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东瞥了一眼那幅南山乘风的山水画,指了指上面的题字说道:“老板,如果我在这题字的旁边重新把这几句乘风词写下来,不知道老板你有没有办法把原来的题字去除掉?”
张东一开口,那老板就已经明白了他的意思,原想这小子能打什么赌,到头来还是自以为是的想要班门弄斧,他自认为一手颜体写的不错,却都没好意思王婆卖瓜的写什么丹青用来买,年轻人自信可以,但过于自信那就是刚愎自用。
仇金霖微微一笑点头道:“这个简单,我这里有专门的松香剂,擦上之后包准什么痕迹都不会留下,难不成小兄弟的打赌指的就是这个?”
张东点点头回道:“没错,我这位朋友很喜欢这幅画,但这题字明显上不得台面,我就在这题字旁重新写一下,我这位朋友也不太懂什么书法,评委就由老板您来担任。如果老板认为我的字有那么点意思,就给个原画的实在价,如果老板认为我是在班门弄斧,这画我就按照老板开的价一万二买下了。”
“哈哈!小兄弟虽然自信,但却是实在,好!我仇某就陪你打这个赌!不过这个赌法似乎怎么的都是我在占便宜,这样,如果小兄弟的字真的能让仇某大开眼界,仇某这幅画送给这位姑娘又如何!”仇金霖哈哈一笑道。
“老板果然快人快语!”张东客气了一下,既然张东的话都已经说出去了,一旁的李芷蕊也是不好再多说什么,大不了她多花个几千块而已,埋了这位新同事的面子就不好了,于是配合的笑道:“呵呵,张大才子,那我可就拭目以待了。”
一会儿的功夫,仇金霖就找来了笔墨纸砚,看样子似乎还不是一般的墨宝,并亲自给张东研起了墨,仍旧不忘试探道:“小兄弟看我这套文房四宝如何?”
张东仔细看了一下,实话实说道:“不错,高端大气上档次!”
“……”仇金霖不由无语,他这套文房四宝可是标准的湖笔、徽墨、宣纸、端砚,本以为这小子既然敢班门弄斧,肚子里面怎么的也能有几滴墨水,可这小子尽然只来了高端大气上档次,这叫评价?这特么好像是个人都能说得出来。
虽然仇金霖越发的觉得这小子不靠谱,可也不能揭露人家不是,不然人家面子没了,谁还买你的字画啊,于是装作很懂得样子点了点头,加快了手上研墨的速度,争取赶紧赢了赌局送这二位离开。
和这样不懂装懂,把无知当无谓的小子多呆一会,他仇金霖都嫌丢人。
万事俱备,不多时,张东已经举起了老板仇金霖小心翼翼递过来的湖笔,连酝酿都懒得酝酿,提笔就要挥毫一番。
“扑哧……”张东的毛笔刚落到纸面上,他身侧的李芷蕊也睁大了眼睛目不转睛的看着,但一旁正在喝茶润喉的仇金霖却是突兀的一口茶水喷了出来,随即一阵猛咳,显然是呛到了。
“仇老板,你没事吧?”身为女生的李芷蕊见状连忙体贴的上前帮忙捶了捶他的背,暗道这个老板也太不小心了,喝口茶水都能呛到。
“咳咳咳……”仇金霖总算是缓过了气来,连忙感谢道:“谢谢这位姑娘了,没事没事,让两位见笑了。”
仇金霖嘴上道着谢,心里却是已经把张东鄙视了个透彻,上苍天啊大地啊,他仇金霖是造的哪门子孽,眼前这奇葩小子竟然用拿圆珠笔的姿势拿毛笔写字,这得无谓的什么程度,他呛到还算是轻的,没背过气去就烧高香了。
张东的确是无知者无谓,压根没把仇金霖喝茶呛到这段小插曲当回事,这次倒是仔细的端详了一番眼前的这幅南山乘风,稍稍品会了一下意境,这才龙飞凤舞的写画起来。
“切……啊……嘶……”刚开始的时候仇金霖自然没把张东当回事,可随着张东笔下那切合了一丝器道飘逸悠惬的字体跃然纸上,仇金霖渐渐的不淡定了,直到看到最后倒吸了一口冷气。
如果不是他亲眼看着这小子在他面前挥毫,他绝对不会相信如此几乎可以用‘绝了’来形容的字,竟然是这么个不靠谱的小子写出来的。
就连一旁的李芷蕊看到了张东那一气呵成的墨宝,都不由连连惊叹,虽然她是个外行,可是张东的字一出,旁边原来的那题字绝对可以用安然失色来形容了,而且她似乎真的从张东题字的字里行间体味到了一丝悠然南山的意境。
“好字!”张东写完最后一个字,仇金霖实在难忍那发自肺腑的喜欢,高声的赞叹道。
张东没有说话,李芷蕊却是很有面子的看向了老板,似乎那字是她写的一般,笑容写在脸上道:“怎么样,老板,我朋友的字还不错吧。”
“哈哈,何止是不错,简直是让仇某我大开眼界!如果不是亲眼所见是这墨宝是出自这位小兄弟之手,就说这墨宝是张旭写的,我恐怕都得找人鉴定一番。”仇金霖毫不保留的夸赞道。
说实话,前后的反差,这小子给他的简直不是惊讶,而是震惊。他恐怕就是古代那些个大书法家,在没有灵感没有恰到好处的意境的情况下,恐怕也没这小子信手拈来的这手字来的有味道,来的出彩。
当着女生的面被夸奖,较是张东都不禁虚荣了一把,不过写这悠然惬意的南山乘风词,他总觉得有些放不开,如果让他来一首岳圣金戈铁马的八千里路云和月,他自信绝对会更有感觉。
“老板这是愿赌服输了?”张东谦虚的一笑,说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