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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两百一十章装聋作哑

锦城顾元莲生子的消息,传到长兴侯府的时候,众人喜忧不一,先前戴氏因着齐敏洲膝下无子,没少埋汰顾元莲。

晨昏定省的时候,种种难听的话都明里暗里骂过,戴氏满以为会因着此事拿捏顾元莲一辈子,谁知顾元莲跟着齐敏仁去了任,转眼生了个儿子。

若说通情达理些的婆母,自家儿媳产子,不念功劳也要念苦劳,哪里还舍得置气?

偏偏戴氏不同,先前的那丝齐敏洲有后的喜悦风一吹散了,越想心越是气闷,只恨日后再无把柄拿捏顾元莲。

除了戴氏,庞氏也不高兴,毕竟才出了齐敏仁养外室的事情,转眼三房有了嫡子,这种人人羡慕的“伉俪情深”,在庞氏眼里显得分外扎眼。

讲究点的人家,儿媳生产前要备好熟识的稳婆,还要派人过去,洗三礼、满月礼等都得提前备着。

偏生戴氏什么也不备,还派了个姨娘庶姐儿去故意恶心顾元莲,也是难得的葩!庞氏本又嫉又恨,见戴氏不吩咐,也索性装聋作哑。

倒是二房的韩氏看不过眼,私下里做了些四季衣裳,打了几套金银镯子,带着齐蕊泠去了晴芝院。

韩氏将东西放下,笑道:“又添了个小侄儿,这是伯母的一番心意,都是些不值钱的玩意,也不知道你母亲嫌弃不嫌弃……”

齐蕊卿忙道:“二伯母说得什么话?母亲感激还来不及,哪有嫌弃的份儿?还要多谢二伯母费心呢!”

韩氏摆摆手,朝荣庆院的方向点了点下巴道:“那位也是彻底不要脸面了,这么大的事儿,连一点表示都没有,再耽搁下去,连百日宴都赶不了!”

齐蕊卿眸间一暗,消息传过来已经五六日了,不说旁的,外祖母越氏听说是个男娃儿,又捯饬了一车衣裳鞋袜,预备着派顾连易送到锦城去。

戴氏身为嫡亲的祖母,竟然连丝针线都没送去,实在是令人心寒,算她和顾元莲素有龌龊,难不成连自己嫡亲的孙儿也不在乎?

虽然早看透了戴氏等人的真面目,可如今戴氏不管不顾,长兴侯府除了晴芝院,连丝喜气也无,先前庞明烟生子的时候,那股子热闹劲儿,可现在要喜庆多了!

洗三宴、满月宴不出席,可以说成是路途遥远来不及参宴,若是百日宴也不去,那外人可有的说道了,谈论起来,到底还是顾元莲和齐敏洲丢了脸面。

见齐蕊卿面颇不好看,韩氏心知肚明,不过如今她在长兴侯府,也不过是个边缘人物,和戴氏等人也只剩下了面子情。

即便如此,韩氏仍然踌躇着说道:“要不,我去荣庆院提醒提醒?多少总得有些表示!”

齐蕊卿知道韩氏的为难,当下摇头道:“二伯母别费心思了,若是果真撕破了脸面,反倒殃及了二伯母,毕竟……”

见齐蕊卿有些欲言又止,韩氏疑道:“毕竟什么?连我也说不成了?莫非……与我有关?”

齐蕊卿忍不住叹了一口气道:“二伯母,我私下里得了个消息,说是二伯父在江南丢了官,已经带着家私京来了,再过两日要到府了!”

“什么?”

韩氏大惊失色,连正和灵雨、甘遂等人打趣的齐蕊泠也吃惊地转过了头,一脸担心地看着韩氏。

先前齐蕊卿打定主意要动长兴侯府之后,将一番打算说给了沈越峥,沈越峥传信江南卫所,搜集了齐敏业这些年贿赂峰、权色交易的证据,派人手抄一份送到了齐敏业手。

齐敏业巴结峰,只盼着职位松动,谁知升迁旨意没盼来,倒是收到了阎王爷的催命书。

见了那些证据,齐敏业吓得屁滚尿流,当下辞官挂印,推说患了极其严重的痹症,因这种病最忌讳长期身处潮湿阴冷之地,嘉定地处南方,又多淫雨,是以书乞骸骨,来京城“养老”来了。

沈越峥倒也没直接革了齐敏业的职,毕竟若是齐敏业成了罪身,定不会轻易放韩氏和齐蕊泠离开。

是以长兴侯府没有听到消息,加齐敏业自己做贼心虚,不敢在书信说明实情,害怕被人抓住把柄,因此人都快到京城了,才将将给府里传了信。

韩氏冷了脸,胸一阵气血翻涌,好半天日才稳住情绪,咬牙切齿道:“你那二叔……什么时候到?”

齐蕊卿心暗叹,答道:“左右不过一两日的功夫,二伯母,说句逾矩的话,先前您想要跟二叔和离,可是实话?”

韩氏见齐蕊泠面饱含忧色,掩下眸酸涩道:“自从他纵容妾侍对我横加陷害的时候,我与他已经恩断义绝!”

齐蕊泠默默地放下了手的糕点,面显出几分肃然和决绝,齐蕊卿见状连忙开解道:“虽说身为小辈,不宜横加议论长辈,但二叔所为,确实伤人,卿儿还有一言,推心置腹说与伯母和四姐姐知晓……”

见齐蕊泠和韩氏齐齐看来,齐蕊卿迟疑了一下,到底还是下定决心道:“二伯父此次回京,估计日后很难有东山再起的可能,说不定还会成了戴罪之身!”

听罢,韩氏已经心下明了,先前她想着等齐蕊泠出嫁之后再行商议和离之事,若是齐敏业官身不在,还可能犯了罪,齐蕊泠身为嫡女,十有**会受牵连。

若是这般,反倒不如……

“母亲……”

见韩氏满目怜惜,齐蕊泠往韩氏身一靠,幽幽道:“母亲不必顾忌我的婚事!父亲那般冷心绝情,若是果真犯了罪,恐怕要将我往火坑里推,反正在他眼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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