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小虫也是很惊讶,但他的惊讶并没有让他丧失冷静。世上有神仙的确很神奇,但有就有吧,总之是不能随便下界干预凡世的生活。即使是如今刚好碰上了有神仙违规对自家岳父大人出手,如今事情也正在解决的过程之中,而且正如昙矶师太所言,这是茅山派带着凡人向自家仙人的挑战,他们在局外都帮不上忙。
浓挺的剑眉微微蹙起,深邃漆黑的眼眸透着暗黑的光芒。他所在意的,一是刚刚昙矶师太所说的世界玄门大会与天界的关系会不会影响到这次队伍的安危,二是如果那边的法事最终还是失败,他要防着蓝草心伤心过度,身体和精神受到伤害。
强壮有力的手臂早已从蓝草心的肩上落在她的腰间,圈着她纤细的腰肢,稳稳地搂着她,胸膛主动靠上她的背部和肩膀,几乎将她摇摇欲坠的身子半抱在怀里。左手也扶着她的肩膀,双手掌心中巫力缓缓流动,悄无声息地安抚着蓝草心体内的经脉,帮助她尽快平静下来,不至于太过于激动伤身。
蓝草心没有力气和心思拒绝他无言的安抚,相反,她软软的身子靠在他的身上,脑袋无力地落在他的肩膀上,脸上是难得一见的无助迷茫。父亲在生死之间,她眼睁睁看着,却一点忙也帮不上!如果父亲就此没了,对手在仙界,强大到跟她完全不在一个起跑线上,她想做点什么都完全没有可能!仙界,仙界,那是什么样的地方?那人给父亲下了封印,就算父亲成功地解开了封印,那人会不会有感觉?会不会再次跑下来越发地对父亲下狠手?对方一个小小的封印就要华夏玄门调动如此的力量与之抗衡,这样强大到完全无法抵御的对手,一旦真的盯上了父亲,她要怎么办?要怎样保护父亲的安全?
衣小虫看着蓝草心无助的样子,越发心疼。他从她十六岁时就认识她,还从来没见过她这副模样。圈着她的手臂越发收紧,忍不住凑过去亲吻她的额头,大提琴般好听的声音低沉,含着无尽的呵护和疼惜,有着稳定人心的力量:“别怕,你还有我!”
蓝草心仿佛从一个遥远的迷梦中被唤醒,转过头来,视线的焦距慢慢聚焦到衣小虫的脸上,呆了片刻,猛地转身扑进了他宽阔温暖的怀里,心里的软弱无助仿佛溃堤的洪水再也阻挡不住,哽咽地牢牢抱住他呢喃:“青虫,我好害怕!帮我!帮我!”
衣小虫几乎使用自己全部的精神和无声的诺言紧紧拥抱她,给她全部的依赖和力量,斩钉截铁地在她耳边道:“不要怕!有我在!我一直都在!”
凤小稚和无音不忍看,走开几步扭过头去,默默地在心里祈祷疯爹法事成功,不要让姐姐再承受更多的痛楚、失望和无奈。白夭矫脸上也是心痛不已,拽了一片沉默的龙墨兰的手腕跑开,放开手深吸几口气咬着牙道:“小黑,你怎么说?”
龙墨兰目光平静地看着法力波动处:“我说过,小蓝是我一辈子的朋友,她的事就是我的事!什么仙界,不就是将来我们化龙飞升之后的新居吗?他们有前辈仙人,我们就没祖宗了?杀了我,我就不信上界龙族不找麻烦!谁怕谁怕,反正我龙墨兰不怕!”
一言惊醒梦中人!龙墨兰这几句话并没有压低音量,几人都听得清清楚楚,顿时就听几声吸气声同时响起!白夭矫的反应最激动,转身一拉一拽将龙墨兰狠狠抱住亲了一口,欢叫道:“对哦!我怎么没想到!”
龙墨兰猝不及防被偷袭,僵立了片刻之后小脸蓦地红透,一把按在白夭矫脸上用力推开,摔着手跺着脚慌乱无措地红着脸骂:“你!你这个……你不要脸!臭丢人的!”急慌慌也不会骂人找不到词!
白夭矫被踉跄推开又挨了骂,才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傻呵呵站在那里看着龙墨兰骂自己,看着她一手叉腰挺胸拔背,窈窕饱满的身子好看得不行,娇俏的面容此儿科满面羞红,樱桃小嘴一张一合嘚啵嘚啵,目光不知怎么地凝滞在自己刚刚浅尝辄止亲吻过的两片鲜红柔嫩的唇瓣上再也动不了,小嘴里具体说了些什么他压根就没听到,就看到那小嘴动啊动大动,他下意识地就做出了个舔唇的动作。
龙墨兰平时看着平静大气,被人抱着亲吻却是第一次,而且还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她本就臊得不行,夜幕下别人看不到,她却是看到白夭矫邪美的脸上那一副痴迷的表情,还有那个要多暧昧有多暧昧的舔唇的动作……龙墨兰顿时羞窘无地,一跺脚,嗖地一声腾空飞走了!
白夭矫呆愣愣站在原地伸出手:“哎……”这怎么就走了呢?刚才他们在说什么来着?
凤小稚和无音对于白夭矫的呆样儿也是不忍猝睹!谁说有过女人的男人就都懂情事来着?每个男人啊,非要等到自己命中的那个女子到来,才会所有呆萌疯傻全都浮上水面,沉沦其中而不自知!
两人不理白夭矫那边的小插曲,拉着手欢喜地跑回蓝草心身边:“姐姐!小黑说得对啊!那人偷偷犯了天条下界作乱,我们也不是上面没人的,没有必要怕他!”
此时蓝草心也已经欣喜地松开衣小虫的怀抱只牵着手站在那里,心思冲破了刚刚的牛角尖:“是我一着急糊涂了!要是那人真敢肆意妄为,当初直接要了我爸的命一定也很简单,又何必只是封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