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马车里的黎跃也对安国公突然离去的举动百思不得其解。手机端 m.
按照当时的情形,他们分明已处于绝对的优势,四周都埋伏着他们带去的人,将顺王和他的手下团团围住,只要安国公一声令下,肯定能他们当场歼杀,一个不留。
黎跃是真的以为安国公会为那一晚的事报仇,跟来时甚至是带着一种报复的兴奋心情的。
谁叫顺王派去的人对他和安国公进行围攻,害得他们差点回不到京城了,即便安国公想要借此出一口恶气,也不是什么怪的事。
哪知道大好的机会,竟然被安国公生生放弃了,这么掉头走,黎跃不知道安国公心里可不可惜,反正他是觉得挺可惜的。
黎跃知道,他永远只能是一名医者,而不是慈悲为怀的仁医,因为他做不到是非不分、以德报怨,如果有人想要他的命,他绝对不会放任那个人继续活着,再给那人危害到自己性命的机会,斩草除根,那是必须的!
不过安国公似乎不是这么想的。
真是可惜了,机会稍纵即逝,错过是错过,经过这一次之后,顺王肯定会产生有警惕之心,以后再想把他半路截住,不是那么容易的事了。
马车慢慢前行,车厢内一片静谧,气氛有些压抑。
安国公原本正在闭目养神,察觉到身边的黎跃情绪波动很大,睁开眼,看到黎跃频频瞥向他,嘴唇轻轻蠕动,好几次欲言又止的模样,不由得菀尔一笑:“怎么,有什么事想不通的?直说便是。”
“师祖,徒孙有一事不明。”经过这段时间的相处,黎跃知道安国公不是那种喜欢弯弯绕绕的人,也有话直说了。
要是他敢在安国公面前耍小心机,他绝对会被安国公一脚踢出师门,永不再用。
“你不明白的,是我为何放过顺王吧?”安国公直白的问道,压根不跟黎跃拐弯抹角的。
“嗯,还请师祖明示。”
“傻孩子,他再怎么不好,那也是龙子龙孙,身流的是皇家血脉,岂是我等小民可以随意杀害的?我们今夜的行为已是冒犯了,要是真动了他,那是以下犯,诛九族都有可能的。”
黎跃:“……”
他还真的不记得这一茬了!
当时心心念念的,是他可以报仇,可以出气,可以解恨了,倒把顺王的身份给忘记了。
“不过嘛,动不了顺王,却可以动他的那些暗卫啊,小茶啊,今夜可是帮我找回不少利息,让我狠狠地出了一口气,我已是心满意足了。”
“师祖,我明白了。”黎跃双眼放光,整个人跟打了鸡血似的,瞬间精神了。“顺王是皇子,咱不能动,但顺王暗培养的那些暗卫不是,而且他们的存在还不能让头的那位知道,所以我们动了也没事。”说到激动处,他甚至一手握拳,一手摊开,用力互击一下。“算顺王知道是我们,他也不敢拿我们怎么样,只能吃下这个哑巴亏。”
“嗯,孺子可教也!”安国公嘚瑟地捻着他的那撮胡子,摇头晃脑的。
“而且,师祖您今晚是故意在他面前露脸,是为了气他的吧?”黎跃再问。
安国公得意得眉飞色舞:“没错!那你知道为什么吗?”
“简单啊,因为他前段时间才对我们下黑手,那么暗卫营被人铲除,他肯定能第一时间猜到事情与我们有关,既然他都猜到了,我们也没必要再藏头露尾的,干脆大大方方的出现在他面前,想来他不能拿我们怎么办吧。”关于这一点,黎跃还是很有信心的。
他现在对太子和小茶有着莫名的盲目崇拜,觉得只要他们一出手,不会有麻烦跟着,有时候想想,还是很痛快啊。
“嘿嘿……”安国公奸诈地笑了,像个老狐狸一样,看得黎跃眉头乱跳。
可是很快的,黎跃又想到另一件事,紧张地问道:“师祖,徒别还有一事想请教。”
“说!”
“您现在算是与顺王翻脸了吧?若是以后顺王要使阴谋诡计对付您老人家,那该怎么办?那位……不会怪您吗?”黎跃意有所指地说着,“那位”指的是谁,很容易猜到。
“傻孩子,你啊,政治觉悟还没有你家小师叔高。”安国公恨铁不成钢的在黎跃的脑门敲了一下。
“……”黎跃摸着被敲的地方,依旧不明白。
“太子最近在督办京城图书馆一事,你知道吧?”
“好像曾听说过。”
“太子回归后,虽然没有承办过太多的差事,但他毕竟是正统嫡出,光凭是一个女子学堂,一个图书馆,那民间的声望都已不可小觑了。”
“然后呢?”
安国公看了看马车的车帘,拉过黎跃的手,在他的手心慢慢写道:“帝王心,深不可测,此时我们与顺王翻脸,正合帝王心意。”
黎跃眼睛都懵圈了:“……”他好像有点明白,又好像有点不明白。
安国公无奈的摇摇头,只能继续写道:“我们现在可是太子这边的人,与顺王的争端摆在明面,算是让太子的名声有了一点污渍,反而能让帝王放心。”
不然,面那位一个不开心,觉得太子声望太高了,会想方设法的打压太子。到时,不仅仅是与顺王撕破脸皮那么简单了,帝王势必要削弱太子的势力,好达到平衡朝堂的目的。
安国公这么一解释,黎跃顿时恍然大悟:“哦,我明白了……”他随即又拉过安国公的手,在手心写道:“现在我们与顺王不对付,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