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点左右的时候,张广伦打电话给面馆,让送餐,葛惠打算给送去,葛明不同意了,其他订餐电话都被自己婉言拒绝,为的是什么啊?为的就是让葛惠的脚伤可以休息一会。
“哥,你就让我去送吧,我脚腕虽然疼,但没有昨晚那么疼了。”葛惠佯装自己不疼,快步走了两步,实际上,那是真疼啊......受过伤的人都知道,当天不疼,第二天准疼的钻心。
“整天呆在店里都快无聊死了,哥,你就让我去送呗。”葛惠恳求道。
他哥哥怒色看着她:“不是我不让你去,你现在的伤真的没事吗?昨天晚上你可是让别人背进屋的,你知道我多担心吗?”葛明有些为难,他怕妹妹的脚落下残疾。
奈何葛惠的软磨硬泡,最后葛明还是勉强答应了:“去吧去吧。”
不过葛惠也不想让黄金时间的钱溜走,便叫了一个好姐妹帮她看店,也算是为自己的哥哥分担一些活,好好照顾客人。
葛惠提着蛋炒饭和哥哥打了声招呼就走了,她走出面馆门后,在拐弯处停了下来,她扶着墙,疼得上下牙齿死死咬在了一起。
......
而另一边,端远耐心地听着自己的几个警员汇报工作,眉头一直没有舒展,从刚才到现在,“情况大致就是这样的。”
“本来以为是个轻松的不得了的案子,没想到这么复杂,如果张广伦在就好了,他是连云港最厉害的警察了。”端远念叨着,“面馆老板的妹妹叫什么?”
“葛惠。”
“有什么特殊的举动吗?比如说紧张,或者焦虑,之类的。”
“她很紧张,但是在交谈一阵后,她就变得很平静了。”那名警察说。
“你错了,任何一个平头老百姓看到警察都会紧张,每个人以前都有过犯错误的时候,就像我小学的时候就偷偷拿过小卖铺的果丹皮,嘿嘿。”端远继续说,“如果她一看见你们表情很自然,那才叫有问题,单纯的紧张没什么大惊小怪的,还有其他的吗?”
“她哭了,回忆到当时去送外卖的地方时,其他的就没看到有什么不妥。”
“这个细节我听你说过,应该没什么问题,毕竟葛惠被那个男人性侵过,害怕是必然的,女孩的心灵是脆弱的。”端远说的话,两位小警察都挺同意的,“对了一共找出多少有机会作案的可疑人?”
“有被收保护费的、被xìng_sāo_rǎo的、被猥亵、被打的、被骂的、被泼面条汤的,还有很多很多人,排出被性侵的葛惠一共有四十八人,如果把情节严重的挑出来一共有三十人。”
“现在是特别时期,不适合总精简法,有多少人有怨有仇都得查,一个都不能落下,杀人动机或许就是因为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端远示意他们可以下班了。
“是,端局长,”
两名警察把门刚关上,就有一个人把办公室的门推开,是送尸检报告的陈法医。
“我解剖的时候发现了这个,在胃里的一个猪肚面中。”
“什么东西?”端远看着陈法医拿出的一个包裹着保鲜膜的黑色物体,端详了一会放在办公桌抽屉里。
“没打开!”
“哦,你先说尸检结果和死亡时间。”
“尸检报告有一些疑点,尸体的食道和胃里充满面条,面条都没有沾太多死者的唾液,只是少许,给你看下解剖时拍的照片。”端远拿过陈法医给的照片端详着,有些不解。
这食道看起来就像春节家里灌的肠子,歪歪扭扭表面十分圆润,端远把心里的疑问告诉法医,法医点点头说道:“这种种迹象表明,死者吃面的时候食道已经没有蠕动功能了。”
“具体点是?”
“死者很可能,吃面的时候已经死了,不过也有可能吃的太急没有咀嚼,直接吞下去,但......这不大可能,泡沫餐盒保温性能很强,也不排除是吃冷的面。”她继续说道,“但,不可能整个食道都堆满食物,推翻吃的太急后,就只有一个原因,死者在吃面的时候......”
“已经死了吗?”端远脑海中浮现出一个男人手抓着面条,把死者嘴巴撑开,把面条一小把一小把的灌进去。
“嗯,只有这一种解释可以说明食道被面条撑满了。”法医吞了一口唾沫,“我从事十几年了,第一次发现在我们这发生这么恐怖的做法。”
“嗯,太恶心了,面条是什么形状的?整条灌进去的吗?”
“不是,是被嚼碎的,而且死者的咽喉没有面条,面条在尸体的胃里十分紧凑,我怀疑有人用软的东西深入口腔把面捅进去,凶手可能是为了让警察错判死亡时间。”
“嗯,可以精确到死亡时间了吗?”端远拿出烟放在嘴巴里,没有点上火。
“十点二十到十一点左右的时间。”法医已经精确到分钟了,这是最大的极限,除非有证人可以确认死亡时间。
“死者脖子上的麻绳与抛尸案的对比过了吗?”
“对比过了吗,编制方法一模一样。”
“嗯,不过之前也调查过了,附近卖渔具超市里的麻绳一模一样的有不下十家。”
“还有那个东西......”陈法医又指了指端远抽屉的方向。
“先不管这个。”
“死者的挣扎痕迹我不太熟悉,我本人对脚印研究很少,您找专家看看吧。”
“都在这了吧?”端远把烟点燃,“痕迹方面我会找人的,你回去吧。”
“嗯。”陈法医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