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之后,辰暮领着他的军队到了阑城,现在的他赫然已经是一个威风凌凌的将军了。
“七皇弟,沈大人。”
皇帝并没有将皇位传给辰轩,所以辰暮自然也不用对辰逸下跪行礼。
然而辰轩确是对辰暮作揖道:“辰暮将军辛苦了。”
辰暮并没有封号,辰轩直接叫他辰暮将军也不算是失礼。
然而辰暮却觉得辰轩比起原先成长了不少,也……难对付了不少。
“父皇仍在皇寺之中,宴会开始之前回到的,在那之前宴会由我和沈大人主持,不知辰暮将军可有异议?”
“并无,不知在宴会开始之前,我能否回府一看?”辰暮礼貌『性』的反问。
他回了阑城想要回府看看自己府中的妻儿,辰轩自然不可能反对:“自然,只请辰暮将军莫要错过晚宴便好。”
接到了辰暮和将士,沈清奕便也先告辞离开了。
而辰轩自然也是允了。
这些时日且不说辰轩有多辛劳,沈清奕的辛苦辰轩也是知晓的,他也当真觉得沈清奕的确是一良臣。
“辰暮。”
同辰轩告假之后,沈清奕并没有回到沈府,反倒是拐去了六皇子府。
“清奕许久不见。”两年多的时间,辰暮的皮肤黑了不少,但是眉宇之间倒也多了几分英气。
“辰暮我无能,当时终究没能将他保下。”
比划着沈清奕便朝辰暮跪下,而花闲却也没有阻止。
他也知晓,这是沈清奕对“他”的那份愧疚。
虽说沈清奕没有说到底没有护住谁,但是辰暮也是知道的。
而辰暮也终究是没能忘记。忘记那个未能出世的孩子,但是却也只这并不能怪沈清奕。
他上前将沈清奕扶起:“清奕不必过多自责,或许……也是我们当真有缘无分吧。”
六皇子侧妃并不知辰暮已经知道了,很自然地将自己做的一些糕点拿出,完全是开心于丈夫归家的妻子的模样。
“轻柳我晚上要去皇宫用膳,你不必等我了。”辰暮嘱咐道。
六皇子侧妃也知道这第一顿,辰暮定然是要去皇宫用膳的,所以也没有多意外,只是稍微嘱咐了几句少饮酒。
入夜,街上灯火通明。
因澜朝大胜梁国大珏,辰轩欣喜之下摆了一日是流水宴,这气氛同春节之时亦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父皇还要一会儿才能到,还请诸位将军稍等片刻。”辰轩这么说着,也举起了酒杯,“这第一杯便由本殿敬诸位!”
那些将士也是久居沙场,不必朝廷之中官员的花花肠子,自然也是直爽得很,纷纷笑道“不会”,而后便将面前的酒杯举起,将里面的酒水一饮而尽。
等他们又喝了几杯,皇帝便也到了。
在此之前辰暮并未看见这样的皇帝,之间他两颊深陷,在宽大的龙袍之下的手臂仿佛只剩下了骨头和一层薄薄的皮,皮肤是蜡黄『色』的,就连原先精明的双眼也附上了一层灰『色』。
“参见皇上(父皇)”
即使是惊讶至极,但是他们依旧朝皇帝行礼道。
皇帝费力得挥了挥手,示意他们起来,在一旁宦官的搀扶之下做到了龙椅之上,“开宴……”
他的声音极其沙哑,好像是好几日没有饮过一滴水一样。
而且仅仅只是说了一句这么一句话,就好像是用光了他所有的力气一般。
“父皇。”辰暮突然端着他的酒杯站起。
皇帝的视线朝他看去,仅仅只是转头这么一个动作便显得有些力不从心。
“父皇你可知你曾有一个皇孙?”辰暮面朝皇帝讽刺一笑,而后又兀自将酒水饮尽。
皇帝自然知道辰暮指的是什么事情,而后微微皱眉,缓缓道:“小六那只是一个意外,你的侧妃她自己的胎像本就不稳。”
辰暮一脸玩味地看着喘着粗气的皇帝,莫名觉得有些有趣。
就是这么一个人,一直纵容着杀死了他孩子的凶手!
“父皇你可知道这两年,我凭着什么在战场之中,敌军的箭羽长枪之中活下来的?”辰暮渐渐离开了自己席位。
他原先便没觉得皇帝会回话,于是自己接了下去:“是靠着那回来之后,可以手刃伤害了轻柳的凶手的心。”
说到这里,皇帝哪里会不知道辰暮的想法,他的瞳孔微微收缩,连忙挥手,嘴唇不断做着“护驾”的样子,但是却发不出任何的声音。
“辰暮将军可是觉得我们都不存在么?”辰轩细嚼慢咽地将口中的食物咽下,拿出帕子将唇角擦净。
辰暮回首:“是啊,我还把七弟和大哥忘了。”
这两年辰逸已经完全没有了之前的胆量,他面如死灰,像是一只知道这自己命运的小兽。
辰暮将手中的酒杯朝地上一甩,原本坐在宴席之中的士兵纷纷拿出了自己藏在衣中的武器。
“我看倒是有谁敢『乱』动!”辰暮一个闪身,抽出了自己藏在靴中的一把短剑,夹在皇帝的脖颈之上。
辰轩一笑,一步步朝着辰暮『逼』近。
辰轩每往前走一步,辰暮的刀子便朝皇帝的脖子贴近一分。
原本他以为辰轩定然不敢真的拿皇帝的『性』命和他赌,但是当他的剑刃已经凑到了皇帝的脖子,甚至已经见了血了,辰轩的嘴角依旧挂着一抹浅笑。
“六哥你是不是太天真了些?难道你觉得只有你准备了兵力么?”
辰暮还有些不明所以,辰轩便已经吹了一个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