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那时创业艰难,但服装设计是我钟爱的事业,我不想就此放弃。我一边找了个服装设计的工作挣点生活费顺便还债,一边积累人脉,在业余时间做兼职……每天忙得昏天黑地,好长一段时间都只睡了几个小时。
起初那两年真的很难,遭遇过无数的否定和白眼,经常入不敷出,累得快要住院,可是两年后,我似乎突然就‘转运’了,设计的一款女装成为当年的秋季爆款,引领起一阵时尚潮流!连很多大牌都纷纷效仿,我的名气也就在渐渐圈子里传开了,工作室接到的单子也越来越多,员工从我一个人增长到后来的十几人,规模也从工作室变成了一个小公司。
名气渐大以后,我偶然在一个饭局上认识了做金融的周恺程,他自称很欣赏我在服装设计上的一些天分,建议我做自己的品牌,还愿意给我投资扩大公司规模,比如租赁办公楼,厂房、招聘员工组建完整的职能部门,要创立一个集设计、生产、销售于一体的服装公司,品牌名就用我自己的名字‘云灿’。
有这种赚钱的大好机会,我当然是十分激动的,于是接受了周恺程的提议和投资,云灿服饰就这样建立起来了……要让一个全新的,定位在中高端的服装品牌在竞争激烈的市场站稳脚跟并打开知名度,自然很不容易,从此我需要考虑的就不仅仅是服装设计这一块,还有销售、财务、门店管理……方方面面的统筹管理都需要我亲自参与。
就这样,由于‘云灿服饰’定位精准,在设计、版型上独树一帜、产品质量也堪称上乘,再加上周恺程的投资入股,公司规模一年年扩大,专卖店逐步增多,近年又大力扩展电商渠道,年营业额不断攀升……在五六年的时间里就展成国内一个知名的中高端女装品牌。所以我在一定程度上算是‘成功’了,从一无所有到身价上亿,听起来像个虚无缥缈的神话,却真实在我身上生了。
所以,云灿服饰展到如今的规模,和周恺程的投资扶持、经营指导有着密不可分的关系。我可以蔑视所有男人,但唯独敬重周恺程,把他当知己朋友、当大哥,甚至都可以上升到‘亲人’的高度了。我们早就从商场的合作交流渗透到彼此的私生活里,他了解我过去生的一切,我也知晓他身上的所有故事。
他是个有妇之夫,三十岁时结的婚。
据他所说,他当年跟妻子是经别人介绍认识的,本来没有多深的感情,但因为他父亲当时重病到了弥留之际,想在闭眼前看到他结婚,为了满足他父亲这个愿望,才勉强办了婚礼。婚后几年,他和他老婆因为性格和价值观的强烈不合,导致婚姻一步步走向破裂,再加上他老婆一心想要移民去国外生活,他也就提出了离婚的请求。但是,由于两人在财产分割和其他方面存在种种分歧,一直没能把这个婚离掉。
在我跟他相识那一年,他老婆就已经移民到美国,他一个人在国内忙自己的事业,看似和单身没什么区别,在法律上仍是有老婆的人。也因为这个原因,我这些年虽和他走得很近很近,但彼此都从未越过正常的男女关系,明面上当个异性知己、工作伙伴那样相处着。
去年,他去了美国,一方面是长期驻扎在那边调研一个项目,另一方面也是为了和他老婆办离婚手续。而我,鉴于他‘有妇之夫’的身份,也就很自觉的没去联系他,也不关心他的事业和离婚进展。没想到,他这一去就是一年。
思绪回来,不知不觉已经到了我家别墅门口。
按了门铃,陶姐出来抢着把行李箱拖进屋。我也主动在鞋柜里给他拿了双崭新的男士拖鞋,让他坐在沙上换了,毕竟坐了十几个小时的飞机,穿着拖鞋也舒服些。等他换好,我又弯腰把他换下的皮鞋放到鞋柜旁。
这时,只听他笑着说了句,“回到你这儿,真有回家的感觉。”
“是吗,”我心头有那么点异样,但也没多想。
陶姐又扯着大嗓门对周恺程说,“要不周先生先去洗个澡吧,洗了再吃饭。”
“这,不太好吧?”
“有什么不好的,赶紧去洗吧,”我想到他昨晚在飞机上熬了一夜,也就劝说道,“洗了人也轻松点。”
周恺程也就不再多说,去一楼的浴室洗了澡洗了头,换了身干净的衣服出来,陶姐也已经把香喷喷的几个菜端上桌了,有鱼有肉有汤有素,看着让人食欲大增。
我让陶姐上桌跟我们一起吃,她笑呵呵的推辞,“现在才11点,我根本就没饿,你们吃吧,周先生刚回国,你俩肯定很多要说,我就不打扰了。”说完,她转身去又去收拾厨房。
陶姐有四十多岁了,以前一直是在周恺程家做保姆的,她手脚勤快,厨艺精湛,性格开朗,精力充沛,还会开车会上网,人品素质方方面面都很不错,是个非常难得的好保姆。
这年头,就算有钱,要找个合适的保姆也是比登天还难的,在陶姐之前我就换了四五个。所以后来,周恺程很大方的把陶姐‘送’给了我,算是为我解决了生活上的一个大难题。
考虑到周恺程家里一年多没住人,肯定满屋子的灰尘没法落脚,于是我又吩咐陶姐去他家帮忙收拾一下。她拖着周恺程的行李箱,很快出门了,客厅里只剩下我们俩。
久未见面,我们并没有想象中那么多话题要聊,只是相对而坐细嚼慢咽的吃着饭,更多的时候还是沉默。过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