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意盈盈,梨涡浅浅。
声如清铃,恰似泉水叮咚。
听到凤玖澜这么说,黑骑四将就算是心里不喜也不能表现出来,要不然就是拂了欧阳旭的面子。
“王妃言重了。”白山很会看欧阳旭的脸色,此时他的主子就那样慵懒地坐在椅子上,仿佛放手让自己的王妃主导一切,没有任何不放心。
紫霞滟滟的女子眉梢一挑,就在这时,四将之一的夙雨上前给凤玖澜奉茶,“王妃,请喝茶。”
凤玖澜端起茶盏,感觉到手中的重量和动静,她旋即放下,没有打开,接着似笑非笑地看着夙雨,没有说话,夙雨没来由的感到一阵心虚,尤其是凤玖澜那眼神,虽说和欧阳旭那与生俱来的淡漠不同,可却让人觉得十分不舒服,好似那双黑色的眼睛能够看穿这世间所有的黑暗。
“夙将军有心了,本王妃看墨将军辛苦了,似乎比本王妃更需要这杯茶。”
此话一出,四将皆震。
夙雨不解,难道是凤玖澜知道了什么?
他悄悄地看了一眼欧阳旭,只见那名男子懒懒地坐在右边,没有开口说任何一句话,摆明了是要作壁上观。
凤玖澜端起茶杯,来到墨云面前,递给他,“这杯茶,就当做是本王妃赐给墨将军的,感谢墨将军如此尽职尽责为东宇操练士兵。”
“末将不敢,食君之禄,担君之忧,为东宇操练士兵,是末将分内之事,万万不敢居功。”墨云不动声色地回绝,如果说他原来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那么现在也明白了。
那杯茶肯定有问题,而且还是夙雨动的手脚,王妃只是捧了一下茶杯,仿佛就知道了什么似的,将茶转赐给自己,王爷闭上眼睛不管,但绝不代表他不知道这是怎么一回事。
要知道,东宇黑骑四将,没有一个是省油的灯,当年他们谁也不服谁,先皇对此异常头疼,一次练兵中,先皇带来了一位贵客,那便是如今权倾朝野的摄政王殿下。
王爷戴着一张面具,却难掩威严之气。
当时的他,就那样站在他们四人面前,气势逼人,冷冰冰道,“空有蛮力,不懂团结,这样的将领不如不要!”
当时的他们脑袋一炸,第一反应就是好狂妄的人!
于是他们磨拳擦脚,心中暗暗发誓,要给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臭小子一个狠狠的教训。
可王爷却不屑地看了他们一眼,“一群乌合之众,不堪一击,还妄想做黑骑之首?简直是笑话!”
如果说前面那句话是羞辱,那么这句话就无异于是挑衅。
他们四人相互之间谁也不服谁,可在眼前这个人却是把他们四个人都一起骂了,在这样的情况下,他们当然会选择联合,一致对外。
然而,很快他们就发现了悲剧之处。
不管他们出招如何快捷,招式如何猛烈,都无法碰到欧阳旭一片衣角,那个男人就好似一捧清风,随时随地穿梭于天地之间。
四人联手对付一人,结果还被人家揍得非常惨。
更重要的是,欧阳旭揍人十分阴险,他们全身上下看不出一点受伤的迹象,可只有他们自己知道自己被揍得有多惨,伤得有多重。
后来,先皇请来太医为他们几人医治,太医都纷纷摇头,说没救了。
那时候,他们觉得天都塌了,后来欧阳旭来了,芝兰玉树,如踏云朵款款而至,“身为东宇黑骑四将,却不思联合对敌,窝里反,真是愚蠢至极。”
这个男人最擅长的就是在别人最惨的时候继续在人家的伤疤上撒盐,当时的他们只觉得一口老血都快吐出来了,偏偏还不能反驳,因为他们四个人都打不过人家一个人,而且输得不是一点半点,欧阳旭那是压倒性的完胜。
后来,是欧阳旭为他们治好了伤,从此之后,欧阳旭全权接手东宇黑骑,同时禁止他们私斗,违者斩立决。
那时的欧阳旭,只有十四岁。
一转眼,已是八年后,不同的是,他的身边多了一个凤玖澜。
这八年来相处的点点滴滴,让他们打心眼儿敬重欧阳旭,在他们心中,王爷是天下间最优秀的男人,丝毫不逊于那风华绝代惊天下的西山之主,放眼天下,恐怕也没有哪个女子能配得上他。
他们曾无数次地想过,未来能够嫁给王爷的女子会是谁?是雪沐天山的西遥小姐、北霜的马上玫瑰书宁郡主,还是碧云岛那精于丹青水袖的云裳公主?
但所有人都不会想到,他最终要娶的人,会是名不经传的安澜公主。
这会儿,夙雨越发不悦,沉声反问道,“难道王妃连区区一盏茶都不敢喝?”
凤玖澜微微一笑,并没有因为夙雨的话而不高兴,她将手中的杯子放在托盘上,接着后退了几步,水袖一翻,一阵劲风呼啸而过,那茶杯上的盖子瞬间被掀翻,铿锵落地。
刹那间茶杯里通体红如血的蛇嚣张无比地吐着蛇信子,向凤玖澜扑来,墨云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只因为这条蛇的毒是剧毒,几乎没有解毒的可能性,因为毒性蔓延得太快,一旦被咬,那便是必死无疑。
虽然知道夙雨是故意的,但用这样的手段,未免太过狠辣。
就在所有人都以为那条蛇就要在凤玖澜脸上咬一口,或是凤玖澜出手灭了那条蛇的时候,奇迹发生了,那蛇在桌子上爬行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