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高,正常人都会怕的吧。”季唯说。
话刚落音,屋子里的灯就熄灭了,连同对面那栋大楼所有的灯都熄灭了,屋子里只留着别处传来微弱的光亮,几乎看不清彼此的脸。
季唯看向身旁的男人,此刻心脏竟是跳的有些快,知道他似乎是准备了什么要给自己看,她竟是有点期待的。
一直以来她和池慕熙之间的关系都是不咸不淡的,保持着距离相处着,不过问彼此。就最近才开始,他们之间的关系要比以前来说其实就是说话的时候多了,面对的时候多了,然后他的脾气也越来越暴躁了。
“看对面。”池慕熙声音温柔的说。
季唯回过头看向对面,就见对面大厦的整栋墙壁有微微的灯光,片刻后出现了一个跳芭蕾的女孩子。led墙不断变化着,女孩子优雅的舞姿在黑夜里真的就像是一直白天鹅。
为什么?!?季唯震惊的看着对面的led墙,因为墙上那个跳芭蕾舞的女孩子正是自己,十六岁的自己!
池慕熙怎么会弄到的这些录影的?这是她十六岁在剧院演出时的录影,她自己都没有录影带的。
“我喜欢这个样子的季唯,会笑会哭是鲜活的季唯,而不是像一潭死水的季唯。”池慕熙用力握住她的手,看着不远处优雅美丽阳光的少女。
季唯侧头看着身旁的男人,对面的灯光忽明忽暗的照过来,他俊美的脸也在光影交错里看不清此时的神情。可是胸口却像是被什么灼烧着,灼热的情绪一直在往上涌。
“季唯,我不管你过去到底藏着什么让你走不出来。但是,只要你愿意迈步走出来,我就在前面等着你。”
此刻,说着话的男人语气认真带着难得的温柔,眼神亦坚定自信,仿佛一切都胜券在握,那么傲慢而又高贵。
季唯脸上扬起一抹淡淡的笑容,又看向对面的墙上跳芭蕾的自己,已经是谢幕的情景了。
她深呼吸了一口气,仿佛将这些年所有积压的疼痛与悲伤都释放了出来。易寻也好,易梵也好,都和她没有关系了,易寻早就死了,就让他这次也死掉在自己回忆里吧。
她现在只想做好池慕熙的妻子,就这么过一生也不错。
“我们去吃饭吧,肚子好饿了。”
“我说了这么多你就不能回我一句?”听到她的话,池慕熙立刻变了神情瞪着她。
此时灯已经亮了起来,对面的大楼也恢复了原样。
季唯看着他笑,转了转流目,笑道:“好。”
看着她的笑容,池慕熙有片刻的愣神,随即一把将她搂在了怀里恶狠狠的说:“我告诉你季唯,你要不是我老婆我能拆了你,哼!”
“哦。”她又应了一声。
“走吧,要吃什么?”抱了一会儿,男人才满足的放开她拉着她往外走。
“就上次你点的那些挺好吃的。”
“我靠,季唯你是猪还是饭桶,那么能吃,还好我能养得起你。”
季唯:“……”
她真觉得池慕熙幸好是长了一张好看的脸,不然就他这张嘴,估计早就被人揍了不知道多少次了。
“你是从哪里弄来的那个录影?”她还是忍不住好奇的问。
“秘密,我凭什么要告诉你。”男人得意的说。
“哦。”
“季唯,以后我和你说话你要在回我个哦字,我让你好看!”
“哦。”
“……!”
虽然答应了做手术,可练遥说也不能说做就立刻做,需要将身体调养好状态,不能什么准备都没有。
所以季唯便没有立刻去做手术,而是按照练遥吩咐的先调养两天。为此,她也只好打电话给哥哥季天臣说去不了公司。
“很严重吗?”电话里,季天臣不免担心的问。
“没有,就是以前的伤,你知道的,最近疼的有些厉害。”虽然已经再三保证不会有什么问题了,可哥哥还是很担心,季唯心里也暖暖的。
电话那头传来一阵沉默,片刻后才问:“我能问为什么吗?”
为什么?季唯愣了一下,知道哥哥的意思。
这条腿,以前他劝过她很多次让她去医院治疗,她都拒绝了。像是对自己的自我惩罚,仿佛那样她就会减轻一些对易寻的罪恶和自责。
“池慕熙希望我接受治疗,他带着我去看了医生。”片刻后,她才说。
“池慕熙?!”季天臣显然很惊讶。
“嗯。”
“我知道了。等你做完手术后我来看你。”他没有多问。
或许现在看来嫁给池慕熙并不是太坏,至少能让她做出改变。
“好,这件事你就不要告诉妈妈他们了。”季唯叮嘱道,本来关于易寻的事情父母就一直很讨厌,因为她这条腿以前父母也骂过她很多次。
“我知道,手术是后天做对吧?”季天臣问。
“嗯。”她应道。
“好。”
和哥哥打完电话,季唯起身打算去找本书来看,手机却又响了,拿起来一看是池慕熙打过来的。
“喂。”
“我让司机送你去练遥那里做检查,免得到时候手术出什么事。”池慕熙的语气里总是带着一丝命令的口吻。
“嗯,好。”她应声。
“……”
有半晌没听到那头再说话,季唯道:“没有什么事的话我就挂电话了。”
“季唯,我发现你都不会主动给我打过电话。”
这控诉的语气让季唯一时间还真不知道怎么接话,而且她平时又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