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复庭顺着他的话思维当即拓展开,点着纸条上的名字。
那名字与其说是名字,倒不如说更像是代号,这种东西过于敏感,但凡开口问了,就极有可能面临暴露他们目的的危险。
纸条上鲜红的字体似乎像是要活了过来,隐隐像要自行流动着,他似乎明白了什么,“你那支笔会自行引导书写者的魂识注入进去。”
江复庭说着晃了晃这张轻飘飘的纸条,“这字就会在碰上目标人时产生反应,届时可以凭纸认人。”
“不愧是我收进来的徒弟,一点就通。”白唐骄傲的赞许道,“所以我们现在只要能想办法进纸上的村子,有借口长住一段时间,就能找到相关线索了。而且那个余幼仪,很可能也早就盯上那了。”
“我还真有个办法。”江复庭突然别过头,和他双目对视。
那双眼睛像是一只饿狼暗藏在深处,在即将围剿的时刻闪过一丝狡黠的光。
……
几日后。
昨夜刚下过一场暴雨,电闪雷鸣,可今日的太阳灼热的更盛,一场前所未有的雨夜将这个城市彻底卷进了盛夏。
早晨还淅淅沥沥的路面,下午就被高温蒸发得一干二净,大地进入了火炉的状态,地面仿佛随时都能皲裂开。
一直到黄昏后,毒辣的热气在夕阳的落幕下,终于隐隐散了几分。
这是个十分偏僻的野外,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
路边坑坑洼洼,皆是泥泞,四周长满了乱七八糟的野树,荒草。
相比起之前去过的村子,之前的不过坐落于山丘之上,这里看起来更像是荒岭。
四面八方全是高高的山脉,一大片一大片接踵连肩,有如一望无际的山海。
这个地方已经完全脱离a市了,到了和隔壁市的两省交汇处,真正的鸟不拉屎,江复庭以往出远门,走高速见过这样成片的山脉。
但这个地方显然是在更深处,别说路了,能见着人都不错了。
白唐和江复庭已经在这个鬼地方耽搁了一下午,江复庭想的办法就是两人装作出来旅游,但是下车休息的时候不小心跑远,被大巴丢下。
这地方没有信号,电话也打不通,江复庭再假装摔一跤,生个病,白唐看着就文文弱弱,两个都走不了。
只能无奈等人救援。
为了做得逼真一点,江复庭还特意狠下心真的在小腿上划了很大的一个伤口,再用几个枯树枝用衣服绑住,假装自己摔到骨折了。
只是已经快晚上了,磕磕绊绊走下来,连个人味都没闻着。
白唐显然已经耗不住了,白衫沾了一身泥灰,他实在不想走,干脆撂掉手里的树干,找了个大块的石头,不管脏不脏直接往上一躺。
“我不管了!我不找了
!”
江复庭仿若未知他话里的意思,一瘸一拐的找个了稍微干净点的,拂了下手,才坐下,“那休息一下。”
白唐抬起脑袋不满的瞪了他一眼,“你明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
江复庭拧开水喝了一口,非常冷漠的表示,“我不知道。”
白唐立马痛心疾首地捂着胸口,颤抖的指着他,悲痛地说,“你这是欺师灭祖!”v手机端/
江复庭不冷不热的给了个寡淡的眼神,随后重新打探起这块地方来。
照理来说,这片是必经之地,应该不可能一个人都没有才对,难道那村子严密到还限制人口进出的数量和时间吗?
他没去听白唐这会在叽里咕噜的说什么,回过神来,白唐正义愤填膺的看着他,“你有没有听我刚刚讲什么?”
江复庭施施然回过头,混不自觉的看着他,“什么?”
白唐差点没被他气死,不!气死是早晚的事,不过是时间问题而已!
他有的时候就觉得,江复庭故意缺个心眼,问题是这家伙以前不是这样的啊,这小孩怎么越来越没有风度了?
还没意识到祸根就是自己的白唐,再次端出了长辈的架子,“你看你这出的什么馊主意,村子没进去不说,浪费一下午时间,身上脏不拉几,晒了一下午太阳,我跟你说,要是过半个小时还没人来!”
他话还没逼逼完,就被迫戛然而止。
江复庭一个演瘸子的,突然从石头上蹦起来,飞一般的跑过来,把他按回石头上,捂住他的嘴,用眼神警告他别出声。
白唐突然倒下来,后脑昂被撞得眼冒金星不说,嘴巴被捂住的瞬间,他除了窒息,还有一阵上头的晕眩。
大概是溜达了一下午的山,江复庭的手就抓了一下午的树枝。
这些树枝什么味都有,泥土味,青草味,鸟屎味,至于有没有什么奇怪的小虫子爬行留下的粘液那都可以另当别论了。
白唐在那一瞬间感觉江复庭的手肯定是被腌入味了,奇奇怪怪的味道劈头盖脸的将他脑子裹住。
他上头的那一刻,掀了个白眼,差点没去见祖师爷。
“唔!唔!唔!”白唐非常激烈的抗议挣扎,活生生被人绑架了的样子。
江复庭后知后觉地发现他表情不对劲,松了手。
“你!”白唐正要开骂。
江复庭的手又捂了回去,压低声音威胁,“别说话。”
白唐被冲进来的味道重新上头的瞬间,觉得这个人演瘸子太可惜了,要是去绑架什么的,那真是本色出演啊!
江复庭感觉这人表情还有点臭,根本没有意识到根本原因就是自己的手,他不明所以继续轻声道,“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