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两百五十二章自寻死路
仅仅一夜,原本雕栏玉砌、珠围翠绕的皇宫,就处处狼藉,宫门被佛郎机大炮轰得粉碎,处处可见死状各异的尸体,原本洁净无尘的宫道上,满是血污。
金銮殿殿门紧闭,殿wai wei了密密麻麻的军士,听到动静,各个转过头来,看到明黄色华盖下庆元帝的身影,不约而同地骚动起来。
忠敬候柏南咽下心头一口苦水,迟疑着上前,跪倒在地道:“圣上万安!微臣昨夜听说清王逼宫,带领两营军士前来救驾!”
庆元帝眼睛一眯,刺目的寒光钉在柏南身上,看得柏南浑身一抖,他不自觉地后退了几步,眼睛躲躲闪闪,不敢正视庆元帝。
“朕没有想到,你会是这样一个没脑子的蠢货!救驾救驾!你救的好驾!”
说罢,不等柏南辩解,庆元帝闭了闭眼,随着一阵令人牙酸的拉弓声,薛擎和顾元狄带来的威营军士,各个将手中的弓箭瞄准了柏南等人。
“活捉柏南、柏著,其他人格杀勿论!”
回答庆元帝的,是一阵笃笃的弓箭声,柏南虽掌控着十二团营中敢勇、果勇两营将近两万的兵马,但昨夜火烧眉毛,只调了五千人,和练武营拼杀过后,所余不过两千余人。
弓箭过后,在场活着的就剩柏南和柏著两人,庆元帝冷哼一声,吩咐将这两人绑了,目光沉沉地看向金銮殿的殿门。
沈越峥眉头一动,随手拎起地上的尸体,直直砸向殿门,随着一声沉闷的响声,殿门应声而开,露出殿内的景象。
只见在数十人的拱卫下,一身青袍的刘清端端正正地坐在正中的龙椅上,随着缓缓而开的殿门,恶毒的目光直直向庆元帝看来。
庆元帝目光幽深,不避不躲,定定看去,良久,目露怜悯道:“皇弟,你还是走上了这条可怜路!”
刘清面容扭曲,斥道:“你不要大放厥词,今日,你我就一起做个了断!刘察,我要你死!我要你死!”
庆元帝不置可否地笑了笑,沈越峥打了个手势,数十条黑影从队伍中掠出,和清王周围的护卫缠斗在一起。
这些护卫不过是清王府的亲卫,哪里抵得了龙月和天机门的杀手,眨眼的功夫,就被消灭殆尽。
刘清目露凶光,紧紧盯住抬脚进入的庆元帝,恶狠狠地拍了拍掌,只见屏风后三个五花大绑的人被推搡了出来。
庆元帝瞳孔瞬间收缩如针,怒斥道:“你这个大逆不道的东西!就算你想谋权篡位,也用不着行这般忤逆之举!”
刘清面露癫狂,哈哈笑了几声,刷得抽出佩剑,搁在魏紫朱的脖子上,说道:“刘察!还不快写下罪己诏,将皇位传给我,要不然,我就一剑杀了这位皇后娘娘!”
庆元帝撇撇嘴,不以为然地扭过了头,魏紫朱身上紧紧绑着绳索,挣扎了几下,怒视着庆元帝道:“我的皇儿呢?他在哪儿?”
目光转向沈越峥,魏紫朱控制不住地尖声叫道:“还有你这个贱种!贱人生得贱种!你怎么不随那个贱人一起死了啊!”
沈越峥眸光一寒,庆元帝见薛擎等人面露惶恐,挥手让他们退了下去,斥道:“你才是贱人!魏紫朱!你伙同魏敬、刘沛谋反,你才是最该死的那个人!”
魏紫朱惨然一笑,白生生的脖颈碰到锋利的剑刃,冒出鲜红的血丝,她全然不顾,回击道:“谋反?对!我就要谋反!你怎么没死在木兰山!我若不先下手为强,我的皇儿就要受这个贱种的磋磨!”
“我怎么甘心!哈哈……我怎么甘心!蒋玉柔那个贱人当年就输给了我,她的儿子也不会赢!都要死!都要死!”
见魏紫朱眼角赤红,状若癫狂,对蒋玉柔出言不逊,刘清冷笑一声,狠狠甩了一巴掌,喝道:“果然是个贱人!等我将刘沛削成人棍,就送你们母子团圆!”
说罢,将利剑挪到安乐长公主的脖颈上,开口道:“刘察!罪己诏你写还是不写?魏紫朱你不在乎,那安乐呢?”
蒋太后怒目圆睁,斥道:“刘清!你个无君无父的东西!当真要行这般畜生之举吗?安乐是你的妹妹啊!”
庆元帝目中喷火,不由地上前一步道:“放了母后和安乐,罪己诏我写,传位诏书我也写!”
刘清哈哈一笑,衣袖横扫书案,案上的笔墨纸砚哗啦啦滚了一地,点了点下巴嚣张道:“捡起来,写吧!”
庆元帝攥了攥拳头,梁权慢吞吞地躬身去捡地上的笔墨纸砚,沈越峥背着手打了个手势,须臾,殿门大开,四名军士抬着两个担架放在了大殿中央。
刘清握着剑柄的手轻轻一颤,虽说已经得知刘焱被刘沛废了一臂的消息,但亲眼目睹之后,还是忍不住心中一紧。
“刘沛!安敢如此!今日我要将你削成人棍!”
见刘清满面怒容,刘焱面上显出几分复杂,他自幼得刘清悉心教导,心底里视刘清为师为父,亲耳得知自己竟是刘清亲子之后,更是百感交集,说不出话来。
倒是刘沛张口喊道:“母后!母后!快来救儿臣!儿臣的双腿双臂都被刘焱这个野种给废了,母后……救我!”
“皇儿!”
魏紫朱凄厉叫了一声,见刘沛躺在担架上,坐都坐不起来,登时心凉一片,怒吼道:“刘察!皇儿的伤跟你有没有关系!你是不是为了这个贱种而见死不救?”
“不可理喻!若不是这两个畜生心生恶念,哪落得这般两败俱伤的下场?玩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