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净男人勉强站稳,跳起来指着李七的鼻子破口大骂:“瞎了你们的狗眼,也不看看劳资是谁,是你们这些贱民能动的吗?”
李七把嘴一撇,开始撸起了袖子:“哎呀,还挺嚣张的,敢在劳资面前放狠话,动你了怎么滴吧?咬我啊?我动了,我动了……”
他一边骂,一边把巴掌往白净男子脸招呼,说一句打一下,打得“啪啪”响。
白净男子被他打得连连后退,支起双手,想要闪开他的巴掌。
可怪得很,李七的巴掌跟长了眼睛似的,不管白净男子怎么躲闪,每一次都能准确无误地打到白净男子脸,清脆又响亮的巴掌声听得人牙根儿生痛。
旁边看戏的人不由得嘬了嘬牙花子,仿佛那些巴掌打他们脸一样,下意识的想左闪右闪。
“混帐,你是个什么东西,居然敢打劳资?”白净男子被李七打得受不了啦,大声喊出自己的身份,意欲利用身份来压制李七。“我是魏国公府管家的远房侄子,你敢打我,小心魏国公府的人饶不了你……”
“哗——”
所有人都情不自禁的哇了一声,望着白净男子的表情也由不屑变成了敬畏。
魏国公府,对于这些平民百姓来说,那是神圣的、威严的、不可侵犯的地方,是遥远的世界,是他们一辈子也不可能踏足的地方。
听到白净男子自报家门,不远处一辆马车里掀开的车帘被轻轻放下来。
车内,小茶笑吟吟地望着对面的太子:“某些人作威作福太久了,总觉得他们背后的靠山硬得不得了,却不知道,有时候自报家门,带来他们的不是麻烦退去,而是……更大的麻烦。”
太子正在看书,闻言,放下手的书籍,摸了摸小茶的头:“不过是秋后的蚂蚱,蹦达不了几天,你又何必巴巴的跑过来看他们呢?”
他对外面的动静一点兴趣都没有,反正那些人的结局已经注定,他没必要分神去关注这些人,若不是小茶要过来看,他也不会跑这么远,为了看一场“捉//奸//在//床”的无聊戏。
“我这不是无聊么?”
“无聊?”太子捏捏她的耳垂。“过几天我给你下聘礼,你不如安心在家等着,等我娶你进门吧。”
小茶闲适的脸终于现出一抹紧张羞涩:“啊,这么快?”
“不快了,钦天监已经算出了日子,母后这几天都在翻她的私库,看能不能翻出什么好东西,拿来给你当聘礼。”
“聘礼?”小茶诧异的挑起了一边眉头。“你又在她面前说了什么?”
她很明白,皇后娘娘对她并不满意,无论是她的身世,还是她的学识,又或者是她的相貌,皇后娘娘全都看不眼,甚至是她所学的医术,皇后娘娘也只认为是下九流的玩意儿,根本难登大雅之堂。
可皇后娘娘每回见了她,都尽量收起那些小心思,对她笑脸相迎,以礼相待,除了她的医术可以医治太子以外,还有太子要皇后娘娘面前替她刷了好感度的缘故。
当然,太子是绝对不会当着皇后娘娘的面夸赞小茶的,甚至是连一句好话都不曾替她说过。
女人么,多多少少都有些嫉妒心理,尤其是婆婆对媳妇的心态,那更是天底下最复杂、最难言明的。
对于某些婆婆来说,儿媳妇是来跟她抢儿子的,一旦儿子对媳妇好一点,她会觉得非常碍眼,觉得她辛辛苦苦养大的崽儿,却对另一个女人好,跟挖了她的心一样。
所以她会耍尽一切手段来破坏小夫妻间的感情,无事也要掀起三分浪,是不想儿子与儿媳妇太过黏糊了。
可要是儿媳妇与儿子的感情不好了,对儿子的照顾不那么周到了,她又觉得儿媳妇不够爱她的儿子,最起码不如她那么毫无保留的爱着,对儿媳妇更是百般看不眼……
于是,婆婆磋磨儿媳妇的事情层出不穷,变着法儿的折磨,花样百出,好像把儿媳妇打击下去,甚至是扫地出门,等于她在这场夺取儿子的“战争”取得了胜利一样。
可换了一个儿媳妇,这样的“战争场面”同样会出现,哪怕婚前再满意这个儿媳妇,等他们真正成了亲,她又会再次看不顺眼,再次出幺蛾子。
太子在前世见过太多这样的悲剧,为了一个孝字,做儿子的不能说长辈一句不是,更加不能在自己的母亲帮着自己的妻子说好话,说得越多,妻子所受的折磨越狠,所以他聪明的不在皇后娘娘面前提起小茶。
他至今只是一国诸君,尚未大权在握,整个天荣国还不是他说了算,他不想给小茶增加更多的敌人,尤其是,那个人还是他的母后……
太子做的这些事,小茶都知道,不管是太子故意让她的知道的,还是她从别处得知的,反正知道是知道,也能理解他的苦心,自是不会让他难做。
夫妻之间么,不是要互相体谅,互相理解的么?
太子闻言,莞尔一笑:“不是什么大事。”
“嗯?”小茶一脸不信。
“你不是知道母后最在意什么吗?”太子毫不在意的说道。
小茶恍然大悟,最后恨恨的拍了他的手背一下:“你又拿自己的身体当儿戏?”不只是皇后娘娘在意他的身体呀,她也很在意,好不好?
这人,真是让人恨得牙痒痒的,真想咬死他!
“咬吧!”仿佛能听到她的心声,太子大大方方的把手背举到她的面前,目光坦然地望着她。
“你……你真以为我不敢咬,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