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两百零七章金屋藏娇
幸康坊是京城三教九流的聚集地,有一笑千金的花魁,有仗义疏财的游侠,有怀才不遇的书生,因着京城一百零八坊中,最属幸康坊名声香艳,是以这里也成了许多男人偷香窃玉、金屋藏娇的所在。
六儿胡同只不过是幸康坊千百条胡同中不起眼的一条,因着区区绕绕,巷子狭长,也算是闹中取静。
齐敏仁将金屋藏娇的宅子置在此处,也是看上了这里僻静安宁、少有人注意的好处,不过这种持续多日的宁静,注定要在今日打破!
却说灵雨用天机门独门秘制的mi yao,将本就醉酒的齐敏仁迷晕扔到了那外室的院门口,春柳听到动静出来探看时,和夏荷、玉秋将齐敏仁扶回了屋内。
那mi yao本就在酒气中熏过,是以旁人只会以为是醉酒致晕,就连齐敏仁后来清醒过来,也只是以为自己先前吃醉了酒,后又受了刺客的惊吓,大起大落导致酒劲上头。
虽不知自己怎么会独自一人醉倒在六儿胡同,但看见玉秋、春柳、夏荷三人关切中带着怜惜的目光,就算是有天大的不解,也被齐敏仁抛掷了脑后。
醒过来时已经过了一夜,东方现了鱼肚白,齐敏仁暗暗盘算,等下早朝的时辰再回侯府,庞氏若是盘问起来,就说夜里歇在了东宫。
齐敏仁思忖着,庞氏一个妇人,定不会冒冒失失跑去东宫核实,加上他本就手臂受了擦伤,如此一来,又增加了不少可信度。
是以齐敏仁前前后后盘算了一阵,也就将烦恼丢开,草草用了些点心,和玉秋等人玩得忘乎所以。
戴氏等人按照车夫所指的地点,赶到六儿胡同时,隔着院门就听到里面传来的yin mi笑声,庞氏面上一黑,喝道:“把门给我撞开!”
想着要当场捉奸,庞氏特意命赵嬷嬷寻了几个膀大腰粗的壮实仆妇,随着一声令下,本就不甚结实的木门顿时四分五裂。
听到动静,齐敏仁昂着脖子透过窗子瞧了一眼:“外面怎么这么大动静?怎么了?是不是有人来了?”
玉秋娇俏地掩口道:“怎么会?老爷找的院子最是隐秘不过,旁人怎会找到这儿来?莫不是贼人吧?”
春柳觑了一眼齐敏仁,嗔笑道“贼人哟?奴家好害怕呀!莫不是玉秋姐姐的狐骚味儿太浓,引来偷香的小贼了吧?”
齐敏仁大掌捏住玉秋精致的下巴,“啵唧”亲了一口道:“玉秋再骚,哪有你骚……各个都是本老爷的小骚狐狸!”
“老爷……”
听到屋内传来恬不知耻的调笑声,戴氏面上也有些挂不住,齐金堂落后几步,闻此,老脸一黑,斥道:“伤风败俗!”
庞氏哪里还能忍得住,一把推开门进去,凌厉的眼眸扫视着屋内的一切,只见齐敏仁懒洋洋地侧卧在床上,床头坐着个女子,正不轻不重地替齐敏仁捏着肩。
床下的两名女子,一个小心捶着腿,一个手里捏着瓣金灿灿的蜜橘,正娇笑着往齐敏仁嘴里送去。
见到来人,齐敏仁眨了眨眼,嘴里的蜜橘也未衔住,径直掉在了床下,春柳诧异道:“老爷,怎么了?”
庞氏虎虎生风地冲到床前,将春柳和夏荷一人一脚踹了个趔趄,撕住头发,巴掌劈头盖脸地打了下去,口中骂骂咧咧道:“狐媚子!我让你们发骚!看我不剥下你们的狐狸皮来!”
春柳和夏荷吓得尖叫连连,左躲右闪,奈何庞氏居高临下,本就占了地利,一时竟躲闪不得,脸上平白挨了不少巴掌,疼得两人嘴里嗷嗷叫,哭爹喊娘!
庞氏打了一阵,见春柳和夏荷两人衣裳凌乱,面颊肿得像馒头,才气喘吁吁地插着腰,停下了手。
齐敏仁早就被眼前的一幕吓得呆住,一时也忘记了劝阻,庞氏缓过劲来,见床幔后还躲着个身姿窈窕的女子,探身一抓,倒抓了个空!
见齐敏仁伸手挡了过来,庞氏气得一佛出世,二佛升天,一把撕住齐敏仁的衣裳,厉声道:“老爷一夜未归,敢情是在这里鬼混!事到如今,你还敢护着这个狐媚子!”
齐敏仁尴尬地扯了扯衣襟:“父亲、母亲还看着呢!有话好好说!拉拉扯扯的,你这是干什么?”
“哟!”
庞氏夸张地仰身一笑,嗤笑道:“敢情老爷还要脸面啊!我还以为你有家不回,倒学那些下三滥的养外室,一养就是三个,早就不要脸面了呢!”
说罢,欺身上前,一把撕住玉秋的衣裳,庞氏力大,加之正在怒火上头,将玉秋撕了个趔趄,扑上去揪住头发,长长的指甲直接往脸上招呼。
玉秋慌忙抵挡,只是庞氏盛怒之下,一番泼妇行径,哪里抵挡得了,没两下,脖子里就被深深挠了几道血痕,一时疼得尖叫连连。
齐敏仁眉头紧皱,一把将庞氏从床边推开,口中喝道:“够了!你想怎么样?还嫌不够丢人吗?”
“丢人?我丢人?丢人的是你吧!一把年纪,孙子都有了,倒还有脸日日跟个外室鬼混!满京城的老爷,就没见过像你这般寡廉鲜耻的!”
齐敏仁气得浑身打颤,先前见庞氏进来,他还存着几分心虚,没想到庞氏泼妇一般打骂出来,甚至有几巴掌还波及到他的身上,这让他如何不气?
先前的那点子心虚,早就化在九霄云外了,瞧着庞氏凶神恶煞的样子,听着耳边玉秋等人的抽泣声,齐敏仁心中,只剩下无尽的厌弃和烦怒!
庞氏见齐敏仁半饷无语,越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