断山老祖看了看既愤怒、又痛楚万分,一边拼命扭动,一边“呜呜”鼓气发声的金蟾,冲李越道:“你且在这儿等着,我回去取了东西便即刻赶来!即刻赶来!”
说罢一个纵身,李越只觉眼前光影一放一收,人便不见了。
李越不由惊叹,当初以为清河子的速度是天下无二,如今见了这断山老祖,才发现清河子与之相比,真是十不及一。
就在断山老祖刚刚离去,李越便听到了一阵由远而近,由小变大的索索之声,一只狼从对面的林中走了过来。
此狼体型较前面围捕金蟾的灰狼体型,不知又大上几何,有如一匹高头大马,毛发呈乌金般的颜色,并带着几块白色的花纹。
狼头微微前倾,步履稳健有力,不慌不忙地来到距离金蟾与李越十步开外的地方,收住脚步,两只凸出的墨绿sè_láng眼,眯成一条细缝,但细缝中却闪出慑人心魂的凶光。
李越凭真觉确定,此狼必是狼王。
金蟾也停止了扭动与哀呜声,朝向狼王,瞪着两只铜球般的大眼睛。
李越与狼王对视着,意念向双手聚去,两团白光从掌心生出,却摇摇晃晃、分分合合,怎么都凝不成实质双刀。
心中不念紧张。
但他知道,在面对狼王的时候,你绝对不能在气势上示弱,只要被狼王感受到了你的恐惧,那便是他们向你发起攻击的时候。
果然,一匹又一匹的灰狼紧跟着狼王,从密林中显出身形,越聚越多,多到只要是目光所及之处,除了树,都是狼。
面对数量如此惊人的狼群,再加上这头狼王,李越没有了信心,这种心理的变化更加影响了手中的刀意,两块还未凝成双刀的光团也开始不稳定起来,变得时有时无。
李越看到狼王前膝微屈了一下,心道不好,突然想起自己之所以无法意念生刀,可能跟自己刚才已经凭意念生成了两支铁枪、而导致意念神识能力不足有关,心及此处,便意识一转,将蟾背上的两杆铁枪的化去。
此时,金蟾也感受到了,将自己固定的东西没有了,但它也只是微微地动了动,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与李越看过来的眼神对视了一下。
这在这一念之间,狼王微屈的前膝突然崩直,直窜过来,它没有扑向金蟾,而是扑向了李越。
李越一个侧身,再加身形半转,同时意集双手,终于感受到了双刀化出,顺势向狼王斜下出刀,刀光削下几根狼王的腹毛,落在地上。
而其他的灰狼,则一起扑向了金蟾,金蟾瞬息之间,长舌卷入了几匹灰狼入腹,还用几匹灰狼咬上了金蟾的背、颈之处。
金蟾一边疯狂地甩打,一边长舌纷飞,有时似长鞭,将灰狼抽起;有时似利剑,刺入狼腹;有时似钢刀,将灰狼斩成两段;有时也会直接将灰狼卷入口中吞下。
而又有更多的灰狼扑上来,对着金蟾撕咬,但每咬下一块肉来,金蟾即会很快愈合。
李越余光所及之下,觉得此金蟾与狼群必定有过不知多少次的对战,才磨练出如些强大而又具有针对性的战力。
而他与狼王也处于胶着状态,狼王不再眯着双眼,而是眼球几乎爆出,从原来的墨绿色,变成了血绿色。
李越反倒失去了最初的恐惧,手持双刀,上纵下伏,左冲右突,忽顿忽起,刀气将四周的树干树枝都砍断了不少,地上的枯叶被刀气卷得上下翻飞,涌动如潮。
狼王身上多处开始往处流血,背上有块皮毛也被李越的刀气削去了一块,露出鲜红的肉来。
狼王的动作慢了下来,眼中的神色从刚才的凶恶与杀气,变成了有些谨慎与畏缩,开始盯着李越,并一步一步地往后退去。
还准备前扑的灰狼,见到狼王的样子,也开始后退,只剩下咬着金蟾的几匹灰狼眼中露出恐惧,却不敢松口,因为它们知道,一松口必死无疑。
当然,不松口也是要死。
金蟾长舌化刀,一条可以伸长到丈余的软刀,朝身前身后甩开,裹住一匹又一匹灰狼,没有拉回口中,而是直接切成几段,落了满地的狼体残骸。
一切静了下来,狼群在狼王身后,已经退到密林边缘。
李越仍死盯着狼王。
金蟾冲着狼王的方向,转着那铜球般的大跟珠。
狼王把尾巴紧紧地夹了起来,再看了眼李越与金蟾,一转身,消失在林间。
众狼尾随而去,只听沙沙声,由大变小、由近变远。
李越看着金蟾,心道,他与断山老祖捕猎这金蟾的时候,幸好断山老祖在它口中,否则,如果它像刚才那般以舌化刀,恐怕早把他切成几段了。
金蟾也看着他,呜嘟了两声,没有愤怒,也不是刚才的哀叫,而是轻轻的,仿佛与李越对话一般。
李越虽不知它说的什么,对这金蟾的感觉却完全不同了。
想起刚才一起并肩作战、共抗群狼之事,心中不再当它是只普通的蛤蟆,更像是一个不打不相识、患难见真情的朋友。
“你——我——朋友!”李越指了指金蟾、指了指自己,微笑道。
金蟾呜了一声,竟点了点头。
“你听得懂我的话?”
金蟾又点了点头。
我去!原来这金蟾真的是成了精了!
还好没有杀它,否则太残忍了,这家伙可不是一般的癞蛤蟆,而是一只有思想的癞蛤蟆!
李越看到了断山老祖那把还插在它背上的弯刀,指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