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境在现实与虚假中徘徊,季唯被手机铃音从梦境里拉了出来,她坐起身,看着一旁的手机屏幕发愣了几秒才接了起来。
“唯唯,起来了吗。”是她的好友林可雯。
“嗯。”季唯擦了擦额头的汗,翻身下床走到窗前拉开了窗帘。
窗外已经是朝阳满地,夏日清晨的阳光灿烂的让人有些厌恶。
“看样子是我把你吵醒了。”林可雯笑道。
“哈,差不多吧,不过刚刚好。”季唯笑了笑,视线落在了窗外花园里那开的正盛的白玫瑰上。
又是一个晚上真真假假虚虚幻幻的梦,她有些恍惚。
“你不是说要去看今天那个美术展吗,我今天刚好有空一起去,等下过来接你吧。”
“好,我先去洗漱。”
“好。我一会儿就到,等那个暴君出门了我在叫你。”
“嗯。”季唯挂掉电话,洗漱好下楼,刚到楼梯口,就听到某个暴君吃了炸药的声音。
“说了多少次早餐不要弄的这么咸,掉海里了吗!”
季唯嘴角抽动了两下,下楼来到餐厅也没看他,气定神闲的在他对面坐了下来。
旁边站的佣人看到她立刻有种松了口气的感觉,要说这家里谁最不怕池二少爷,就是这位嫁进来一年多的太太了。
她一坐下来,池慕熙立刻拿着自己那双迷人的桃花眼瞪着她,也不说话就这么瞪着她。
感觉到他的视线,季唯也抬眸看着他,眼睛都不眨一下。
两人就这么对视着,餐桌上场面一度僵硬,空气都要被凝结了似的。
“你看什么看!”对视了一会儿,池慕熙吼了一句,大口大口的塞着早餐,好像那早餐和他有杀父之仇。
季唯:“……”
这人的坏脾气真是登峰造极了,起床还有床气不说,一天的心情都从早上开始。
池慕熙哪里是不满意早餐不合胃口,反正他就是想发火,还想喷火。
几下子将早餐塞进肚子里,他站起身却没走,而是又瞪着在用餐的季唯。
“有事?”季唯停下动作看他。
“生日礼物,我的。”咬牙切齿的语气。
季唯:“……”
难道这人一大早发那么大的火就是为了这个?
“好。”想了片刻,她点点头。
作为妻子确实应该准备什么礼物,又能让这位暴君息怒。
“哼!”得到了算是不错的回应,池慕熙用力哼了一声才走,虽然礼物是他要了两次才得来的,总比没有好。
季唯看着他的背影,有些失笑。
手机又响了起来,她一看是林可雯打来的,随便应付了一下早餐便换了鞋子出了门。
一出别墅就见林可雯那辆红色的雷克萨斯停在大门口,她快速走过去上了车。
“今天怎么突然又没上班了。”季唯一边系安全带一边问道。
林可雯看了她一眼启动车子,“嗯,刚出差回来,给自己放了一天假。”
季唯笑了起来:“谢谢。”
她太了解这个从初中就认识的好友了,一定是听自己说要去看画展所以才刻意请了假来陪自己的。
“谢什么,我给我自己放假。”林可雯白了她一眼,说道:“我刚看到池慕熙顶着一张铁青的脸上了车,一大早的我以为我撞鬼了。”
季唯就想起先前跟炸毛的狗一样发火的那个男人,然后一大早这么生气的原因好像还因为她没有给他准备生日礼物,想到这里她就忍不住笑了起来。
“诶,你在笑什么?”林可雯奇怪问,倒是很少看到她笑过了。
季唯摇头:“没什么。”
“你啊。”有些无奈的语气。
车子在不快不慢的行驶着,来到美术馆时,刚好展览已经开始了。
每次来美术馆,季唯都会感慨这里的建筑造型总是那么独特,从外形上就彰显着它浓浓的艺术气息。
两人走进去,来的人并不算多,展厅里很安静,每个人都安静的欣赏着独有的一份宁静。
林可雯看了身旁的季唯一眼,不由得打了个哈欠,她对这些一点兴趣都没有,会来纯粹是因为担心她。
季唯正盯着那幅《鲁弗申的雪》发呆,眼神似在看着画,又好像不是,并没有注意到一旁的好友。
“唯唯,我去下洗手间。”看她并没有什么异样,林可雯稍微放心了一些,拍了她的肩一下。
季唯这才回过神点点头。
等林可雯走开后,她又慢慢的往前走,视线一直望着那些看起来奇奇怪怪的画,她对画所有的了解都是从那个人那里来的。
印象派的画总是给人一种奇怪又迷幻的感觉,季唯这么想着视线却被一副画牢牢的抓住了,整个瞳孔都微微颤动起来,连带着唇也微微颤抖着。
也是一副油画,画上一位少女穿着白色的芭蕾舞裙站在一汪清澈的湖边,舞出一个优雅而又美丽的姿态,脸上带着纯净快乐的笑。画的右下角落,可以看到一位少年模样的男孩坐在一旁静静的看着在跳舞的女孩。
《守候》,画的名字。
“守候吗,呵!”耳边响起一抹好听却带着嘲笑的声音。
季唯一怔,并不是因为这嘲笑,而是这让她产生出幻觉的熟悉声音,她连忙转过头去,那熟悉到快要刻进骨髓的侧颜在眼前一晃而过。
咚的一声,似有什么剧烈的撞击了心脏,将尘封的记忆墙壁撞的四分五裂,回忆似洪流涌了出来。她微微张开嘴,喉咙哽痛的发不出声音,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