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手帮她的另有其人这种事,小茶并非胡乱猜测的。
早在她在山神庙前被牛春花带钱芳、卫碧莲拦住去路的时候,已经察觉到暗中有几道极其凌厉的视线放在她的身上,时刻注意着她的一举一动,让她不自觉地暗自提防着,戒备着,生怕那几个一直在暗处偷窥的人趁乱出手偷袭她。
正因为发现有了其他人的存在,她才会在牛春花接连挑衅时,始终不愿意与牛春花进正面冲突,只想尽快赶到山神庙内看上一眼,然后便迅速离开那里。
只可惜牛春花不知道吃错了什么药,一定要跟她过不去,哪怕她逃跑了,还后面穷追着她不放。结果,牛春花不小心受了伤,并因此而引发了后面的一连串事端,最后闹到差点要烧死她和妹妹的地步。
如果不是牛春花一家受了伤,说不定她和妹妹真的会被烧死。
然而,小茶并不感到轻松多少,因为由始至终,她都能感觉到那几道视线不曾离开过她,让她一直如芒在背,百般不自在,才会在牛家人说要烧死她时,二话不说,转头便走。
她是宁愿被烧死,也不肯再留在那里,实在是那几道视线太过强势,让她压力太大了啊!
即使是到了此时此刻,她还能感觉到那几道视线的存在,就在树林内远远地注视着她。或许,牛春花一家人莫名其妙地受了伤,与那几个人脱不关系。
无论那些人是因为什么出手帮她,她都不乐意再留在此处承受他们带给她的压力,等到村长带着人走了,她也立刻拉着小叶子离开了这里,回到她们的破茅草屋呆着。
那里就算再破再烂,也是她们的家,金窝银窝,不如自己的狗窝嘛。
等到小茶带着妹妹离开了这里,隐身在树林的某个人影望着小茶那瘦瘦小小的身影,右手不自觉地摩挲着左手拇指的紫玉扳指,忽地露出高深莫测又满足的笑容,喃喃道:“女人,你终于出现了!”
在他的身边,还站着两个身穿黑衣的人,他们的身影与树影几乎融为一体,无声无息,若不是其中一人现身出来向中间那人行礼,只怕在这里就是再站上一天一夜,也不会有人发现。
“主子!”
“如何了?”
“卫顺发已经带人把他们抬走了。”卫顺发,可不正是村长的名字?
“嗯,干得不错!”平静冷清的语调,却令黑衣人把头垂得更低,嘴角微勾。
“谢主子!”不容易啊,能得主子一句赞赏,可比得到许许多多的金银珠宝来得更令人心花怒放。
带紫玉扳指的人不甚在意地挥挥袖,移动两步走出树荫,正好让阳光照在他的脸上,露出了他的真容。
这是一名十五、六岁的少年,身材颀长,剑眉星目,鼻梁高挺,略显青涩稚嫩的五官俊美无俦,仿若神祗,只有那双上挑的凤不怒自威,眼神幽深无波,如同两潭深井,幽幽泛着冷光,深不可测。
他身穿一袭深紫色的长袍,头戴紫玉冠,腰挂淡紫色的龙纹玉佩,脚踩由金线绣成的云纹花样官靴,彰显出通身的贵气,一看便知是出身不凡之人。
此时的他正微眯双眸,右手无意识地转动着玉扳指,遥望着远处尚未下山的金乌出神。
站在他身边的两人则垂手而立,等待他进一步的指示。
思索了一会,紫衣少年才冷笑着低语:“想放火烧她么?”可真是活得不耐烦了。“白南。”他突然唤到。
身侧一人立即作揖道:“属下在。”
“既然那一家子想烧了她,那便让他们也尝尝被火烧的滋味吧。”以其人之道还治其身,让她知道了,应该能解恨了吧?
“是!”
“记住,别让他们死了。”有时候,死亡才是解脱,生不如死才是真正的痛苦。
“是!”白南应了一声,瞬间消失在原地。
紫衣少年则继续遥望着小茶所住草屋的方向,笑得愈发灿烂温柔:“可算找到你了。”之前清冷幽深的眸光,瞬间变得璀璨夺目,熠熠生辉,犹如夜空中最明亮的那一颗星辰,看得他身边的另一名侍卫眼神一闪,随即很快掩下。
艾玛呀,主子突然笑得这么温柔,吓得他小心肝扑通扑通直跳,咋办?忒可怕了嗷!
另外一边,村长带着村民们重新返回牛春花一家受伤的地方,将那几个正痛得嗷嗷打滚的人给抬了回去。
由于这次算是全家集体受伤,所以回到牛二家之后,他们只能将伤员放置在堂屋中,等着卫轩从镇子上把沈郎中请回来,给那几个人看伤治伤了。
没等多久,卫轩便把沈郎中给请了过来。
沈郎中替牛二几人检查了一遍,发现除了牛春花确实受了皮外伤,而且伤得还挺重之外,其余的人均查不出任何问题。哪怕牛二、牛家平、牛家安三个捧着受伤的地方痛得冷汗直冒,沈郎中还是一点办法都没有。
没有症状,如何对症下药啊?
虽说他们三个非说自己的脚断了,手断了,一定要沈郎中帮他们治。可沈郎中摸了摸他们的骨头,发现那些骨头全部完好无损,就连皮肤表面也不见半点红肿,摸了两遍便不肯再帮他们治了,气哼哼道:“哼,你们这些人莫不是耍老夫罢?除了这个确实受了皮外伤,哪个还有伤了?你给老夫找出来!真是不可理喻!”他一指牛春花的伤腿,气得吹胡子瞪眼睛的,眼看就要拂袖而去了。
村长赶紧上前挽留沈郎中,让他帮牛春花看伤:“沈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