奎腾的边墙,南到独泉子区水库和泥火山一线,西到兀苏干河子,北到五角庄立交,东到开齐乡东线,足足围了一个圈。米阳从小在奎腾长大,却不曾到过边墙,一是被告诫禁止前往,二是听说都有警卫把守,很难靠近。
“你给邵一冰打电话,让他把他家的车开上,今天我们就去一趟,人生不去一趟边墙,是不完美的人生,”米阳拿着腔调说道。
“要不要把艾一和苏荷都喊上?”孟雨问。
“不喊了,带上她们你不觉得烦?是去边墙,又不是约会。”
“烦的是你,我倒想让她烦我。”孟雨说完播通了邵一冰的电话。
邵一冰和他们是同学,家里条件不错,他上高一时家里就给他配了一辆车,与米阳关系较好,因此才让他开车一同前往。艾一是米阳高中同学,高中三年,米阳被她缠的烦了,好不容易高中毕业,米阳像解脱一样的畅快,苏荷是艾一的闺蜜,米阳不喜欢她,但是大头喜欢。贫穷放在任何一个时代都可能是感情的障碍,因此大头始终得不到苏荷的欢心,甚至被关注都很少,但这不影响孟雨对她的喜欢。
“联系好了,叫我们在团结西街站台那等他,他竟然说他去过,还知道路,”孟雨关掉手机,显得有些吃惊。
“以前有个故事说一个品牌叫诺基亚的手机,可以砸核桃,我看你的就可以,”米阳看着孟雨的手机笑着说。
“我准备把当学徒第一个月的工资拿来买手机,”孟雨把用的表皮已经脱落的手机装进裤兜。
任何时代都有穷人,孟雨可能是这个时代穷人的代表,孟雨很小父母就离婚,他妈妈很漂亮,追的人很多,大头他爸年青时修过边墙,那时候修边墙都要政审的,奎腾的边墙修了足足五年,这在当时是个很光荣的职业,他妈妈嫁给了他。但是边墙修到第二年,他爸就成了临时工,高空坠落,成了残疾。他妈赶时髦,一直想搬走,苦于大头他爸现实本事不够,又落个残疾,于是这个艰巨的任务就由另外一个人完成,他妈离婚后就跟着另一个男人搬迁。米阳听过太多因为搬迁发生的故事,不想拿这个调侃大头,于是话到嘴边又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