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一如外表看起来的那么破败,空荡荡的,除了缺了脚、少了边的一桌一椅一床,再没有别的东西了。请大家搜索(品書網)看最全!更新最快的小说!
连靠墙放着的一个大衣柜,柜门也坏了个彻底,这么要掉不掉的挂在那里,仿佛轻轻一碰,那柜门会哐当一声掉下去似的。
窗棂的明瓦早烂光了,四面透风,寒风透过窗棂的格子一阵阵地往里吹,吹得人鸡皮疙瘩全部跳起舞来,站在屋内,跟站在外面没什么区别。
这么一个房间,顺王要过来看什么人呢?
小容子率先进入房间,将手灯笼放在门边的一个墙洞,径直走向衣柜,伸手在柜内摸索着,然后用力一按。
随着他的动作,那个大衣柜悄无声息的向旁边滑开,墙露出一个仅容一人通过的洞口。
小容子回身再次把灯笼提到手,走到前边带路:“王爷,我们可以下去了。”
“嗯。”
主仆二人借着灯笼微弱的灯光,踩着洞口的楼梯,慢慢顺势而下。
他们的身影刚消失在洞口,那个大衣柜立刻悄无声息地滑回原位,一切又恢复了原样,仿佛顺王和小容子的出现,是错觉一般。
顺王和小容子一步一步往下走,十几级台阶后,便到达一个小小的平台,前面是一条又黑又长的地道。
站在这里,可以闻到空气传来一股淡淡的药草味,顺着风慢慢往外传送着。
对于这股药草味,顺王和小容子早习惯了,眉峰不动,一点反应也没有。
小容子将手提着的那盏小灯笼吹灭,放置到一旁,然后取出自带的火折子,依次将墙边的一盏盏小油灯点燃。
随着油灯的亮起,露出了地道的真面目。
这是一条三人宽的地道,全部由人工挖成,随处可见铲平的痕迹,一直往前,不知道具体通往哪里。
小容子在前面一路点燃油灯,顺王随后,慢慢往地道最深处走去。
地道挖得很深,走了小半个时辰左右,才到达尽头。
尽头处是一个极为宽敞的大房间——更准确地说,这是一间超级巨大的药房。
放眼望去,入眼处除了药柜还是药柜,一个个格子密密麻麻的排满了整个房间,地还放置着许多尚待处理的药材,有新鲜的,也有晒干的,还有些需要进行炮制的,井然有序地摆放在地。
或许是不太通风的关系,药房里的温度不似外边那么冷,但还是凉飕飕的,再加不见天日,总给人一种阴森森的感觉。
这时,一名将近三十岁的男人披着厚厚的外衣,一手提着油灯,一手揉着迷糊的双眼,睡眼惺忪地从旁边的一间房间走出来。
当他看清来人是顺王和小容子后,顿时一个激灵,瞬间精神了,诚惶诚恐地过来行礼道:“小的见过王爷!”
“嗯,老家伙又偷懒了?”顺王淡淡地问道。
男人自是知道顺王指的是谁,垂下眼眸,掩去真实情绪,不屑地说道:“回王爷,他在房间里守着那位呢。”
“哼,没用的废物,要他做点东西都推三阻四的,光知道守着个死人有什么用?”顺王不满地骂了两句,不耐烦地摆摆手。“去,把他给本王叫出来。”
“是!”男人眸飞快闪过一丝狠戾,却什么都没说,而是毕恭毕敬地走向另外一个较大的房间。
轻轻敲了敲门,房静默了片刻,才传出一个苍老的嗓音:“进来。”
男人推开房门闪身进去,紧张地对屋里一个坐在轮椅的老者低声说道:“师兄,那个……又来了。”
“他又过来做什么?”老者眉头紧皱,不悦地说道。“罢了,推我出去吧。”
这名老者身形瘦削,形容枯槁,由于长期不见天日,皮肤显现出一种不健康的白色,既没有光泽,也没有血色。
在苍白皮肤的对下,他双目处的焦黑更显得触目惊心,一眼看去,像是被人用火烧过一样。
不过细看之下,会发现他的两只眼睛还是完整的,是被黑色的毒素侵蚀了,失了视物的功能,只能闭着双眼,不再睁开。
至于他的双脚也是完好的,是不知具体伤到了哪里,使得他只能坐在轮椅,由那名男子把他推出去。
男人走到轮椅后,在推老者出去前,担忧地看向床的方向。
床似乎躺着一个人,只可惜那人太瘦了,哪怕用薄被盖着,也看不出有什么起伏变化,若不细看的话,还真看不出是一个人躺在那里。
至于那人的五官,也同样瘦得脱了形,看不出是男是女。
这间房间很是简陋,除了一床破被子之外,什么东西都没有,连基本的生活用品都没有,可想而知,生活在这个地方是多么的凄惨。
可是老者脸不悲不喜,既没有怨天尤人,也没有悲愤交加,脸带着一种看透世事的淡漠。
只不过他的手却温柔地握着床那人的手,久久不愿放开。
那双手小小巧巧的,纤细而修长,虽说瘦得只剩下皮包骨头了,却也无损它的美丽,一看知是个女子的手。
这是唯一的,能够证明床躺着的那个人性别的地方了。
“师兄,她……”男子想问什么,但想了想,还是叹息一声,放弃了。
老者知道他的意思,放开女子的手,将之小心地塞到薄被下,盖好,摇摇头道:“她没什么大碍,不要紧的,不必担心。”
“嗯!”两个人打哑迷似的,不再说话,而是静静地走了出去。
一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