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考虑到自个这个计划,这几日,秦韵虽然知道自己的身体已经没了大碍,但她还是继续待在翠微阁装病。
养病期间,前几日,探病的人还是比较多,这几日,就越来越少了。
这给她出府设置了方便。
可就算如此,她现在在方府绝对不像在柳宅那样,可以随意出入,更不能告诉方家的人。
按照大家闺秀的标准,在这时代出门,必然要前呼后拥,至少带几个下人,而且事先,还要想家长报备出门的路线。
过程实在太繁杂,太麻烦,于是,她最后还是决定自个偷偷地出府一趟得了。
恰好,再过几日,就是唐家表妹的娘亲去世的祭日,万一,就算被发现了,她也为出府找了一个借口。
这次,为了自己出府,她自然需要两个丫鬟的配合,当下就忽悠她们,说是在上京走投无路时,碰到了一对可怜的母女,说有多可怜就有多可怜,就算她们这么可怜,在她身上的钱财都被小偷偷走时,这对母女还送了她一个馒头。
这是由一个馒头引起的恩情呀,不得不报呀!
可这等报恩的事情,总不能告诉方家的人呀,她现在都是寄人篱下,白吃白喝的,怎么好意思,让方家的人操心呢?更别说,家里人最近操心的事情都是大公子开始的事情,实在不用为这等小事操心等等。
尽管这个借口一点都不完美,可秦韵是什么人,那忽悠能力自然是一等一的,说的两个丫鬟泪水连连,当下就承诺一定会为秦韵保守秘密做掩护,但前提是,秦韵必须在晚膳时回府。
就算有人在拜访秦韵,一律都以秦韵正给自家去世的娘亲抄佛经,斋戒沐浴几日,今日是最后一天,不能见外客为由,挡驾。
为了出府方便,小婵还自动提供了方便,方府后侧门的婆子,乃是小婵的一个远房姨妈,秦韵从这里出去,不会引人注目。
做好一切准备后,秦韵就从方府后侧门溜了出去。
出去之后,她照常找了个地方,乔装打扮了一番,这次,她基本没对容貌做大范围的改变,而是换了一身男装。
摇身一变,就成了一位翩翩贵公子。
因为她一副派头不凡,手上的银子也是准备妥当的,置办东西的效率自然也是一等一的,从方府出来,到完成自己所需的东西,也不过花了一个时辰过一点。
她并没有回柳宅看看,毕竟,要是回柳宅一趟的话,她要去掉所有的易容装扮,然后要重新易容,太过麻烦。
她今日出门有些早,这会肚子也有点饿了,她就决定随便找家酒楼,用过饭后再回方府。
“你们说说,这次春闱的头名会是谁?”最近春闱是大热门,进了这家酒楼后,秦韵就看到,这家名叫状元楼的酒楼墙壁上,贴着一串名单。
仔细一看,这串名单不是别的,正是此次据说有可能进入前三甲的举子名单。
她扫了一眼,方大公子家也在榜上,不仅在榜上,而且还是排在最前面。
这些名单自然不只是挂在这里为了好看,下面可是有赔率的,意思就是说,如果有人押中了某个人的名次,就可以打捞一笔。
这也是赌博的一种。
除了方大公子之外,榜上的其他人,她是一个也不认识,不过,在这榜单上还有各自的简单简介,这些人的出身云云。
秦韵对这些并不怎么感兴趣,柳折眉这家伙看来还不入眼,竟然没有上榜,不知这家伙这次考试考的怎样,不会真的是方大公子的手下败将吧。
就在她坐在酒楼大堂一角随便点了两样饭菜,用餐时,马上就从在场的众人口中听到了柳折眉的名字。
“对了,你们说太原的那个柳直,这次成绩会怎样?”一个商贾模样的中年男子道。
“就是那个据说抄袭了大名士许翰诗作的柳直?”与他同桌的另一人道。
“就是他,我有个远房亲戚这次也在里面考试,据说这个柳直在太原还是很有名气的,不会干出这等无耻的事情吧?”
“苍蝇不叮无缝的蛋,我看呀,这事没准是真的,要不然,这次考试的举子那么多,为何不说别人,偏偏说他。”另一人有些不屑地道。
秦韵闻言,不由地停下了手中的筷子,这可是一大新闻呀,竟然传闻柳直抄袭别人的诗作?
她直觉这等新闻有蹊跷,虽说和那家伙接触的时间并不长,可她也看出那家伙是个高傲的主,这样的人,会去抄袭别人的诗词吗?
这时代的抄袭可不像后世的抄袭,那样无所顾忌,这是一个注重名声的时代,一个坏了名声的人基本上意味着你的仕途不仅会玩玩,甚至还会被周围的人彻底的孤立。
她不相信柳折眉是个会做出这样事情的蠢货。
更别说,这事情不早不迟,偏偏在这个时候暴露出来了,这让她不得不多想?
又想起方大公子那日和那中年文士在湖心亭说的话,莫非,这又是方大公子的策划?
这方峥还真的是见缝插针,不打算放过柳折眉了。
“得了,要是那个柳直真的没什么才华,这次考试必然会名落孙山,要是这次考试,他考的不错,那这个传言,说不定就是别有用心了。”也不是所有人都人云亦云,总有人脑筋还是清楚的。
“就算他考的不错,并不能说明他就没抄袭大名士的诗作,这是两码事。”不屑的人继续不屑着。
秦韵现在已经没了什么胃口,既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