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江城看着宋建航的表情就知道多说无益。
没有在老宅停留直接带着人走了，就算如此程曦霓还是把自己带过来的礼物都放下了。
回去的车子里很安静，老太太看着从头到尾都没说话的程曦霓撇了撇嘴。
程曦霓垂着视线，一只手拉着儿子的手，心里在想什么只有她自己清楚。
“怎么不说话？是不是不喜欢我这个老太婆过去？”
对于老太太来说，不说话就像是无声的抗议，像程曦霓这样的身份对于她的到来应该笑着表示欢迎和恭敬才算是合格。
“没有，我只是…”
“行了。”老太太转头看了长孙一眼，然后又挑剔的看了程曦霓一眼，“不会说话就别说了。”
程曦霓垂着目光，嘴角带着轻笑，一只手被儿子拉着。
回到家和阿姨一起帮着收拾了房间，老太太走进去就嘀咕了两句。
程曦霓没有怎么听清楚，开口问：“老太太有什么不习惯的？”
“这床太软了，我这把老骨头了躺上去都起不来，还有我家里的那香炉带过来吗？对了，还有我那个竹榻，我平时躺着的…”
“都带过来吗？”程曦霓想确定的问了一句，老太太就坐在一边的沙发上看了过来，语气怪怪的开
口了。
“这是什么意思啊？不就是过来住段时间，你还害怕我在这里不走了？这是我孙子的家，我走不走也不是你说了算。”
程曦霓点头，“我让人去安排。”
“等着…”
老太太叫住就要走出去的程曦霓，说了自己衣食住方面的习惯和忌讳，各种讲究不穷，站在旁边的阿姨听得都要皱眉了。
这哪里像是对孙媳妇的态度，有的人家对佣人的态度也比这个好多了。
程曦霓却不甚在意，听完就点点头，说了句去准备。
因为每年都是在老宅过年，家里这几天没有什么东西，程曦霓想着这个时间点去哪里能买点东西回来，就看着宋江城在客厅里打电话。
“…佣人都让滚蛋，管家在医院里，买点东西过去问候，然后该怎么做他会告诉你们，不用对那两个人客人，阿姨也都赶出去！”
宋江城这样的身份，不体面的事情他肯定不会亲自去做，反正一个电话有的是愿意给他排忧解难的人。
放下手机，看到身后的程曦霓，宋江城上前拉着人。
“这几天就辛苦你了。”
“我不辛苦，只是担心照顾不好老太太。”
程曦霓知道她肯定会照顾不好，或者还会越照顾越不好，被人无端挑刺总是不愉快的事情。
宋江城怎么会不了解自家亲人的性格，不过他一个晚辈对老太太一向顺从居多。
如果可以程曦霓也想跟着顺从，但是她就算是跪舔恐怕也不得不到一个好，反而会让人感觉谄媚殷勤掉价。
“宝宝呢？”宋江城问了一句，“奶奶挺喜欢宝宝的。”
程曦霓笑笑不说话，老太太虽然喜欢，她却不喜欢让儿子多做亲近。
没有母亲会让自己的孩子接近喜欢说别人坏话的长辈…无论那坏话是她的，还是别人的。
“去找果果玩儿了。”
家里乱糟糟的，程曦霓不想让儿子呆在这边，今天他受到的影响够多了。
“嗯，老太太那边我去看看，你这边尽到心意就行。”
程曦霓看着宋江城的背影，知道他肯定也不好做，一年到头大部分时间在外面工作，春节有几天闲暇也休息不好。
她理解他的难处，只不过好像却没有以前那么心疼了。
她的尽心可以做挺多事情的，只不过忙活到停不下来也求不来一个满意的结果。
这次家里真的请回来一位活祖宗，阿姨被指挥的团团转，以往过年她就挺轻松的，就是因为这个才坚持要做到春节过去的。
结果谁能知道，这家里老太婆会这么多事。
程曦霓把什么都看在眼里，她自己对这位老太太的作为都可以免疫了，所幸春节算是安稳的过去了。
惠卓知道老太太住到了自己儿子家，立刻就从医院那边赶过来了。
“你啊，什么都不跟我说，如果不是孟家那孩子我还不知道呢。”
程曦霓伸手帮着惠卓脱下外套，笑道：“也没什么，就是家里的阿姨这两天累了点。”
“阿姨是不是快走了？多给包些红包，然后再找两个回来吧。”
程曦霓点头，“朦朦这两天在帮我看。”
“行了，明天你就安心带着孩子回娘家看看吧，家里这边有我了。”
两个人还没说两句，就听到楼上又有了动静，惠卓跟着程曦霓一起上去，老太太抬头看到惠卓又沉了脸。
惠卓却笑的很开心，“老太太安康，多年不见硬朗依旧。”
“比不上你过的滋润，当年你走的是快活了，留下城儿那么小，吃了多少苦…”
无中生有怕是每个老太太不用学就自会的技能，惠卓不想和她再做这些争辩。
“那也没办法，你儿子喜欢新鲜的，你不是也喜欢家里热闹点吗？”
现在是真热闹了，你这把老骨头能承受的住吗。
惠卓心里腹议，脸上的笑更加明显。
“你要是多包容些，怎么会走到今天，建航当年对你不好吗？”
“他刚开始对我还是不错的，不然那我也不会嫁给他还给他生儿子，不过后来就不好了，出去养人也就罢了，还能养出孩子来。”
“谁年轻的时候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