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外的少羽见主子这般生气,也不敢拂了他的逆鳞,只得低声道一句“诺”,抽身飞快地朝前庭跑去。
书房里的南灵均纤细的指尖有一搭没一搭的敲击着桌面,思来想去,觉得尤为不妥,他还是有必要进宫见一次父皇。
起身,走出了书房。
前庭里,钟离晓梦正坐在下首百般无聊的等着南灵均的出现,奈何茶都喝了几盏了还是没有见到南灵均的人影。
重重的将茶盏放到桌上,钟离晓梦有些气闷的朝着在一旁服侍的绿衣女子问道:“太子为何还不来?”
那绿衣女子黝黑的眸子里滑过一抹厌恶,抬手为她斟了一盏茶道:“主子的事情,奴婢不敢过问,还请公主稍等片刻。”
钟离晓梦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此女有些厌恶自己,当然,也没忽略过她眸中的厌恶。
碧蓝的眸子转了转,清波涟涟,饱满的红唇妖媚的笑道:“许是太子殿下有事脱不开身来,本宫就再等等,太子和本宫可约好了去南浔看纯正的鸳萝花儿呢!”
为钟离晓梦斟茶的绿衣女子闻言,手一个不稳将杯中的水洒了出来,冒着热气的茶水就这样洒在了她的手背上,顿时一片通红。
但绿衣女子恍若感觉不到疼痛,眉毛都不眨一下。
钟离晓梦一直在观察着她的表情,见此,抬头看了她一眼。
两人在半空对视,绿衣女子面上盈盈的笑着道了句:“公主,喝茶。”
钟离晓梦红唇勾起“本宫不喝。”抬手推开那女子递过来的茶盏。
“公主,喝茶。”那绿衣女子再一次将茶盏递了过来。
钟离晓梦瞥了她一眼,起身,再一次递过来的茶盏推过去,却使了半天的力道都不见绿衣女子的手有何移动。
像是长在了那里似的,移不动分毫。
钟离晓梦好歹是公主,自小在皇宫里长大,哪些弯弯道子没有见过?此时也知道是这丫头在有意刁难自己,轻哼一声,背着她坐在了坐上。
这丫头好像还有几分身手,应当是为太子做事的,怪不得那么傲气,真把自己当回事了?钟离晓梦面上明晃晃的嗤笑。
许是钟离晓梦的嗤笑,让绿衣女子生了怒意,她再一次将手中的茶盏递到了钟离晓梦的面前,面无表情地道:“公主,喝茶。”
钟离晓梦冷哼一声,还真是难缠!好看地眉头轻轻瞥起,开口道:“本宫说不喝,你听不到吗?下人就是下人,真是一点教养都没有!”
“公主许是累了,那奴婢就伺候公主喝下!”那绿衣女子恍若被这句话刺激到了,发狠地将手中冒着热气腾腾地茶水就要倒进钟离晓梦口中。
钟离晓梦此时再嚣张跋扈,那也是娇生惯养的公主,哪里抵得过有些身手的绿衣女子?
“放肆!你放开本宫,太子知道了你这般对待本宫,定杀了你个贱婢!”钟离晓梦的手腕被那绿衣女子攥得紧紧地,生了深深的红痕,动弹不得,只得言语威胁她。
那绿衣女子不知是害怕失去性命还是只想简单的吓唬吓唬钟离晓梦,毕竟钟离晓梦的身份可是和亲公主,猛地松开了紧紧攥着钟离晓梦的手腕,将茶盏轻飘飘的放到了桌上,退回到了原来的位置。
钟离晓梦一阵猛咳,愤恨的看了一眼绿衣女子:待本宫嫁入了太子府,定要折磨死你这贱婢!”
绿衣女子垂眸,当然没有看到钟离晓梦阴狠的表情。
刚巧,从书房那处跑来禀告消息的少羽此时也正到了前庭,见钟离晓梦还在此坐着等主子,便上前出声道:“公主见谅,主子今日有事脱不开身,不能来陪公主了。”
钟离晓梦闻言,像是意料之中的一般,她这几日几乎日日都来一次太子府,南灵均许是被她搅得心烦了,那也是时候回去了。
起身,钟离晓梦冲着少羽一个飞吻媚眼,柔柔地道了了句:“那本宫择日再来。”便步伐袅袅的走了出去。
徒留少羽呆愣在场,少不经情事的他连耳根子都红到了脖子,突然觉得西彦的公主如此豪放大胆。
“真是下作!”绿衣女子见此,一声低咒。
少羽此时回过神来,有些惊讶的问道:“姐姐你怎么在这里,不是应该在书房为太子侍墨吗?”
绿衣女子名叫绿绮,是南灵均侍墨。
绿绮闻言,恼恨的瞪了一眼少羽,避而不答道:“以后少跟那个贱人来往!”言罢,匆匆地离开了。
少羽一时间摸不着头脑,“贱人”说的难道是晓梦公主吗?方才只有姐姐与晓梦公主两人在这里……
……
德欢殿中,方才还在太子府书房中待着的南灵均,此时已经跪在了德欢殿下方的正中央了。
倾云帝一脸阴沉的坐着龙椅上,看着手中臣子上奏的折子,并没有理睬南灵均。
诺大的殿中,静悄悄的,随身的太监总管站在倾云帝身后瞧着此情此景,垂着脑袋不出声。
下首的南灵均心中冷然一笑。
众人皆认为他这个太子颇得父皇宠爱,身份尊贵。可只有南灵均自己才清楚得知道,父皇最爱得不过是他自己罢了!两人相处得时候,只有君与臣,不存在父与子的关系。
很早以前南灵均就看清楚了,父子和睦在皇家根本就不存在。你若软弱,下个死的就是你。不然,他已经做了那么久的太子,为何父皇还一直在暗中提防着自己,不时打压?
想想当初宫廷惊变,老三,老四,老五,老六一个都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