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几个士卒面面相觑,一时之间,谁都没动手。
空气之中,流淌着一种名为死寂的东西。
半响之后。
“洗干净了,我们回去”
曹易将水斗放回水井里,拉着小邓艾微微颤抖的手,离开水井旁。
路过十几个士卒身旁的时候,哪怕和泛着寒光的矛尖隔着不到两寸的距离,也没有丝毫的动容。
一步,
两步,
三步,
曹易和小邓艾变成了背对十几根尖锐的长矛。
这让心生忌惮的十几个士卒,下了决心。
刷刷刷!
十几根长矛齐齐的刺了过来,带着他们全身的力气。
眼看着就要刺穿小邓艾和曹易的时候,他们手里的长矛全都不听使唤了,如同被定住了一样。
忽然,一个馒头从小邓艾的怀里滑掉在了地上,发出一声闷响。
曹易弯身将馒头捡起来,递还给小邓艾:“把皮剥了还可以吃,不要浪费!”
“嗯”
小邓艾乖巧的点头。
“妖术”
“快走”
……
一个士卒先跑了。
紧接着,如同被传染了一样,其他的士卒哗啦一下跑光了。
在地上躺着的六个青州兵全都傻眼了。
曹易袖子一挥,敞开的门骤然合上。
看到这一幕,六个青州兵陷入莫名的恐惧之中。
曹易也不理他们,拉着小邓艾,回到房间里。
坐下,拿起适才放在案几上的典籍,默默的看起来。
小邓艾,跪坐在案几的另一侧,就着油灯昏黄的光,把馒头脏的地方擦干净,一小口一小口的吃起来。
时间一点点过去,燃烧的油灯不断发出啪嗒啪嗒的声响。
外面,出现越来越多的脚步声,显然,这里被曹军重兵包围了。
小邓艾不时朝外张望,心里害怕极了,看向认真看书的曹易,想说话,又不敢说。
又过了大概一刻钟的样子。
院子门被推开,一个提着斩马刀,雄伟异常,身着重甲的人,神色冷峻的走了进来。
“将军”
“将军”
……
六个青州兵喜出望外。
这神色冷峻的人,看都不看这六个青州兵,提着斩马刀遥指着染着油灯,半掩着门的房间,喝问:“何人在此?”
“贫道”
房间里传出一个淡淡的声音。
神色冷峻的人,神色一僵,然后露出喜色。
“将军,这人是张角余孽,快杀了他”
“将军,这个妖人妖法高强,让弓弩手齐射,射死他”
“不,他能操控兵器,用火烧死他”
……
看不清神色冷峻的人表情的六个青州兵,大声说道。
神色冷峻的人,或者说是许褚,扭头看向一地青州兵,脸上看不出喜怒:“你等为何在此?”
六个青州兵,除了一个年轻点,其他都是老油子。
立刻七嘴八舌的说起来:
“我等途经院外,听到里面有异动,进来查看,不料一进来,就看见这个妖人在练邪法。我等”
“我来说,我等担心妖人逃脱,一拥而上,不想这妖人手段高强,我等不敌,落到这个田地。”
……
砰的一声,房门被人用力推开。
小邓艾气冲冲的冲出来,小手指着地上躺着的六个青州兵,怒道:“胡说,明明是你们抢掠不得,要行凶杀人。”
六个青州兵立刻反驳:
“将军,这小孩子是那妖人的同党。”
“不错,这小妖人的话是不能信的”
……
小邓艾气得的说不出话来,小脸涨得通红。
许褚脸上森然之色一闪后,问六个青州兵:“你等是哪个营的步卒?”
“青州营”
“我等是青州兵”
……
六个青州兵立刻答道。
许褚听到青州兵三个字,脸上露出厌恶的神情:“来人”
六个青州兵脸上露出喜色,仿佛看到了房间里的曹易被烧死或者射死的画面。
十来个身着皮甲的士卒,从外面走了进来。
许褚神色冰冷的说:“把这六个触犯本将军令的青州兵拖出去砍了”
十来个身着皮甲的士卒,走过去,把六个傻眼了的青州兵抓了起来。
六个青州兵不顾身上因为拉扯带来的疼痛,高声道:
“某不服”
“为何杀我等”
“我等是青州兵”
……
这时,进来六七个身披甲胄的人,有军侯,有屯长,有军司马,有校尉,纷纷出言求情:
“将军,青州兵乃丞相起家元从,不比寻常步卒,不可随意斩杀”
“将军,依常例,斩杀青州兵,要先禀报丞相”
……
“聒噪,滚出去”
许褚怒喝。
六七个劝说的人,退了出去。
“拖出去砍了”
许褚虎目冷冽的扫向押着六个青州兵的兵卒,厉声道:“拖出去,斩”
六个青州兵顿时大声辱骂、威胁起来,可都改变不了许褚杀他们的决心,片刻后,外面传来几声青州兵的惨叫。
许褚将斩马刀放在一边,走到门外,双手交叠,行了一礼道:“太行山一别,丞相和军师甚为挂念先生,时常念叨。”
站在门口一侧的小邓艾,整个人都凌乱了。
“许将军,终于如愿以偿独自领兵了”
曹易含笑走了出来。
那日,许褚提出独自领兵,被曹操拒绝,他也听到了。
许褚嘴角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