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事你可以随便交代个认识的,比你更有胜算的人来办。”白唐哼道:“我看你就是嫌命长。”
“交代给谁?”江复庭脱口道:“那个叫蔺菱的么?”
白唐没想到他已经跟蔺菱接触过了,语调一扬:“可以啊,那么快就知道她了,不愧是我带的师弟啊!怎么样?是不是很好看?”
江复庭回忆着蔺菱张扬的脸和桀骜的作风,拧着眉头:“还行。”
“啧,看你这勉为其难的样!不会不喜欢那种款吧?不是挺好看的吗?”白唐一脸的不信。
江复庭明确否定:“不喜欢。”
白唐追道:“那你喜欢哪种类型?”
“不清楚。”
“榆木脑袋!”
江复庭忍无可忍,终于正面回:“不吃鱼的。”
白唐立即替可怜的鱼打不平:“鱼到底哪招你了?惹你全家了?”
还真招了,招上林锦这么可怕的女人。江复庭一时没有说话,想到林锦脸色又慢慢地笼了下来。
他看着边上的人,不可避免的又想了契约的事,欲言又止地张了张嘴。
“有话快说,有屁快放。”白唐已经相当了解他的尿性,对方动个手指头他都知道他在打什么主意。
江复庭原本还担心会不会是自己太小人之心了,可此刻白唐的模样,恐怕早就做好自己追问的准备。
他都已经坦坦荡荡的,自己还有什么值得瞻前顾后。
“我身上的契约。”江复庭缓缓开口道。
“我就知道你要问这个。”白唐又果不其然地打断他的话:“也没什么,老早就在你身上下了,要是最近下的,你还能没感觉?”
“是什么时候?”
“在很久很久以前,想当初你还是个菜鸡。”
“你还记得你第一次被共情吗?就许平那次。”
江复庭皱着眉,点了个头:“恩。”
“那时候你灵魂和精神力太弱了,我也弄不明白你在那里面到底怎么回事,单纯外力护着没什么用处,干脆跟你牵了一个双生印。”
江复庭本以为是他跟骆知秋一样的主仆契约,结果又听到了个自己不懂的东西:“是什么?”
“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白唐不再对他视线,看向别处,漫不经心道。
江复庭一开始并没有反应过来其中的涵义,顺口说:“不都是……”
可话说到一半,他的脑子明白了这话的意思。
他倏地睁大了眼睛,一把抓住白唐的肩头,把他掰过来,目光灼灼地瞪着他,压着声音低吼:“白唐!你疯了!”
顶上时不时偷看两眼的骆知秋,第一次看到他家老大这么失态的生气,吓得立马缩回脖子,认认真真巡视。
白唐云淡风轻的拍了拍江复庭的手:“你敢凶你师兄,你
这是大逆不道。”
江复庭这会怒意上头,不吃他这套,反而把手捏得更紧:“你刚才还说我胆子大,我看你更!”
白唐一脸扭曲地“嘶——”了一下。
江复庭一时慌乱的松手,悬在空中的手不知道往哪处摆,眉头皱得跟打结一样:“怎么受伤了?”
“不是什么重伤,刚好你来了,我调养一下。”
江复庭看他这时候还死鸭子嘴硬,刚才被愤怒冲昏头的智商也终于回来,算是透彻的明白了那句“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好一个一损俱损!
那刚才他在空间里差点魂飞魄散的时候,白唐是不是也!
江复庭看着他这会儿有些苍白的脸,不敢再想下去。
到嘴边还想驳斥的话,怎么也说不出来了。
他干脆一同盘腿,端端正正地坐着:“你现在就调养,我替你看着。”
“哦。”白唐躲过一劫,也被他刚才发火的样子给镇住,闭上双目后,又悄mī_mī地睁开一只眼睛偷偷看他。
结果江复庭用一张教导主任脸,严肃地凝视着他……
白唐想起上学时被支配的恐惧,赶紧又把眼睛闭上了。
江复庭像是生怕他考试作弊似的,又盯了他好一会,盯得连对方一双眼睛上有几根睫毛都数得清清楚楚,这才收回视线放过他,然后俯瞰着底下的归墟。
作为一个鬼明明没有呼吸,却硬是装模作样的吁了口长气。
刚才没好意思深入多问,跟自己下双生印的时候,白唐的脑子里究竟在想什么?他到底是抱着怎样的态度和自己缔结了契约?
他难道就没有想过,自己修为那么低,万一在接任务的时候出了什么意外,那他的生命不就跟着自己一起覆灭了吗?
那他背后所承担的一切,该何去何从?
江复庭垂着眼帘,盖住了自己的神色,往日锋锐的目光,在迷离的茫然下,被晕出几分柔和。
他忽然想起什么,翻开自己的掌心,灰色的气体“扑哧!”一下从手心里窜出。
仔细地观察了一番,他留意到自从消化了那个碎片以后,自己的浊气好像又有些不一样了。
原本灰蒙浑浊的气体变得稍稍有些透明了,而且里面多了点他说不上来的力量,那力量虽然不多,却让本就令人畏怯的灰色气体显得愈发的高不可攀。
江复庭动了动手指,灰色气体跟童真未泯的小孩子一样,绕着他的指尖玩闹起来。
他目不转睛地盯着游来游去的力量,忽然注意到了什么,在浊气正从指甲滑过时,用力一捏,浊气象征性的挣扎了两下就在他手指间颓丧下来。
江复庭游离的目光忽然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