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他犹豫不决,要不要退出内院的时候,西厢房的十几间屋子,全都在这时打开了,一个个手拿弓箭的黄巾军士兵出现在他面前。
“不好,有伏兵!”
曹仁猛的爆退,躲藏在士兵群中。
曹洪举起长刀抵挡,大声喊道:“众军小心。”
几乎是在同一时间,东厢房的十几扇门也打开了,同样有无数的黄巾军士兵举着弓箭,朝院内猛射。
进入院子的数百曹军,完全没有防备,突然遭受到攻击,都来不及防守,也没有地方躲,士兵的数量,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减少,一个个倒在了血泊中,哀嚎、惨叫。
曹仁回过神,赶紧喊道:“撤!快撤!”
他提着长刀,几个跨步就冲出了院子。
曹洪也反应过来,带着几个亲兵,紧跟了上去。
不到半盏茶功夫,当他们再回头看时,院子里已经没有一个活着的了,到处都是死尸,到处都是鲜血,血红一片。
“岂有此理!”
曹仁怒声咆哮,长刀啪的一声杵在了地上。
他怒吼道:“曹洪,速速召集五百刀斧手,跟我冲进去,我要把这帮黄巾贼全都生吞活剥了。”
曹洪嘴角也不断抽搐,愤怒到了极点,拱手应道:“诺!”
不过他刚刚转身,却是从外面跑进来好几个士兵,都神色慌张。几个士兵跪在地上,哭道:“将军,我们去西城门时,遇到敌军埋伏,弟兄们都死完了。”
“我们也一样,去东城门时,两千多士兵,都...都没了。”
“还有我们,还有我们...。”
..........
继这些人之后,又不断有人从外面跑进来,全是败报,分散到各处的士兵,全都遭到了伏击,有的在酒楼外,有的在农户家里,还有的在接收城楼时,被藏兵洞里的伏兵攻击,总之,粗略计算,死了快一万五千人。
曹仁瞪着一双虎眼,完全没反应过来...攻下颍川城等待他的不是捷报,竟是噩梦?
曹洪更是张大了嘴巴,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一万五千人,就这么没了吗?
大堂中,很有些尴尬,曹仁、曹洪不说话,其他人都不敢张嘴,直到许久后,曹仁才猛的反应过来,惊恐道:“不好,我们中计了!”
“曹洪,快撤!”
曹洪翻身而起,问道:“那院子里的敌兵呢?”
“还管他们做什么,快退出颍川城。”
曹仁说着大步流星向府衙外跑去。
他心里已经隐约猜到了,这一切都是黄巾军的阴谋,兵败是假的、破城也是假的,一切都是假的,都是为了引诱他上当,好在城中聚歼。
想到城中各处都埋伏着敌兵,他头皮便觉一阵发麻。
不一会,在曹仁的带领下,郡守府府衙内外的曹军,都快速向来时的方向走,准备从南门离开颍川。速度非常快,几息间就跑的没影了。
待他们走后,从东厢房走出了几百个黄巾军士兵,为首的正是郑雄!
在他后面,还跟着两个长相一模一样的青年,都用佩服的眼神时不时的看向他,他们就是战败的刘大金和刘二金。
原本他们是要从西城门逃离颍川的,可途中遇上郑雄,于是,便被带到了这里。
眼看着郑雄将曹仁打的无还手之力,两人都佩服的五体投地。
一起走进大堂,刘大金笑道:“老将军真是神机妙算啊,连曹仁都不是您老的对手,哈哈哈哈...我今天算是大开眼界了。”
刘二金也忙声附和。
郑雄道:“我只是按令行事而已,要不是为了救你们,我才不会留在颍川,早跟洪将军走了。你们要感谢、佩服,就找洪将军吧。”
刘大金道:“那洪将军现在在哪呢?”
郑雄道:“已经走了啊,不过你们放心,他一定会回来的,知道为什么吗?”
两人摇了摇头。
郑雄道:“因为他不会丢下任何一个弟兄,你们是颍川黄巾,是他的兄弟,他怎么可能不救你们呢?”
“你们啊,放着这么好的一个主子不跟,却要替赵龙虎那样的傻子卖命,若不是洪将军神机妙算,你们恐怕连命都没了。”
经过生死大难,两人都已经将黄绍抛之脑后了,什么大仇,什么赵龙虎,都见鬼去吧。在见到郑雄的一刻,他们便已经决定,以后投靠洪南了。
刘大金说道:“老将军,您一定要在洪将军面前替我们两兄弟俩美言几句啊,我们以后一定跟着他,绝不再有二心。”
刘二金也道:“是啊是啊,之前都是我们的错,以后再也不敢了。”
郑雄没有理会他们,纳不纳降刘家兄弟,是洪南的事,他可管不着,也没有那个权利,顶多在洪南面前提一下,再说,对于前阵子叛军的事,他还耿耿于怀,心里很不舒服,能救下刘大金和刘二金,已经是他所能做到的极限了。
曹仁、曹洪离开郡守府,沿途下令撤军,离开颍川。
但效果不是很好,很多士兵中伏,根本撤不出来,到处都在打仗,到处都是死人,命令没法传达。就连曹仁和曹洪,在经过一家酒楼时,也遭受到了伏击,好在他们士兵较多,抵挡住了攻击。
一路奔逃,很快来到城门口,曹仁抬头一看,却是发现个熟悉的身影,正朝着他微笑,嘴角露出戏谑的神情,他惊呼出声:“洪南?!你...你不是走了吗?”
曹洪也忍不住打了个寒颤,就像看到鬼一样。
站在城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