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氏的娘家当天午随着云风的驴车一起过来了,外婆、嫂子、小姨子、小侄子来了一大群人。
季青燕作为妯娌这时候自是积极应对,午张罗了几个大菜招待客人,李家外婆知道季青燕许多事情,拉着她的手大夸贤惠、友爱。
云林让东屋偏屋的三个小朋友收拾了自己的东西搬去西屋他的偏屋,把屋子腾出来给外婆和嫂子们住。
再让大嫂的妹妹和婉儿住一屋,第二天吃了饭,嫂子们和妹妹才回家去,家里也要人照看,但娘留了下来。
这样照顾李氏坐月子的任务,落到了李家外婆身,还有什么自家娘亲亲自照看更贴心?
云家娘早已不在,当年李氏生云诚泰时,王氏借着自己的孩子小没有半点照应,连孩子出生后往邻里送红包这种事都不肯做,最后是云风自己去做的。
如今这情况,云风压根没把王氏算在份内,红蛋是张四郎煮出来的,只是云霞是妹妹、季青燕是弟媳妇,都不方便去送。
不过云风当天下午全村跑了一圈,大家早已习惯,往云家拿的红糖、鸡蛋、老母鸡不胜其数。
李家外婆看着礼物堆得屋里都没处放了,又惊又喜,也很感慨,直说桃花坳果然如外间传言,与众不同。
赚钱豪气、花钱也豪气。
光靠村里人送的月母子礼,够李氏坐月子吃不完的了。
季青燕喜欢小曦儿,每天都要跑屋里看几趟,还跟着李氏学习带孩子,可把大家逗得直乐,虽然没有明问是不是有了,但那目光总有意无意往她肚子扫几眼。
云林和云风却有些犯愁了。
季青燕看着三天过去,家里竟然还没有收割稻子,不由怪,拉着云林进屋问他。
“大哥在报喜回来的路遇着一个过路道人,说是家有喜,不宜动土。”云林无奈地叹了口气,“我到不怕,怕对大嫂和小曦儿不好。”
他们是庄稼人,庄稼是他们的命根子,可妻儿同样也是命根子,可不为难?
“道人是说月子里不宜动土?”季青燕挑眉,不由好笑,“哪里来的道人是凭着什么说的呀,还特别拦着大哥说的?”
“可不是么,还收了大哥一吊钱,却只给出半月之内不宜,等圆月之月过去,再在屋门方挂面圆镜,便可以抵挡阴月之损。”
“什么骗人玩意儿,照这么说大家都不要挑在收庄稼的日子出生啦,可出生是自己能选的吗!”季青燕生气地骂了起来。
“要不,咱们说桃花天神说的,可以割稻子动土?”云林听了失笑,心情莫名好了起来。
“不用,我今晚用纸式神直接把稻都割了,明天一早你假装出门看见,回来报信儿,说不知道谁割的,事情传出去自然有人会想到是桃花天神帮忙。”
“有了桃花天神出马,大哥心里也不多想了吧,最主要是大嫂心里不会多想,她是月母子,可不能胡思乱想。”
季青燕出着主意,觉得这样最快,还省了大家辛苦,本来晚了时间,如今又都是在忙的时候,也不好往外面找人帮忙,总要晚两天才行。
可是完全没动过的稻田,晚了又晚,怕影响收成,后面又影响种麦子。
“好,那今晚咱们悄悄出去。”云林自是相信季青燕的实力,还有纸式神的工作能力,在空间里他已经见识过很多回了。
此事说定,云林心里也不急了,俩人不动声色地等到天黑,照常收拾着,等弟妹们都睡下,他们也回屋休息。
夜深人静连小曦儿都没有吵闹时,云林打开屋门听了听动静,朝屋里招手。结果先跑出来的却是几个兴奋的小朋友。
空间里收割早已见怪,他们也参与过,可外面的收割他们还没参与过呀。
因此知道小燕燕和云林哥今晚要收稻子去,大家晚饭都多吃了一碗,说是晚要干活,吃饱有力气。
季青燕都懒得吐槽这帮闲得慌的家伙,轻轻关屋门,在门划了一道锁符,光芒一闪,旁人推不开门了。
云林吞了隐匿符,和季青燕大摇大摆穿过庭院,不过是从屋角围墙跳过去,很快来到自家稻田里。
看着稻穗低垂的大片稻田,不禁叹道:“那道人也不知为何要这么说,若丢了这批庄稼,不是要人命嘛。”
“无妨,算是真的有影响,晚我给大嫂送饭,有给她吃了安宁符,和孩子一样不会轻易生灾的,咱们家也有防御阵,一般级别低的麻烦根本靠近不了。”
季青燕说着祭出两个九子连环纸式神,很快白影忙碌起来。
而小朋友也挑了一块地方站在一排,人手一把镰刀,竟然让天天作裁判。
他们在赛一个小时内谁割得多,谁身后推的稻剁高而且整齐,明天早餐可以点餐,而输的一方要负责早餐。
季青燕听着那边的热闹不由翻了个白眼,却拉着云林去红薯地里挖红薯。
一个小时后,小朋友扶着腰、弯着腰、拖着两条累坏的腿来找季青燕和云林,却发现他们正在吃烤红薯,不由大嚷。
“小燕燕!你竟然在这里偷吃!”小白冲过来拿了一个烤红薯啃。
“还是小燕燕会享受,早知道我不了!”朱朱也拿了一个边吃边抱怨。
“出结果了吗?”季青燕却看着天天问了起来。
“不相下。”天天惜字如金,也吃着烤红薯,香喷喷的别有风味。
“原来是不相下的乱七八糟呀!”季青燕起身朝稻田那边一刻,顿时笑了起来,四座小稻垛是不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