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硌她在故意耍赖,苏培天却毫无办法。
樊季月皎美的脸上挂着一抹灵动:“要么,现在把钱还给我,要么,每天请我吃一碗牛肉面,你选择吧。”
漫长的沉默之后。
一声叹息。
樊季月知道他同意了。
“放心啦,我又吃不跨你,安啦。”樊季月毫无诚意的安慰他几句,得意的像只偷腥的老鼠,又安安稳稳的坐到他旁边,陪着他一起做个等人的傻瓜。
太阳慢慢的西沉。
公园里的人也陆陆续续的回了家。
周围嘻闹的声音慢慢的消失,直至只余下身边人的呼吸声。
秋风起,寒意乍生。
樊季月出来时为了方便爬墙,只穿了仔裤和卫衣,在深秋的夜里简直是找死。
樊季月扰着胳膊,悄悄的发着抖。
苏培天突然站了起来。
“我们走吧。”
“走?不等了吗?”樊季月莫名的也站起来。
苏培天从口袋里掏出拐仗,轻轻打开,在地上面捣了捣:“地面己经发硬,想必,时间也很晚了,他大概不会来了。”
樊季月点点头,跟着他走了两步。
一件大衣落下来。
灰旧的颜色,摸上去,里面的棉絮都少之又少,却带着那人的温暖。
樊季月被大衣盖的一愣,不禁抬头看向他。
苏培天仅穿了一件警服,月色下,身姿挺拔,端正如仪,只有右手心的拐仗有些刺眼异常。
“你不必陪我这么久的,我受过伤,对温度的感知不大,并不知己经这么晚了。”
苏培天的解释听起来很随意。
樊季月披上他的大衣,跟上他的脚步。
伸手想要扶他,却被他轻轻避开。
似乎是怕她尴尬,苏培天轻笑,像是打趣:“我还用这根拐态杖爬过山,有时候,它比一个战友还让人相信。”
樊季月默默的跟着他,小声的嘟喃:“你的战友可不会让你摔跤。”
苏培天听着她微微堵气的声音,微笑着转向她。
“……唉,你啊,就是看它不会说话,它若会开口,肯定要哭给你看了。”
恰这时,月亮己爬了出来,皎洁的月光映着他贡俊的脸庞,他温柔的笑带着一丝无奈的纵容,连那一声微微的叹息都成了最悦耳的声音。
樊季月不知怎的,又红了脸。
此时只能庆幸他看不到。
两人并非的走着,公园里己经没有多少人了,有时候淘气的孩子跑过去,不免要撞上苏培天。
下一次,他就会微微躲让,或是在对方撞上他时轻轻抬手,将对方扶住。
樊季月看他被撞的多了,主动跑到他前面,凡有人跑过来,都要挥手让他们躲开。
苏培天是一个人出的任务,自然也不好劳烦同事开警车相送。
樊季月看着光溜溜的马路:“我们要怎么回去?”
“这里离局里不远……”顿顿,“你今天穿的什么鞋?”
“呃……”樊季月莫名的垂下头,看了一眼,“鞭子。”
“高跟的吗?”
“有点。”
苏培天点点头,忽然将拐仗举高。
樊季月歪着头:“你的钱还够打车吗?”
“够的。”
“扣除了车费,你还有钱生活吗?不是还有五天才发工资的吗?”
苏培天笑笑,似乎觉得她一个大小姐竟然能想到这么多:“单位有工作餐,晚上可以做一些面条,夜市的菜也很便宜,有很多商贩准备处理后好回家,通常都会打折卖掉,我家附近还有一个小海鲜集市,余下的小虾还能做一锅海鲜汤……”
樊季月仰着头,听着这样一个大男人絮絮的讲着他的市井生活,突然觉可爱,比她之前见过的任何一个男人都要可爱。
他是那么的真实,生活在市井里,活的也很市井,会算计着如何的省钱,如何的过日子……也会花费一笔算是奢侈的费用去帮一个走路不方便的女孩子打车。
樊季月摸上他的手,将她举起的手压下。
“骗你的,我穿的运动鞋,夜色这么好,我们走着回去吧。”
苏培天侧耳:“你走两步听听。”
樊季月刻意放缓了脚步声。
苏培天才点头。
一段不算太长的路程。
苏培天充份诠释了他一妈的属性。
“这里的路面不是很齐整,要当心脚下。”
“这里的路灯坏了吧,明天要通知市政来修理了。”
“这里应该有一个垃圾筒的,是坏了吗?”
“小心,这里有一个土坑,催了几次一下没见有人修,明天要再催一催了。”
“那家人的院子里关了一条大狗,总是忘记拴链子,要小心……”
这一路,樊季月数了数。
需要通知市政的有三项。
让她小心的有六项。
不关他事,他出手帮忙的有三回。
等到他们回到五局门口,时间己经指向了晚上八点半。
门口的警卫看到他,一脸的正常:“警长!六哥托我向您带话,工作他都帮你做好了,你直接回家睡觉就行了,还说,要我向嫂子问好,完毕!”
樊季月又羞又想笑,抬头看向面前那个僵成了一颗树的苏培天,更是忍不住了。
她想,如查不是夜色太黑,这男人的脸颊一定红成了番茄。
即然工作都处理完了,苏培天也不必再回去了,便直接和樊季月去了面店。
幸好,面店的生意好,这个时间还在营业。
樊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