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琰拿起了竹简和毛笔,问道:“将军,我们这就开始吗?”
“好,你先写吧。”
洪南完全是有恃无恐,拿了个水果吃了起来。
蔡琰坐在草坪上,将竹简放好,提笔书写,她写的非常认真,就像学堂里的学生上课一样,全神贯注。
洪南咬了两口梨,慢慢的靠了过去...
随着笔锋游走,只见一个个漂亮的字体在竹简上出现。
蔡琰一边写,一边念道:“我生之初尚无为,我生之后汉祚衰。天不仁兮降离乱,地不仁兮使我逢此时。干戈日寻兮道路危,民卒流亡兮共哀悲。”
“尘蔽野兮贼寇盛,志意乖兮节义亏。对殊俗兮非我宜,遭恶辱兮当告谁?笳一会兮琴一拍,心愤怨兮无人知。”
“贼羯逼吾兮为舞姬,将吾掳兮向天行。云山万重兮归路遐,疾风千里兮扬尘沙。人多暴猛兮如虺蛇,控弦被甲兮为骄奢。两拍张弦兮弦欲绝,志摧心折兮自悲嗟。”
念着念着,她竟哭了起来,竹简、毛笔掉落在地,将头别到一旁。
洪南放下手上的梨,拍着她后背,道:“怎么了?怎么哭起来了?”
“写的很好啊,温婉大气,用情至深,颇具楚风的吟诵,如果用琴律弹奏出来,一定荡气回肠,你应该高兴啊,你等下就可以回河东了。”
“真的吗?”她抽泣着,忽然回过头来。
洪南重重的点了点头。
他看着竹简,许久后才想起来,蔡琰写的这两段,跟历史上有名的《胡笳十八拍》很像。
胡笳十八拍也是蔡琰所著,很生动的写出了她悲惨的一生。
后面还有:越汉国兮入胡城,亡家失身兮不如无生。毡裘为裳兮骨肉震惊,羯膻为味兮枉遏我情。鼙鼓喧兮从夜达明,胡风浩浩兮暗塞营。伤今感昔兮三拍成,衔悲畜恨兮何时平。
无日无夜兮不思我乡土,禀气含生兮莫过我最苦。天灾国乱兮人无主,唯我薄命兮没戎虏。殊俗心异兮身难处,嗜欲不同兮谁可与语!寻思涉历兮多艰阻,四拍成兮益凄楚。
这是他被匈奴人抓走后,身陷敌境,为匈奴左贤王的妻子长达十二年之久,并生有两个小孩。她身在匈奴,思念故土,有感而作。
但现在不可能再有这些情节了,因为她遇上了洪南,再不会被匈奴人抓走。
就在这时,蔡琰轻抚琴弦,将写的那两段弹奏了出来,一边弹,一边吟唱...
待听完后,洪南深吸了口气,说道:“此赋虽好,但太过凄苦,文中皆是宣扬悲愤之情,浩然之怨;这与当下的景致极为不合。”
“文姬,你的身世诚然凄苦,但也没必要自暴自弃,应该坚强一点。”
蔡琰擦干了眼泪,急切的问道:“将军,那...是我赢了吗?”
洪南苦笑不已,说道:“我还没作呢。再说,输赢有那么重要吗?”
“对将军来说不重要,但对我来说,很重要。”
“好吧,那我就不耽搁你时间了,我也写一段,算是为你践行;但我不会弹奏琴弦,就吟唱即可。”说着,洪南拿起了毛笔,在竹简上写了起来。
蔡琰认真的看着...
沧海笑
滔滔两岸潮
浮沉随浪只记今朝
苍天笑
纷纷世上潮
谁负谁胜出天知晓
江山笑
烟雨遥
涛浪淘尽红尘俗事知多少
清风笑
竟惹寂寥
豪情还剩了一襟晚照
苍生笑
不再寂寥
豪情仍在痴痴笑笑
笔锋骤然停下,毛笔、竹简都被扔在了一旁。
洪南站起身,突然放声狂笑...
紧接着,他吟唱起来:“沧海笑,滔滔两岸潮,浮沉随浪只记今朝;苍天笑,纷纷世上潮...。”
声音中带着有些许沙哑,豪放、狂傲,尤其面对眼前的小河,急促的流水拍打在岸边,将歌词生动形象的承托了出来。
笑对天下,笑对苍生...
这跟蔡琰之前所著,完全是两种风格!
蔡琰双手拖着下巴,盯着洪南,眼睛都看呆了,不知在想些什么。
她脸上再也没有了泪水,微微笑着...
唱完后,洪南转过身,问道:“听了这首歌,你是否觉得心情好点了?”
“嗯,你的词都好大气,歌中带着的那份狂傲不羁的神韵,让人不觉着迷,文姬自愧不如。”她缓缓站了起来,说道:“看来我遇上了对手,今晚是走不了了。”
“咱们再来一局吧?”
她讪笑着,脱口而出的念道:“沧海笑,孤舟没。苍天笑,雷电作。江山笑,岩俱堕。清风笑,花亦落。苍生笑,无因果...。”
转眼间,一首绝好的歌词就形成了,丝毫不亚于洪南的抄袭之作。
原本洪南还在心里偷笑着,沾沾自喜,觉得穿越者就是好,可以随意抄袭唐诗宋词,但见识到蔡琰的真正才学,让他不禁冷汗直流。
他赶紧将外挂功能打开,智力加满111,搜索脑中可用的信息...
约过了两分钟,他面色一喜,说道:“好,咱们就再来一局。”
“千秋之后,谁能万岁;多少雄心,化作是非;一生的笑傲也藏不住泪;这片天地是我的酒杯;要将瓦全换作玉碎;要把别离换作相随;红尘万丈待我长袖一挥;江山如醉,吾谁与归?”
蔡琰目光呆滞,诧异的看着洪南...
她这回彻底服了,她无论如何也没想到,洪南对诗词的理解竟有这么透彻,信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