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瞧着吻越来越近,男人的眉眼也在浑浑噩噩的思绪下渐渐清晰。

时念紧闭呼吸等待他的吻,然而不消片刻,支撑不住的身体,软塌塌地从男人虚掩的怀里抽离而出,摔在了地上。

“时念!!!”

房间里响彻男人的声音。

——

高烧到38.2度。

陆泽楷拿到体温计的时候,扭头看了一眼因为一夜未睡,而眼布血丝的男人。

声音淡淡的:“她身体不太好,又是稀有血型,如果这次受伤的是她,麻烦才大,现在没什么大问题,你才做完手术不久,先去休息一会儿吧。”

男人揉了揉发疼的太阳穴,显然还在为前一天的事情操劳:“我不敢想,如果受伤的是时念,会怎么样。”

昨天看到时念跑出来找自己,那一刻他没有多想,只想要她安全。

他不知道闯入基地的有多少个人,所以希望时念立马回到安全的地方。

再者那时候他也受伤了,还抱着纪翎,万一无法顾及到她,又该怎么办。

陆泽楷走过来帮他把已经渗出血的纱布换掉,重新系好绷带,顺口问了句:“查到是谁派来的人了吗?”

“在这片土地上,赶来的除了jesus的人,还能有谁?”

“看来近期他们还会有大动作。”

“所以我在思考,要不要带时念回华城避一避。”

“恐怕来不及了。”

廖寅的声音从门外传来。

一露面,他就把一封邀请函递到了封焱的面前,“从闯入的人身上搜到的,邀请您和夫人赴宴。”

封焱接过来看了一眼,眸色变深,面色变冷。

陆泽楷见他神色不对,问了句:“怎么了?”

“他邀请我去的是洛城黑市的拍卖会……”

“拍卖什么?”

男人把纸张揉成一团,面色不善:“时念的朋友。”

一时间,屋子里寂静无比。

“他们知道我们近期在干什么,也知道时念的存在,如果昨天不是时念早一步从纪翎家里出来,恐怕……”

封焱不再说什么,但在场的人都懂了。

基地里有内应。

“封焱,你会去参加吗,恐怕来者不善,俗称鸿门宴。不如我代你去会会?”陆泽楷蹙眉凝思。

“去。”低沉的声音坚定地响起,男人用食指摩擦着嘴角,痞气一笑。

至于……时念。

他又摇头犹豫:“时念去不得,我不能让她置于危险里。”

“明白,属下去安排同行女伴。”

廖寅打算立刻去执行。

但封焱叫住了他:“不,对外就宣称夫人身体抱恙,不能见风。”

“好。”

这边廖寅刚答应下来,另一边就传来一声——

“不,我要去。”

不知什么时候,时念已经出现在了里屋的门口,正看着他们,脸上一片坚定。

“不行!”

男人看向单薄的她,二话不说,直接反驳,也满是坚持。

两人隔着不远,气场针锋相对。

渐渐的,发觉事情有些不妙的陆泽楷等人都默默退出了竹楼,只留下客厅里的男人和倚在门边的女生,让他们单独解决。

时念脸色还是很不好,一脸的苍白无力。

她看见男人从位置上起来,大步朝自己这走。

对方气场那么强大,吓得她在原地进退不得,过去又害怕,退缩了就又显得自己怂。

进退两难。

忽然,男人伸手了。

就在他伸手的那一刻,时念瑟缩着闭上了自己的眼睛。

却发现他只是将手贴在了自己的脑袋上测温,并未如何:“比起早上好很多了。”

女生抬眸,伸手轻轻拽住他的衣服,声音软得不行。

“封焱,我想去,很想很想去。”

经过几日的相处,时念深知,这个男人对自己只吃软不吃硬。

封焱叹了一口气:“时念,因为你不是小孩子或是任何人的附属品。所以我要跟你说清楚这件事情的危害。我尊重你的选择,但不建议你去。”

“我……我想知道那个被拍卖的人,是谁?”

“米媛。”

“那我就一定要去的!那是我最好的朋友。”若是说别的事情还有的退让,但这件事,时念一点也不想。

“可我不知道你去了会发生什么,我不允许你身处在危险里,造成的代价无论是什么,对我来说,都太大。”

听到他这样说,时念明白,封焱是为自己好。

她很感激,但是……她在这过的每一天都处在煎熬与愧疚里。

因为如果不是她硬要拉米媛来参加义演团,米媛现在就不会置身于危险里。

她在这里过得越舒心,就越有一把叫自责的刀对她剐着,又疼又鲜血淋漓。

现在去救她,她就能稍许被救赎了吧。

良久,她问他:“封焱,你有朋友吗?你知道可以为了朋友而奋不顾身的感觉吗?”

“我知道……”

“米媛她可以为了我奋不顾身,为什么,我不可以?我不想对她、对她的感情有任何遗憾。”

这番话或许打动不了别人,但绝对打动了封焱。

人与人之间,最能让人相通的情绪就是感同身受。

她现在的情绪,他都知道,并且深能体会。

沉默了些许时间,良久后,封焱答应了:“好,你可以去,但是,一切都要听从我的安排再行动。”

只要能被答应这个要求,时念就再无任何异议。

她扑进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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