,猛灌了几口水,才把包子顺下去,瞪眼道,“你轻点!嚷什么嚷。”
“你今天早上,做贼去了?”
崔红冷冷的抱着胳膊,“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早上偷偷摸摸的出去。”
“妈……”
林温然给林国良拍着背,缩着肩膀,委委屈屈的道,“昨儿个我在集市碰到隔壁李婶子,她让我上她那拿点红薯煮粥,我这不是怕吵醒你们,就上她家拿红薯去了,不信你去看,兜来的几个红薯,还在灶房地上呢。”
崔红一噎,脸庞瞬间被林温然怼的成了猪肝色。
“行了,行了!天天为些芝麻大的事情吵吵。”
林国良一拍桌子,气的早饭也不吃了,起身就推他的宝贝凤凰牌自行车去了。
崔红“呼噜”扒了一口粥,烫的一丢,连忙追上去。
眼珠子一转,“说起这自行车,还是孙锦那小子孝顺,自打他落水,有一阵子没来家吃饭了。”
“没错,孙锦那小子是不错,对我这个叔没话说,非要亲自带我去挑个车,我说要这个,人二话不说就掏了150,说孝敬我,让我上下班方便。”
林国良说起这自行车,便是喝了酒似得得意,滔滔不绝。
“对了,国良,我前儿出去,遇到村支书了,我给人赔礼道歉,人说不要,他说,就要让咱温然去看看孙锦。”
“我寻思着,到底是咱们闺女害的人家落了水,差点送了命,国良,要不,还是让咱温然过去一趟?”
林温然心里“咯噔”一下,小脸就冷了下来。
林国良寻思了一下,点头,“要的,要的,我差点把这茬给忘了,温然你准备一下,买点东西,让你妈陪你去看望下孙锦,到底是支书的独苗!不能开罪了。”
“……是。”
林温然这声“是”,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想让她上门请罪,还是羊入虎口?呵!
……
顾家。
顾长渊在村子外围跑步锻炼,一头汗的迈进顾家大院,就感觉家里气氛有些不对。
白珍华拽着他胳膊,就往堂屋走。
顾长渊边拿毛巾擦汗,边问道,“怎么了?”
“你那没过门的媳妇儿,送东西来了。”
白珍华口气淡淡,保养的滋润雪白,没有深纹的脸上,显出几分诧异来。
这门亲,是老爷子定下的,那是娃娃亲,不过这些年,两家走动也不算多,只是那个林文茹,常常往她跟前凑,见她嘴甜温婉,样貌也算不错,又懂得讨好她,她也便和她笼络了关系,主要,也是为了探听林家那边的信息。
所谓知己知彼,百战不殆嘛,她打心眼里,可是不喜欢林家大闺女的,听说是个闷葫芦,又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