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何遇’二字,我一颗心提了起来,有些期待、有点震颤的问到,“跟何遇有关的……什么事?”
周恺程再次犹疑了一番,缓缓说出那几个字,“何遇,有可能还活着。”
我脑子里‘轰’的一声,浑身的血液沸腾一下子起来,心脏咚咚咚跳得很快很快……我呆呆的望着周恺程,艰涩的问,“你这话什么意思,为什么这样说?”
之所以听到点苗头就紧张,因为这话是从周恺程嘴里说出来的,周恺程和别人不一样,他深沉稳重,做任何事说任何话都是靠谱的,是负的起责任的,只要从他这里说出来的话那就十有八九是真的,所以我会紧张,紧张到不知所措。
“前年第一次听你讲完何遇自杀的整个过程后,我就觉得这事有些蹊跷,一直在想办法帮你查,”周恺程往我的杯子里给我添了点茶水,开始把缘由道来,“还记得你说了,何遇去世的那天是xx年市的江安河,我根据这个线索,托t市当地公安局的人查了一下当年的死亡记录,上面还真有一个刚好在那天跳江安河河溺亡的人,据记载遗体也是一个月后在河边找到的,并且排除了他杀的可能。但关键的一点是,这名死者是确定了身份信息的,是有家属认领并且做了dna检测的,所以肯定不是何遇。你要知道,t市当地是很少生命案,当年何遇跳河那件事还上了新闻,传的比较广,负责这起案件的警察迄今还在那儿工作,他对这件事记得也比较清楚,可以确定是,当天只有一个人跳河,就是那个确定了身份信息,跟何遇没有任何关系的人,你想想看,这说明了什么……”
“……”我越听越激动了,心跳越来越快,明知道周恺程分析的有理有据,却怎么都不敢相信。
这就好比,一个坐马航失踪的人,突然有天被确定还活在这个世上,这如何让人接受?
“你说真的?”我几乎是颤抖着问出来,整个人都是激动而眩晕的。
“嗯,”周恺程轻轻点了点头,深深的注视着我,“得知这个事实,我心情远比你复杂,本来也想有了百分之百的把握再告诉你,但失眠了几天,还是没忍住,主要也想问你,要不要再继续查下去,特别是你现在有了新的感情生活,值不值得再找寻这个人?”
“当然要查,要找,”我已经浑身冰凉,脑子里木木的,被周恺程这番话冲击得乱七八糟……我不断回想着这半年来碰到何遇的种种暗示,几乎完全确定他还活着,他正在周围监视着我的一切!
我怎么可能不想找到他?
只要他真的还活着,我哪怕是把翻遍整个地球也要把他翻出来,不管他变成什么样,都必须要给我一个交代,一定要给我一个交代!!
菜端上来,周恺程吃了几口,我却一口都吃不下,一直沉浸在这份巨大的震撼里出不来……
“我后来又托在公安局的一个朋友查了何遇的身份证号,现他这个身份证信息这些年有被用过3次,有在上海开过一张手机号,在杭州住过一次酒店,今年的时候,又在广州买过一次飞机票,”周恺程尽量平淡的跟我描述着这些事实,说道,“但仅仅根据这些城市的活动轨迹,还是不太好确定他的住址。这也是我目前掌握的所有的信息。”
“不可能,”我木然的说道,“当年我已经去派出所注销了他的户籍,他身份证号怎么还能用?”
“你确定?”他说,“死亡人口注销户籍,必须要出示医学死亡证明,火化证之类的,你连遗体都没找到,去哪里开的这些证明,派出所又是怎么给你注销的?”
我这时才回忆起来,当年因为心情太沉痛,只是花钱托了附近一个邻居大姐去派出所帮我办的,只给了对方一个户口簿和何遇的身份证,那大姐当时还信誓旦旦告诉我已经办妥了,现在看来我是被骗了吧,何遇的户口没有被注销,还能继续使用。
本来还猜想会不会是有人捡到他的身份证来冒名顶替的,但何遇的身份证至今仍被我收藏在那件专门放置他遗物的屋子里,根本没有遗失在外,怎么可能会被人捡到呢……
“所以说,根据这些信息,你可以确定他没死,还活着?”我喃喃自语、飘飘渺渺的念叨着。
周恺程意味深长的看了我一眼,说,“其实你心里已经有答案了,不是吗?”
我双手痛苦的扶着额头,摇摇头,碎碎念,“不可能,我不信,何遇怎么会还活在这个世上,怎么可能,他在我心里已经死了七八年了,早就烟消云散不存在了,去了另外一个世界了,要我怎么相信……”
周恺程捏住我的手腕,定定的看着我,“云灿,以你现在的实力,应该有足够强大的内心来接受这个事实才对,保持镇定吧,该来的总会来。”
“你要我怎么镇定,”我已经几近崩溃,激动的脱口而出,“他不是别人,是我的丈夫,是我生命里最最重要的男人,我在他那儿经历了大喜大悲,用了8年时间来吞咽、消化这份痛苦,现在突然告诉我他还活着,这从头到尾有可能是一场骗局,我到底该怎么去接受?他到底在哪里?在哪里!?我要他!我想马上就见到他,他到底在哪里!?”
说完,我趴在桌子上泪如泉涌,不知道是因为激动、兴奋、还是因为这些年挤压的痛苦在这一刻爆了,总之我越哭越厉害,泪水止不住的滚出来……周恺程只是默默的拍着我的后背,也不劝我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