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恰同学少年
“当真?”白胡子裁判似也是生平第一次遇到这种事情,决赛当场放弃比赛,不得不再次做确认。
确认之后,只得宣布,季亦浓胜!
所有人都没曾想到猛进的季亦浓,居然会以此等方式获胜,之前所累积的气氛、与喜悦,一下子被抽空掉。
一向活跃的曾郁,此时都不知该是哭是笑,只有季亦浓,还如往常一样,怀揣着平常之心,走下台来,和煦温风。
月高星稀,还在那第十八白石阶梯,师傅还在那里,弟子还在身后。
“梦空这次耍的好手腕啊。”
亦浓不语。
“看似是败了,实际上却更胜一筹,没输掉脸面,还拉拢了人心。”师傅面色平静,眼内实有些温怒。
“都是同门,谁得大势还不是一样,又避免动武,师姐大气。”
“你就是江湖经验,太过浅薄。”师傅轻叹,“明日你就下山去吧,好好历练一番,定要闯出一些名堂,等丰富了阅历,也好回来继承我的衣钵。”
“是。”
无悲无喜,自是好的,不争不抢,也不能说坏,看着自己这总是温和待人的弟子,师傅再叹一口气,以后时日还长,不知还要为他费多少心。
翌日卯时,太阳刚起,却灿烂无比,照的人身上发痒。
望着前方未知的路,季亦浓一向平静的心里,也有些许忐忑,不过还是微笑着对待。
“梦空师姐真是过分、无赖!”旁边的曾郁发着牢骚:“打不过就用这种手段。”
“不能这样说,我是胜无完胜,他是败也不败。梦空师姐自是不弱,如果真动起手来,也未可知,这样也免伤了和气,挺好。”季亦浓道。
“说你傻吧,你还不信。”曾郁吐吐舌头,“这下好了,被师尊发下山了,以后想见你可就难喽。”
“这是修行,又不是处罚,以后你也会有这一天的。”季亦浓道:“以后我不在了,你也要安分一些,少给师傅惹些麻烦。”
“嘿嘿。”曾郁一副嬉皮笑脸道:“还说我呢,你才让人担心,这山下人心险恶,你不让人骗了,还帮人家数钱,那才叫好。我这是在山上,要是在山下定然能混的比你好。”
“好啦,时候不早了,师弟,就此别过,来日再见。”
“保重啊!”
“保重。”
曾郁看着熟悉的身影,渐渐消失在长长白石路,一向活泼的他,也心中不胜怅然。
刚刚下山,季亦浓心中也无目标,只得迎着太阳而行,既不停留,也不疾走,沿途看看风光,一时也好不自在。
过午时分,只见不少行客,朝着前方镇子奔去,恰好路边正有一插秧老农,季亦浓上前求水问路。
“我们这里的井水甜,多喝着点,过了这十里八村的,可就再也找不到喽。”老农甚是热情,拿出个白瓷碗用抹布擦擦,装好水递给他。
“多谢老伯,请问这些人急忙要去干什么啊,莫非是前方有什么喜庆大事。”
“这你就不知道了吧,第七楼又开始争选花魁了。”老农道:“嘿,这花魁可不是你想的美艳女子,而是争选江湖中的年轻才俊。”
“哦?江湖中奇事还真是多。”季亦浓道:“为什么叫第七楼这么奇怪,那第一楼岂不是更加厉害。”
“诶,这你就不懂了吧。”老农道:“人家叫天下第七楼,实际上就是天下第一楼。嘿,低调中足见霸气,这叫我认第七,就无人敢认第一。”
“那这选拔花魁,又有什么说法。”季亦浓问。
“这规矩嘛,也简单的很,只要能踏上第七层楼,就能荣登花魁。”老农讪讪然:“楼内奥妙么,就不足外人道哉了,我嘛也就是能嚼嚼舌头根子。总之才德兼备的后起之秀,都有机会。”
“原来如此。”季亦浓道:“正好家师让我出门历练,去见见世面也好。”
“是啊,老丈支持你。”老农笑呵呵的鼓励着:“一看你就气度不凡,以后定当能成大人物。”
“多谢老丈吉言相赠,您也多加注意,保重身体。”
“好,好。”
燕山附在京郊,离得洛阳不远,而第七楼就在洛阳中心,环河之畔。
洛阳雄踞黄河南岸,背靠邙山,南系洛水,四面群山环抱,既是地势险要,又有风光绮丽,气候适中,土壤肥沃,漕运便利,商业发达。
曾有八朝立都于此,谓河阳定鼎地,居中原而应四方。
从南门进城,果见辉宏,门高十宣,来往车马商客络绎不绝,因为赶上盛事,此时自然是进多出少。贯穿南北城门天街通达,直直望去,就得有七八里长。
季亦浓刚刚下山,顿然大开眼界,本想找一客栈,先行住下,哪知自己来的晚了,慕名而来之人太多,连问数家都已满员。
一店小二上来说道:“这位客官,您也是来凑热闹的吧,这第七楼每三年才开一次楼,自然吸引客来、盛大非凡,要我说您还住什么住,有空打尖的也没功夫住店,租了客房也是白花银子,您说是不。”
季亦浓一听也是,如此热闹,忙忙碌碌时间就过去了,哪里还有闲暇回来住店呢。
吃了一大碗排骨面,便到街上游荡,由此甚好连路都不用问了,顺着人流就能直接找到第七楼。
眼见街里街坊变少,而人群越聚越多,季亦浓就知道,要到了。
大路两旁,石榴柳树,街边遍植,樱桃梨树,际此春夏之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