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下屏退了旁人,萧瑾萱来到椅子旁坐下,清冷的说道:“大夫人,你起来吧,我和你之间的恩怨,不是几滴眼泪就能化解的,你若愿意安分些,我不会再难为你的。”
萧恒一日未休妻,到死宁氏都是正妻,如今她当家,自然不能让对方,在这个时候出事,从而引起不好的影响。
宁氏闻言,深吸了一口气,慢慢站起身说道:“萧瑾萱,你的心当真就这么狠,我只是希望,能治好莲儿的病,难道这样也不行。”
萧瑾萱没说话,只是冰冷的瞟了宁氏一眼。
前生她被关进家庙两年,有次淋了雨,身上起了一层的疹子,又痛又痒,高烧不退。
好不容易打通了看守的人,让他给萧府报个信,哪怕不接她离开,给她请个郎中也是好的。
可那看守的人回来后,却告诉萧瑾萱。
宁氏说了,像她这种灾星,出生时就该死了,现在老天爷让她多活了这十几年,她就该感恩戴德,不能有过多的奢求。
若是真因此死了,那也是上天的意思,怪不得旁人,别说请郎中,哪怕一副药都不肯给她。
最后她一身的疹子都破了,流出阵阵的脓水,还是家庙那的老厨娘,见她可怜,挖来黄莲给她喝,这才救了她的一条命。
而如今,轮到宁氏自己的孩子了,原来这个女人也不是铁石心肠,竟也知道心疼子女。
可她的孩子的命是命,她萧瑾萱的命就不是命了吗?
她如今不去加害萧瑾莲,更没断了她的药,已经算仁至义尽了。
让她去医治对方,等治好了,在由着对方来害她不成,真是好笑。
望着宁氏那渴望的眼神,萧瑾萱嘴角一勾,淡淡说道:“生死有命,富贵在天,嫡姐若这辈子注定痴傻一生,便是请了大夫也无用,母亲还是少操这份心了。”
上辈子这话不就是宁氏你亲口说出来了,如今她萧瑾萱便悉数奉还,也算礼尚往来了。
不理会宁氏,睁大的双眼,萧瑾萱面如冰霜,身上一股阴寒之气,浓的难以化开。
而她的声音,更是充满恨意的说道:“我愿意留下来同你说这么多,并不是被你打动了,而是要将你如今的模样,死死的记在脑中,然后时刻告诫自己,若是心不够狠,手段不毒,今日之你,必是来日之我。”
宁氏握住自己的胸口,看着犹如厉鬼般的萧瑾萱,她竟在说不出一个字来。
直到对方站起身,向外走去时,她才猛然喊道:“萧瑾萱,你个妖女,我不会这么放过你的,你还我的莲儿。”
说完就见她将剪刀举起,径直扑来就刺,反正她也算想明白了,有萧瑾萱一日,她母女就在难翻身,既然如此,还不如杀了对方,除了这个祸害。
哪怕因此她会被萧恒休了,至少她的莲儿还有一丝回来的可能。
但是还没等她碰到对方,一直没放松警惕的文昕,就先一步挡在了萧瑾萱的面前,右额被剪刀划了一道口子的同时,也瞬间将宁氏的剪刀夺了下来。
萧瑾萱大怒,没想到宁氏竟真敢反扑,立即喊道:“来人,大夫人言行癫狂,把她绑了,什么时候清醒了,什么时候在放开。”
屋内一发生争执,侯在外面的李妈妈等人,就冲进来了。
如今更是二话不说,立即就将宁氏绑了个结实,嘴里甚至都塞进去个帕子。
萧瑾萱担忧的看了眼,额头流血不止的文昕,含怒说道:“从今天起,嫡母房内所有东西,统统搬出去,碗具也都换成木质的,若在让她有半件能自残,伤人的东西,你们这些伺候的,我定要严办。”
李妈妈和红袖等人,立即低头惶恐的称是。
等到李妈妈陪着萧瑾萱离开,房内只剩下宁氏和红袖的时候。
红袖四下张望了几眼,这才上前,将宁氏嘴里的破帕子取下,含泪说道:“夫人,你这是何苦呢,四小姐现在最得老爷的心,咱们斗不过她的。”
原本只是禁足,如今竟是连人都给绑了,红袖忠心于宁氏,看着自然不忍。
宁氏闻言咬牙切齿的说道:“可恨刚刚没杀了那贱人,不过兰芷如何,萧瑾萱看见她那模样,可是心软了。”
红袖闻言,压低声音说道:“兰芷说,四小姐看都没看她一眼,到是那个竹心,对她十分不忍,或许凭着昔日姐妹情,倒是个突破口。”
宁氏闻言,怨毒的情绪更浓了,冷冰冰说道:“既然兰芷这丫头,也恨死了萧瑾萱,那就让她多和竹心走动着,等机会来了,我绝对要让那贱人,死无全尸。”
可红袖却皱眉说道:“夫人,我觉得那季凌枫并不可信,他已经背弃过您一次,这次我们干嘛还跟他合作,莲小姐如今这个模样,他也逃不开关系。”
红袖真是想不懂,为何几日前,那季凌枫深夜来访,夫人竟然还肯帮对方,若非他,夫人小姐岂会落到今天这副田地。
宁氏闻言,却瞪了红袖一眼,狰狞的说道:“你懂什么,我自然知道季凌枫,也不是什么好东西,我就是要帮着他去害那贱人,然后让他俩去拼,不管谁咬死了谁,莲儿的仇也算报了一半了。”
红袖露出了然的神情,然后又说道:“那另一半的仇,要如何去报呢。”
宁氏闻言,眼中闪过一丝疯狂:“红袖,你把我所有的首饰,银两都拿出来,去拜访远江镖局的冯镖师,在将我床下那封信,一并交给他,他会知道该怎么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