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长听了,想都不想,抡圆一巴掌就甩到了橘颂的脸上,口中打骂着,“贱人,你是故意的,你就是见不得我有后是吧!”
橘颂为了验证自己心中的猜想,愣是没有躲开刘长那一巴掌,直接被打的摔倒在地,眼前一片金星转悠,良久……才缓过来。
而另一边,刘长已经抱着姜氏细细的安慰起来。
橘颂捂着脸朝他们看去,目睹两人相亲相爱的那一幕……她只觉得扎眼至极,同时,心也剧烈的疼痛起来,好像分分钟都能疼死过去一般。
她知道,这是原主残留下来的情绪。
她在怨,怨刘长的变心,也在疼,疼女儿的枉死。
她用了很长时间,暗自承诺会替原主讨回公代,替她的女儿报仇,才将原主的情绪压制下去。
清醒后,她用力的甩了甩脑袋,然后看向对姜氏纵容至极的刘长,冷笑道,“你最好,不要后悔!”
“贱人,你说什么!”刘长听到橘颂突如其来的威胁,抬起头,眼又瞪圆起来,那眼神,竟像是恨不得能将橘颂生吞活剥了。
橘颂和他对上,却只是嘲讽一笑。然后费尽全力的站起身子,转身朝山下的村庄走去,她现在什么都不想,只想先填饱肚子,然后想办法离开这里,回京见谢辞世……
京城。
一转眼,一个月已经过去,谢辞世出了月子,如意馆再次开张,前三日的生意,竟然比当初第一回开张的时候还要火爆一些。
来捧场的贵人不计其数。
十分给她这个未来豫王妃的面子。
谢辞世看着五家铺子一笔又一笔的进账,只觉满足至极。
眼看着深秋已经来临,冬日便要不远,她和琥珀商量了一番,索性又退出来数家火锅铺子,东西南北,京城每个方向都开了一家。
自然,汤底、鸳鸯锅不是她的底牌,她的底牌却是萧豫已经扩大规模的暖棚蔬菜。
大冷天的,围着火炉,烫上一把鲜灵灵的蔬菜,和几盘切得薄薄扥牛羊肉片,那是多享受的一件事。
初次之外,她还推出来包心的鱼肉丸子,鸡肉丸子,鱼香豆腐,紫薯糯米丸子一类配菜,更是将火锅铺子的生意推向了最高峰。
生意最好的时候,桌位竟然得提前三天预定。
这期间,萧豫的身子养了个七七八八,但是天政帝萧徵的身子却一日不如一日。
冬至那一天,乾元殿中,萧徵有过片刻的清醒,他靠在明黄色的大迎枕上,和梁公公说了很久的话,末了,他闭着眼睛,口述了一道立储君的圣旨,让梁公公执笔,盖上印章后,次日早朝宣读。
第二日,立太子的旨意果然传来。
萧豫原是推辞的,最后却耐不过满朝重臣的请求,尤其是连地位最高的三公都跪倒在地,只求他接下储君印信。
萧豫不愿拂了三公的颜面,这才受了太子之位。
册封大典,定在一个月之后。
消息传到如意馆的时候,谢辞世正在逗着福哥儿玩。
听到予禾禀告萧豫被册封为太子,她只是微微的愣了一下,然后便恢复了正常模样。
她知道,这些都是皇上欠萧豫的,是萧徵欠萧豫的。
有时候,仔细想想,她觉得就是萧徵现在缠绵病榻,日日昏睡的病症,都和萧豫脱不了干系。
正沉思着,外面传传来一阵熟悉的脚步声。
谢辞世收回思绪,抬起头来便看见萧豫正穿着一身黑衣朝她走来。
“王爷!”她将福哥儿递给橘颂,起身轻轻的唤了一声。
萧豫冲她点了点头,然后上前从予禾手里接过福哥儿逗了一会儿,摆了摆手,示意予禾带福哥儿下去。
予禾见状,又看了谢辞世一眼,确定谢辞世没有异议,然后才抱着福哥儿退了下去。
“王爷今日怎么过来了?”予禾走后,谢辞世亲自替萧豫斟茶,笑着问了一句。
萧豫在她对面坐下,接过茶却没有喝,而是拧着眉道,“有一件事有些为难,想与你说说,看能不能跟你讨个意见。”
“王爷请说。”谢辞世温和的看着她,不疾不徐的说道。
萧豫被她看着,忍不住低头又叹了口气,然后沉声道,“清风昨日来了王府。”
清风,是清月的哥哥。
也是清月的爱慕者。
谢辞世光听这一个名字,就忍不住皱起眉来,然后淡淡的看了萧豫一眼,“来了王府之后呢?”
“他跪求本王饶邑安侯一命……他说他愿意替邑安侯去死。”萧豫缓缓的说着,语气中有些意味未明。
谢辞世听罢,忍不住长叹了口气,“王爷……心中已经有了答案,不是吗?”
“若是你不愿,本王便回绝了他!”萧豫解释,“在本王心中,你的看法重于一切!”
“是吗?”谢辞世幽幽的问了一句,心中有些好笑,她端起面前的玫瑰露慢慢的饮了一口,然后笑着道,“王爷若是当真觉得我的意见很重要,就不会来这一趟了!”说着,还怕他不信一般,又认真的补了句,“我说真的!”
“……”萧豫一时语塞,半晌无言。
谢辞世却突然困倦起来,她抬起手轻轻的搭在嘴边打了个呵欠,放下手后,眼里带着点点的水泽向萧豫道,“自从生产完后,我便易倦的很,王爷若是没有什么要说,我便先去休息了!”说着,径直起了身子便朝寝房走去。
萧豫抬起头,转过半张脸,看着她的身影一寸一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