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主,这可是您连夜赶制出来的衣服,怎么突然又要收起来了?”大丫鬟蝶恋见迟婉仪将装衣服的盒子重新放回柜中,赶忙问道。
迟婉仪关上柜门,轻笑道:“家里现在来客人了,这礼物,我晚一点再送给母妃。”
镇北王府正厅。
等段府的随从将几大箱礼品全都抬进屋内,段峰将一尊石雕佛像放到桌上,道:“老朽早就想来拜访王妃了。”
镇北王妃看着那几个大箱子,道:“段家主这是什么意思?”
“那老朽可就开门见山了。”段峰笑道,“小儿心仪郡主已久,如今他们又都到了适婚的年纪,王妃,您看,我们今日就将这两个孩子的婚事定下如何啊?”
镇北王妃将茶杯端到嘴边,一笑道:“小霖那孩子我也喜欢的紧,过几日我便差人把仪儿的庚帖送过去。”
这时,管家又进来通禀道:“禀王妃,先太子慕斯佑前来拜会。”
正在接待段峰的镇北王妃端茶杯的手一滞,“你说……谁?”
“回王妃,王爷对慕公子极为赏识,您不在的时候,慕公子已经来过王府很多次了。”
“哐当”一声,镇北王妃的手中的茶杯碎在地上,她过了好久,脸色才平复下来,道:“不见!你去告诉他,我镇北王府满门忠烈,是不会与他同流合污的,叫他以后不要再来了!”
“等等!”这时镇北王大步走来,他睨了镇北王妃一眼,对管家吩咐道,“叫斯佑去校场等本王,本王还要看看他武艺长进了没有!”
段峰见状行了个礼道:“王妃回府的礼物,老朽已经送到,便先告辞了。”
慕斯佑今日本是来专程拜访镇北王妃的,突然听管家说镇北王要试他的武艺,心下虽然疑惑,但还是在谢过管家后直朝校场走去。
慕斯佑走到半路,见迟婉仪抱着一个匣子走来,便行了个礼道:“见过郡主。”
迟婉仪脚步轻快,看起来心情不错,见慕斯佑正朝她行礼,便笑问道:“慕公子,你这是又要去校场吗?”
慕斯佑点头道:“听得王妃回府,在下特来拜会,没想到正好赶上王爷要试我武艺,在下只好先去校场了。”
“府上刚刚有客人,想必是父王怕你等的无聊吧。”迟婉仪接着道,“现在客人已经走了,我也正要去找母妃,慕公子不妨跟我一块儿过去吧。”
慕斯佑拱手道:“多谢郡主好意,只是王爷现在还未过来,在下自行离开,实在有些失礼!”
迟婉仪柔和一笑道:“那我便先去母妃那里等候慕公子了。”
因急着送礼物,迟婉仪的步子倒是比平常快了许多,故而没过多少功夫,她便到了镇北王妃住的那处院子。
“刘嬷嬷,母妃呢?”
镇北王妃本躲在屋内偷偷抹眼泪,突然听得门外传来迟婉仪的声音,忙用帕子擦了擦眼泪,又将被子铺开,这才对着门外道:“是仪儿吗?快进来。”
迟婉仪推开门,看着镇北王妃道:“母妃,您的眼睛怎么这么红?”
镇北王妃揉揉眼睛道:“有吗?可能是因为母妃刚刚睡了一会儿吧。”
“那母妃您可要注意身体呀。”迟婉仪说着将手中的匣子打开,“母妃,您快看看我准备的这件衣服您喜不喜欢?”
跟在迟婉仪身后的丫鬟蝶恋跟着说道:“王妃娘娘,这可是郡主一针一线亲手给您缝出来的呢!”
“多嘴!”迟婉仪瞪了蝶恋一眼,蝶恋忙欠身行了个礼,退到门外。
“有个女儿真好!”镇北王妃说着拉迟婉仪坐到床上,“母妃都不想把你嫁出去了。”
迟婉仪撒娇道:“仪儿也想守着母妃做个嫁不出去的老姑娘呢。”
“那可不成,你要是不嫁啊,小霖该着急了。”
迟婉仪不解道:“段霖?我何时说要嫁给他了?”
镇北王妃只当迟婉仪是在害羞,便道:“你这孩子的心思,母妃我还看不出来?母妃今日啊,就是在跟段家主商量你们两个的亲事。”
迟婉仪心下思量道:父王跟我一样看不上段霖,单凭母妃一人,倒也不可能与立马与段家结下亲事。母妃刚刚回来,我也没必要因为这点小事惹她不快。
这样一想,迟婉仪索性开始转移话题道:“诶?怎么还不见慕公子过来,他刚不是还跟我说是特意来拜访母妃的吗?”
镇北王妃脸色一冷,问道:“你说的那慕公子是谁?”
迟婉仪虽然感觉到了镇北王妃的怒意,却只当她是在因为自己岔开话题的缘故生气,声音里便带了几分娇俏和讨好,道:“芷儿的皇兄慕斯佑呀。”
“你父王糊涂,你也糊涂啊!”镇北王妃声音里带着几分失望道,“仪儿,你可是大家闺秀,怎么能跟反贼来往呢?”
“母妃,这就是您的不对了,当今圣上不问天下事,整日沉浸在声色犬马之中,是个名副其实的昏君,而慕公子他心怀大义,出类拔萃,将来必定是个明君,您凭什么说他是反贼啊?”
镇北王妃一听,怒气冲冲地甩了迟婉仪一记耳光道:“你给我住嘴!”
迟婉仪不可置信地捂住脸颊,眼泪簌簌落下,最后直接推门朝外边跑去。
却说段霖晚上一回府就见段峰正襟危坐,满脸肃然,一副出了大事的样子,忙问道:“父亲,发生什么事了?”
段峰一拍桌子,道:“镇北王那老贼竟暗中支持前太子,这可是谋逆大罪。你两个兄长皆仕于朝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