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天府尹就算想问个究竟,碍于朱厚照这个太子在场,也哑火了,不过,他们今日倒是真的见识了这位传言中东宫洗马的胆量,这么乱的时候,竟然敢将太子殿下带出宫。
有些人甚至想着,回头要不要让御史参上这个东宫洗马一本。
只有王岳见状,眼睛眯了眯,将所有的凶光都掩饰掉了。
秦韵和朱厚照这熊孩子进了那三位监生所在的房间后,见到这三人坐在一张桌子前,桌上还真的摆了三个茶盅,一个茶壶,只是这茶盅的茶水明显没有被饮用。
秦韵在桌子唯一的那张空位上落座,然后开门见山道:“你们可知道你们错在何处?”
这三人对视一眼,王姓监生开口道:“我们何错之有,想我等从小饱读圣贤之书,受的是圣贤之道,身上自有浩然正气,岂能任凭你们这些奸佞和卫狗们让忠臣含冤莫白?”
刘姓监生接着道:“对,我们何错之有,难道为忠臣鸣不平就错了吗?如果我们什么都不做,才是真的有负圣人门生的美誉。”
许姓书生见其他两人都说话了,他这时不开口也不行,只好也站起身来,鼓足勇气道:“为读书人请命,本就是我们读书人的本分,我们何错之有?”
“啪啪啪!”秦韵伸手鼓掌,然后道:“说的都很不错,既然你们都认为你们没错,那好,你们现在来告诉我,你们三人谁是领头的哪个?”
秦韵这一问,让这三人心下不由地多了几分戒慎,可王姓和刘姓的监生还是一挺胸脯道:“我们都是领头之人。”
“看来,这位许监生应该不是了,来人,先将他给我带出去,对门外的人说,等本千户和众位大人与王监生和刘监生谈过之后,再送两位出去。”秦韵对唯一没有站出来的那位许监生道。
“哼!”站出来的两人见许监生这幅胆小的样子,都不由地向他怒目以视,同样的罪名,三个人分担总比两人分担的好,更别说,他们这次闹事最终还不是为了许家人吗,却没想到,临了最先退缩的竟然是许家人。
秦韵之所以放掉许监生,是因为她看出这许监生的胆子是真的不大,就算先将他放出去,也搅动不了什么大的风波,她的文章主要还是要在剩下的两人身上做。
许监生被带出去后,剩下的两人,都带着些许仇恨的目光看着秦韵。
秦韵很闲适地在将身子靠向整个后背道:“本千户再给你们两人一次机会,说吧,你们今日为何要闹事,千万别说是为许大人声张正义的,许大人是个什么货色,本千户比你们更清楚。”
这次这两人干脆来了个沉默是金,一声不吭了。
秦韵将手上的一个茶盅转动了片刻,再次抬起头来道:“看来,你们是不到黄河心不死了。来人,先将刘监生带出去,不要动他分毫,另外送他出去时,打赏纹银五百两。”
赵百户和身边两位锦衣校尉面面相觑,可最后还是听从了秦韵的命令。将姓刘的监生带了出去。
当房间内只剩下王姓监生一人时,秦韵马上脸色一沉道:“王旭,罔顾朝廷律法,以下犯上,为贪官张目,鼓动监生闹事,实在罪不可恕,看在圣人门生的情面上,割去功名,另外杖刑三十下。拉出去,给我打。”
“大人,赵百户,有些踌躇。”
“怕什么,有事本千户担着。”
王旭被带出去打板子,不一会就打了个半死,朱厚照小盆友终于忍不住道:“师父,为何对待两人如此不同?”
“如果我说王旭宁死不屈,不但被打的半死,还丢了功名,而刘胜却因检举有功,卖友求荣得了赏赐,你说外边的那些人接下来会怎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