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过了多久,慕凝湘被一声惊呼所扰,沉沉的睡意被驱散了些,意识清明间只听一个男子的声音,带着些惊异:“你、你们,这是……”
话语戛然而止,只听得“唔唔”的声响,似是被蒙住而发出来的。
接着一个女子的声音又轻声响起,却带着些警告的意味,“不想死的话就闭嘴!”
然后就是衣服摩擦的“簌簌”声,重物被拖走的沉闷声。
慕凝湘仍不住蹙眉,太吵了,扰人清梦!
“没事了,继续睡吧!”慕凝湘听着那人轻轻地带有磁性的嗓音,轻“唔”了一声,缩了缩脖子,就感觉手臂的主人又收紧了一人分,于是动了动身子又安心睡了过去。
再睁开眼时,慕凝湘只觉得浑身舒畅,彻底清醒了。
此时床帐内很昏暗,而重重帷帐外,烛火摇曳,夜晚已至。
“醒了?”甫一动身,头上就传来千夜离的声音,他也好似才醒,嗓音喑哑低沉,“饿了吧?我马上叫人准备吃食。”他说完,身子却没动,只是低头定定地看着她。
慕凝湘回望着他,半响,才眨了眨眼睛,“不是要去……”
随着他似笑非笑的目光看下去,慕凝湘哑然失声,原来自己还紧紧地搂着他的腰身,一只脚也横跨在他的身上!他怕也是因为这样,才也在这儿睡的吧!慕凝湘赶紧放开手收回脚,一个翻身滚到床里面,转过脸不敢去看他。
千夜离轻笑出了声,翻身下床,向外走去。
脚步声渐远,慕凝湘才转过脸,看着他的身影,心口一甜,笑意就这么溢了出来。她也起身,飞快地整理好衣衫,重新梳了个发髻,这才走了出去。千夜离坐在桌边,桌上已摆好了饭菜。看着她出来,展颜一笑,顺手倒了一杯水,示意她过去喝。慕凝湘走过去拿起杯子就喝了一口。随后两人便一起吃饭。
饭后,下人刚收拾完,东方墨和一女子便进来了。
东方墨一身白色工笔竹兰的袍子,手持那把象牙扇,依旧摇得那么fēng_liú倜傥。那女子便是越清歌了,她穿着水红色暗花水波纹云锦留仙裙,头上挽了个单螺髻,用粉色丝带束着,额前贴着双蝶花钿,跟在东方墨身后走了进来。
“凝湘姑娘,好久不见了,可好?”东方墨一进门便问慕凝湘,笑得很是花枝招展。
“哼,才几天而已!”千夜离一声冷哼,眼神不善地看着他。
东方墨俊脸上的笑挂不住了,他不满道:“阿夜,就算凝湘姑娘是你媳妇儿,你也不用吃醋吃得这么无道理吧?怎么说我和凝湘姑娘也是旧识,算得上是朋友了,你怎么这样针对我?”
慕凝湘听着那句“凝湘姑娘是你媳妇儿”微微红了脸,而千夜离听得是心情大好,暗道算他是识相的,只不过脸上仍没给东方墨好脸色,轻哼了声,压根儿不理东方墨,转头对慕凝湘道:“这位是越清歌,落月城城主的女儿。想你应该是知道的。”然后又指着慕凝湘对越清歌道,“她就是凝湘了。”
那天越清歌上轩云山庄接东方墨,慕凝湘正在休息,是以没能和越清歌见到面说上话。而慕凝湘在天云门传位大会上就见到过越清歌了,只有越清歌还不认识慕凝湘。
“越姑娘!”慕凝湘笑着道,近距离看越清歌,越发觉得她像是秋天的枫树,没有一般女子的柔媚,却有一股英朗之气,不是似火的热情,而是枫叶般清丽。
“慕姑娘!”越清歌也在打量着慕凝湘。关于慕凝湘的事,她都是从东方墨的口中所得知的,知道千夜离待她很不一般。两人相视一笑,似是一见如故。
“你们……”东方墨气极,居然三个人都当他是空气!
千夜离轻瞥了眼东方墨,后者浑身一抖,蓦地定住了。
“我来是想问你们这两天有没有收到什么消息?”既然幕后之人这么快就在朝霞山设下局,准备请君入瓮,想来是在他们离开轩云山庄不久之后就出事了。
或许,在更之前就已经在策划布局了。
“轩云山庄对外称,夜公子为了三月后的武林盟主大会,准备闭关修炼,暂不见外客。鉴于金护法外出办事不在庄中,暂由木、水、花三大护代理庄内外事务。”东方墨垂眸不语,好似没听见似的,越清歌看了他一眼,才将刚得到的消息说出来。
“看来,有些人坐不住了。”千夜离的凤眸危险地眯了起来,冷笑道,“还有吗?”
越清歌点点头,接着道:“那天回来露过朝霞山时,我们救下一男子,因为他给我们看了他手中的一物。”她和东方墨本就是秘密地回落月城,是以不想节外生枝。见到那人时,没想救,正想绕道而行,却不想他一下子叫出了他们的名字,还拿出一块令牌。
“轩云山庄的密云令。”千夜离淡声道。
“你怎么猜到的?”越清歌有些讶异,她只说了他们救了一个人,又没有说是救了轩云山庄的人。
千夜离便将路上遇到的事快速说了一遍,才道:“他怎么样了?”
“已无大碍,但他受伤极重,还在昏迷中,恐怕要过两天才会醒。”越清歌不由得惊叹,那个人受那么重的伤,整个人就如血人一般,却还是坚持到表明了身份,得知安全后才晕过去。
“嗯,醒了之后就立刻告诉我。另外,继续派人去轩云山庄打探消息,注意别打草惊蛇。”千夜离顿了一下,继续道,“派暗卫去查查 山下苏家村被灭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