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能?怎么可以不等她回去算账,钟远成就先落魄了。
她像是有满腔的怒火,跃跃欲试,蓄力许久,去打上了棉花的感觉。
苏岚见她不快,以为她在担心曾经的国师钟远成的现状,虽然这个理解在某种角度上来讲也是正确的。
苏岚赶紧出言劝她:“你也不要担心,钟家是世世代代的御鬼世家,这点变故对他们影响不会很大的。”毕竟钟似海还占着九祭的一席之地呢。
其实跟一个外人,她远没必要,也不应该把这等朝廷机密之事乱说。
可是看着女孩那双失神的眼睛,她居然忍不住。
苏岚见她不说话,以为她是伤心难过,就说:“我看到你身后跟的那只红衣鬼了,想必你也是个御鬼师,假以时日,也会成为了不起的神官的。”
“借姐姐吉言了。”谢琉璃苦笑一声,转身离去。
回去的路上徐小凤还奇怪:“琉璃,你是不是银子不够花,怎么还闷闷不乐的?”
谢琉璃不知该怎么回答,只好说:“我是担心刘鲜花还会对我进行报复。她可能伤不了我,却有可能对我身边的人,甚至咱们村子的男女老少动手。”
徐小凤倒是一点都不怕:“有你谢小神婆在,我才不怕呢。”
看着徐小凤还是这么朝气勃勃的,谢琉璃不禁些微的叹了口气。
她还托赵货郎帮她带了一坛子的好酒,刚好趁着天还没黑,打算给吴老爷子送去。
这边的谢邪倒是犯了难,他对神笔爱不释手的,摆弄了半天就看着口袋里的地精。谢琉璃大概不是确切清楚地精的价值,但他确是知道的。
怎么才能给琉璃妹妹做一件上等法器呢?
谢邪跟着东子吃过午饭之后,就独自上了山。
自从那一夜电闪雷鸣过后,后山的蛇灾也就一夜之间消失了,村里人也敢继续上山打猎,采药,种田。谢邪轻车熟路的往后山走去,冥冥之中,仿佛有股力量在指引着他。
可是人一倒霉啊,喝凉水都塞牙缝。
远远的,谢邪就看见了朱友谦带着三五小弟在前方吆五喝六的。他穿着绸布长衫,都盖不住一身黏腻的肥肉。肥大的戴着金色貔貅扳指的大手,在佃户脑门上随便指点,估计是又想提租子了。
朱老大和谢家的恩怨,他是听小凤讲过的。徐小凤和朱老大的纠葛,他也挺谢琉璃提起过。总之这么个不着四六的朱友谦,非常的让谢邪倒胃口。
眼不见为净,他闪身躲进后面的草丛里。本以为这样就万事大吉了,耳边却传来细微的呼噜声,他猛地回头,竟然发现不远处有只野猪正对着自己蓄势待发。
今天出门应该算一卦的,谢邪后死悔了。
只能屏气凝神的一点点往后退,此时也顾不得什么朱友谦了,只想赶紧疯狂逃窜。朱老大再不好对付,也比一只大野猪强啊。
结果这个念头刚一出来,野猪就晃起自己明晃晃的大獠牙,冲着谢邪的屁股就来了一下。慌乱之中他也顾不得许多了,闷着头就向森林深处跑去。
“刚才那是什么动静?”朱老大肥大的手摸着自己的双下巴。
旁边的佃户小心的赔笑:“可能是山猪顶人呢吧,最近也奇了怪,寒冬腊月里母山猪可喜欢顶人了。”
“那可挺带劲呐。哈哈哈哈。”自以为说了个高明的笑话,朱老大自己笑的浑身肉直颤,旁边人只能尴尬的赔笑。
这边谢邪灰头土脸的爬起来,发现自己居然不知不觉又跑到了上次的瀑布前。他脸上有泥土,划痕,好不狼狈。就对着水潭清理一下,鞠了一捧水,冰冷刺骨的潭水让他打了一个激灵。
上次来这里他就觉得怪怪的,这次怪异感更加浓厚了。
对啊,他终于反应过来,寒冬腊月的井水都成冰了,隔壁徐二炮每次取水都得把井凿开。然而这里的水面平静,能照出他那半截银光闪闪的面具。
不结冻就算了,还不是因为有地热泉眼,谁还这么冷。
他鬼使神差的又把手伸进谭水里,突然感觉一阵滑腻冰冷的触感,不同于水温,像是有什么活物在他手中溜走。
四下无人,他茫然四顾,又一个激灵。
是他眼花了吗,他觉得刚才水里隐约闪过一个白影,似乎还有波光粼粼的鳞片在反光。他又揉了揉眼睛,肯定是我看错了,他想,若那真的是什么动物,那得有多大啊。
此地不宜久留,谢邪永远都是这样,既然全都是危险,还是找个看起来不那么可怕的吧。这林子上次同那个化雨山庄,就够吓人的了。
谢邪站起身想往回走,刚一回头就发现自己身后居然占了一个人。那人仿佛在他身后站了很久,也不出声,就这么默默地看着他,又仿佛在自己思索什么。
谢邪几乎吓得大叫,还是忍住了:“白大哥,你怎么在这里?你……逃出来了。”
听到他的声音,白止才回过神来,用奇怪的神色打量了他一下才开口:“你叫谢邪对吧,你怎么跑到这深山老林里了。”
谢邪一下被问蒙了,但是反应的很快,立刻反问:“这话该我问才对吧。”
白止道:“我是除妖师,追踪到这里有大妖的痕迹,才找到这处水潭的。”
“大,大妖?”谢邪牙齿打颤,“什么样的大妖啊?”他不动声色的向白止靠近了一点。
白止嘴角不易察觉的微微翘起,然后似乎很有耐心的解释道:“你没听过吗?我来之前查过县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