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辽向东退走后,又估摸着马超与韩遂的骑兵既然来到了这里,距离车驾不远,就绝不会罢休,他假作退走,在道中却设了埋伏,又放起金雕监控。
金雕毕竟不是人,先前西面战场混乱,金雕难以判断敌情,张辽就将它放离,此时到了这里,后面只有一支骑兵,容易监控,金雕就派上了用场。
果然,不多时空中传来雕鸣声,看着金雕在西面盘旋着,越飞越近,张辽当即让亲卫准备,片刻之后,敌骑斥候过来,张辽放过斥候,不多时,马超和韩遂的骑兵主力冲了过来,这次打头的是韩遂那个部将,张辽立时下令发起突袭,连弩再次建功,射杀敌骑三百余人,余下再无战意,慌忙退走。
张辽追击时与那韩遂的敌将交手,发现这员敌将竟是一员不弱于马超的猛将,看着那毫不犹豫疾走的敌将,张辽脑海里闪过一个名字,阎行。韩遂手下能与马超匹敌的,也就阎行了。
这次伏击之后,张辽估摸着敌骑再也不敢追击,而且后面的甘宁和高顺应该也快接应过来了,他当即带着亲卫营极速向东。
秦岭之北七十二涧,东涧属于弘农郡湖县,是谷道名字,是横向一条河涧的名字,同时也是一个乡的名字,张辽穿过谷道后又越过河涧抵达开阔的湖县,沿途虽然有一些尸体,但至此仍是没有看到车驾的行踪。
到了湖县,看到沿途的文远客栈、文远羊肉泡、小张司马布店,张辽一时无语,将士们却大感亲切,这一带的百姓有很多是当初从雒阳迁来的,河东美食传过来后,他们纷纷以张辽的字命名。
张辽一边让将士略做休息,饮水用餐,一边派人去打探天子的行踪。
伏寿的脚踝还是肿了,这也正常,张辽虽然正了她的骨头,但肿胀是难免的,他让貂蝉给伏寿敷了药,心中也暗自庆幸有貂蝉在,否则情况会很尴尬,而伏寿一个女人在全是男人的军中也难免会损名节,有貂蝉在一切就好了。原本伏完也要跟来的,张辽将他留在了华阴,也幸好如此,否则他根本照顾不过来。
不多时,士兵打探消息回来,天子车驾在大约一个半时辰前路过此地,一路向东了半个时辰前,还有一支兵马路过。
张辽当即放出金雕向东打探,又让士兵加快进餐。
他的亲卫都是随身携带的葱油饼,行军进食很方便,烧些热水就行。
伏寿不堪承受重甲,也脱下了头盔,长发披散,索性未簪,正不时打量着与将士大口吃饭的张辽,忽然听到嘈杂声,只见远处敢来一大群百姓,男女都有,箪食壶浆,人人手中不空。
她不由一怔,正感惊奇,却见那些百姓到了跟前,纷纷伏拜,口中大呼小张司马。
随即她看到张辽起身走了过去,那些百姓更是激动的围向张辽,纷纷要将手中东西送给张辽,张辽不受,他们又将手中饭食给了一众亲卫。
伏寿不由震惊了,她从来没想到会遇到这种情形,他们车驾一路逃走,百姓都是躲避不已,没想到张辽到此,他们竟然如此热情的迎接,而张辽似乎没有做过弘农的长官。
她不由转头问身侧颇是激动的貂蝉:“小玉,这些父老为何如此迎接兄长?”
貂蝉激动的道:“当初董卓强行迁都,让胡兵强行驱赶百万百姓入关,胡兵烧杀抢掠,百姓很苦,正是将军冒死向董卓请命督管百姓西迁,杀了不少胡兵,让他们乖乖帮助百姓搬行李,将军又设粥点、药庐、雨棚,造竿车、担架,杀豪强,捉刘嚣,退董璜,让百姓安稳西迁,救了无数性命,这些百姓是来感恩呢。”
说来她第一次见到张辽就是在西迁的弘农道上,此时颇是怀念和激动。
伏寿默然点头,她在想象,张辽当初不过一个司马,就敢冒死向董卓进言,而刘协是天子,如果说一句话,效果会怎样,会不会更好。
然后她看到张辽让将士收下了百姓送来的事饭食和酒水,而将士们又将自己带的干粮和财物馈还了百姓,与百姓言笑晏晏,甚至还会抱着一些孩子玩耍,伏寿忽然明白为什么独独张辽的军队会让百姓欢迎了,她心中涌起一股感动,这是怎样的一支军队,战场上一个个勇猛犹如杀神,令行禁止,悍不畏死,眼下却如同那些父老的子侄一般,亲切和蔼,却更加让人尊敬。
她想起先前随天子车驾时,李傕郭汜乃至杨定、董承、杨奉那些兵马,四处劫掠,一个个将领兵士对她的那些宫人肆意调笑,甚至凌辱,连她这个皇后也有些畏惧那些如狼似虎的可怕目光,整夜难眠,但自从到了张辽军中,这些亲卫对她极为尊敬,平日都是目不斜视,各行其是,严谨有序,这才是让她心安的地方,与这支兵马相比,董承、杨奉那些兵马不堪一提。
而亲手带出这支兵马的张辽究竟是怎样一个人?伏寿忍不住又看了过去,她的家乡在徐州琅琊,听貂蝉说过很多琅琊人在张辽担任青州牧时都跑到了青州投靠他,也只有这样的人才值得投靠吧。
伏寿在感叹,张辽却先把热情百姓打发走,让他们暂时小心躲避,免得卷入战乱。
大灾年弘农的百姓也不易,家无余粮,却还给他们送吃送喝,看着依依不舍离去的百姓,张辽更坚定了迅速平定关中的想法。
百姓离去后,将士也进食完毕,张辽立时发兵向东。
一路穿过数道河涧,沿途尸体越来越多,伏寿惊喜的救了两个宫人,宫人见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