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飞被何俊杰留下的遗愿雷得外焦里嫩,在燕飞来看,以他的权势地位以及能力财富,照顾罗静这么一个女人,保其一辈子无忧,基本上不成问题。
真正有问题的是燕飞心里过不去这么一个坎。
罗静女神如此,还有必要让何俊杰对她付出傻傻的极为纯真的爱吗?
于是燕飞在最初的震惊过后陷入了沉默,似是不想回答这个问题,又或者正在考虑何俊杰的这个遗愿,怎么执行才算个事儿,才能让自己心理这个坎儿过得去,也能满足何俊杰的意愿。
夏殇却在震惊之后怎么也忍不住,包括一惯以忠诚为自身性命,忠诚便是一切的卫忠青,对男女之事如此不解也不会去了解的他,都为何俊杰这个痴傻糟糕的念头感到十足十的无语,也不考虑从最利于罗静的方面执行这个遗愿。
最终卫忠青与夏殇牢牢的站在了同一阵营,夏殇犹自不怕死的当作他这一阵营的代表,昂首挺胸的道,“燕哥,这真不是个事儿。罗静都给何俊杰劈腿,然后跟着大款跑了,现在就算有俊杰的遗愿在,也不能让罗静就这么得到我们的照顾啊!”
燕飞瞪了一眼夏殇道,“相比俊杰的遗愿,照顾罗静确实不是个事。真正的事,是向京戍军讨债,复仇!这是个大事,才会让我不能贸然行事,很郑重的全盘布局,等那一日,来复仇讨债。还有,是我照顾罗静!你照顾好你自己就可以。”
夏殇没想到燕飞是如此反应,憋了半天的劲儿没用上,半晌来了一句惊人无比的话,“燕哥,你一个人照顾罗静,没人监督,万一把她照顾到你床上怎么办?”
燕飞气急,夏殇这小子在自己面前当真是百无禁忌,什么话都能想到,都敢说出口,当即想都没想,隔空一掌轰了出去,将夏殇打成了滚地葫芦。
卫忠青见夏殇被打,也乐得直笑,实在是夏殇这话太过欠揍了,但还没笑出声,笑容便自脸上凝结。
燕飞如猎鹰盯着猎物一般盯着卫忠青,满是疑问的道,“卫忠青,我倒想要问问你,为什么会是你带着罗静一起来烈士陵园给何俊杰上坟?”
卫忠青结结巴巴半天,这才很惶恐的道,“不关我事。我捡到了罗静现在手里拿的那支骨笛,还没走多远,就发现罗静又找回来,最后找到我,恰好我也要去烈士陵园,就顺路一起来了。至于她进了这片墓地后却躲了起来,可能是见到你们人太多,有些不好意思吧。反正我与她是没关系了。”
“原来是这样啊!”
燕飞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挥了挥手道,“你们去工作吧。罗静的事情交给我处理,你们不许再有多的想法,明白?”
夏殇,卫忠青,大胡子三人应声,再一次向这片烈士陵园献上最崇高的敬礼,转身快步离开。
来给逝去的战友兄弟们上坟,情意与敬意到就可以,以燕枫战部如今工作任务海量的情况来看,实再没必要再拘泥于形式,一个上坟吊唁,便耗费太久的时间。
如此一来这片墓林里便只有小萝莉枭凤留下,陪伴着将要面对罗静的燕飞。
罗静见到夏殇这三人走了,似乎才有了活气,看向燕飞,发现燕飞也正看着她,便冲燕飞笑了笑,接着坐在何俊杰的坟头前,执起骨微吹奏着一首首哀乐与挽歌。
燕飞摸了摸枭凤的脑袋,揉乱了枭凤的头发,让枭凤跟在自己身后,来到罗静身边。
静静的听了半晌罗静吹奏的乐曲,从中靠着自身强大的洞察力与直觉,燕飞只听到了真心实意的悲伤与对何俊杰的爱,让燕飞迷惑了。
罗静对何俊杰拥有这样的爱,但为什么会选择离开何俊杰,跟另一个人好呢?
燕飞想起了过往何俊杰的种种,何俊杰的疯狂,拼命性子,又想到何俊杰对于女人的了解程度,粗疏,霸道,片面,若有所悟,又将目光投向罗静手中的骨笛。
“能给我看看吗?”燕飞伸手道。
罗静的吹奏声一顿,看了看手中的骨笛,又看了看伸手讨要的燕飞,最后没能拒绝,有些不放心,但将骨笛交到了燕飞手中。
燕飞拿起骨笛看了看,在燕飞眼里这只是一支很普通的笛子,连质材也不能入燕飞的眼,却不知道为何罗静能用这支骨笛吹奏出对何俊杰全心全意的爱,让人都几乎对罗静之前的感情选择产生了迷惑,如同虚幻。
为了一探这支神奇骨笛的究竟,燕飞擦了擦笛子的吹孔,擦去罗静留在这吹孔上的唇齿余香,将笛子搭在唇间吹响,却是一曲凤求凰,没有丝毫属于陵园墓地的肃杀沉穆,鲜明活泼的节奏与气氛几乎完全让听着这首曲子的罗静与枭凤产生出一种如在百鸟之中,色彩缤纷,生命鲜活气息洋溢的美好环境中。
满眼的碑林也仿佛化作了真正的森林一样,是百鸟栖息的美好家园。
只是随着曲子吹到结尾阶段,燕飞吹奏的这曲凤求凰的风格蓦得一变,与正版凤求凰的乐章不符,变得充满哀伤与离别,硬生生让听者产生一种,凤求凰,却凰逝永不复得的悲痛。
当这种深入骨髓的悲痛与整片陵园结合在一起后,又一次将罗静与枭凤的情绪拉到了悲伤的深渊。
罗静更是因为内心太过悲痛,又似触景生情,物伤其类,当即再一次泪雨滂沱,大哭起来。
直到此刻,燕飞才结束了吹奏出的乐章,放下了这支其实并没有什么神奇之处的骨笛,交还到了罗静手中。
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