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朱赶紧跑到度辰的跟前,扒开他的袖子一看,一道丑陋的疤痕触目惊心。
“度辰,你这怎么伤的?”
雪沁之前都没留意,只是看见度辰走过来了,她看到离朱掀开的手臂,不禁眉头微皱,她拉起度辰的手便往殿内跑去,离朱站在原地觉得莫名其妙,问:
“诶,你拉着度辰跑什么啊?”
雪沁没回答她,只是到了殿内后,她便把度辰按在了凳子上,又匆匆跑到妆台前捣鼓些什么,离朱跟了进来,看见她正端着一盆清水,拿了瓶药便坐到桌前给度辰清理包扎伤口,离朱斜倚着门,看见度辰一副很是受用的脸,心里忍不住鄙视他,切,什么人啊这是。
“喂,你跑哪去了?为什么弄得那么狼狈,还受伤了?还战神呢,说出去也不怕丢人。”
离朱一脸的不屑,眼神轻蔑。
他右手掌心向下,雪饮剑亮了出来,明晃晃地晃到了离朱的眼,她不可置信地看着他,
“你是为了这把剑而受的伤?”
度辰把剑搁到桌上,对雪沁说:
“这是雪饮剑,送给你的。”
哦,原来如此,难怪他会受伤,原来是为美人折腰,寻剑赠美人,啧啧啧,她从未发现这个木头脑袋既然还是个情种。
“送给我的?”
雪沁疑惑。
“是,再过三个月,你就要跟新晋的众仙比试仙术,仙术中,有一项就是比试剑术,所以我才寻了雪饮剑送你。”
雪饮剑?离朱一下飞到了雪沁的跟前,把雪沁吓了一跳,雪沁正不知道她要做什么,只见她瞪大眼睛,深情夸张地说:
“雪饮剑耶!”
离朱不停地把玩着雪饮剑,这质地,这品相,这手感,简直不要太好。雪沁不知道这把剑有什么稀奇的,只是看见离朱喜欢就任由她把玩了,离朱看她满不在乎的样子,顿生宝珠蒙尘之感,叹息一声说:
“雪沁啊,你是不知道这把剑的来历。这把剑原是魔界女魔君离忧的佩剑,由我们仙界的东君所铸造,东君司掌人间春色,把人间所有的美景皆熔铸其中,只为着在魔界看不到斑斓色彩的离忧能倾心,唉,可惜啊!”
“可惜什么?”
雪沁好奇。
“魔界不似我们神界,魔界众魔皆只耽湎享乐,他们无视规则,所以离忧喜欢的是从小倾慕到大的兄长,她并不喜欢东君。她的兄长呢,又是一个极度荒淫,极度残暴的魔头,远古神魔开战魔界战败后,他的兄长便不知所踪,她寻遍了六界,却音讯全杳。”
“那这个离忧,也算痴情。”
雪沁不知为何,对这个离忧产生了怜悯之心。离朱一听,甩了甩水袖,说:
“唉,这算什么啊,她可从未放弃过找寻她的兄长,终于苍天不负,她在凡间找到了他。”
“他们在一起了吗?”
离朱摇了摇头,
“没有。再见到他兄长时,他兄长淡紫色的魔发全变白了,他身边还跟着一个驼背的老妇人,他们膝下已有儿孙,他兄长完全丧失了法力,尽管她在他的面前拼命摇手,可是他的兄长已经看不见她了。再后来,东君在奈何桥上寻到了她。”
“奈何桥?”
“你该不会连奈何桥都不知道吧?”
可她确实不知道啊,但也没好意思插嘴。
“东君见到她,苦苦哀求她不要轮回转世,她等了他的兄长一辈子,东君又何尝不是等了她一辈子?她自知辜负了东君对她的爱,可她也觉得活着太痛苦了,她求东君放过她,给她一碗孟婆汤,她想遗忘掉这一切。但是东君执着,执意不让她轮回。结果你猜怎么样?”
“怎么样?”
“结果她又回到了魔界,入了魔界廿四境,她把东君送她的雪饮剑沉入了无月潭的潭底。人间有语:‘我心照明月,奈何明月照沟渠’,她想若无月,便无相应的烦恼。所以,她沉了剑外,便去了魔界的三十六境,往生境。只是那一层魔境,并不能往生,而是有进无出,灰飞烟灭。”
说完离朱重重地叹了口气,情之一字,教人生,教人死,甚至可以教人忘记生死。度辰在旁边听得挺尴尬,他从未想到大大咧咧的离朱既也会有如此细腻的一面,他尴尬地咳了咳,却引来了离朱的注意:
“所以你受伤是因为你去了魔界廿四境,对不对?真是不要命了,虽然剑没有封印,可是多少万年了,贪图这把剑都有去无回,虽说你是战神,但也不应该去犯这个险。”
他才没想那么多,只是觉得适合雪沁,想送给她,仅此而已。
“对了度辰,你刚刚说我三个月后有仙术比试?”
度辰重重地点了下头,离朱在旁边说:
“你还是别去了,我感觉你会输得很惨。”
“为什么?你不应该向着我的吗?”
雪沁莫名有点生气,离朱看她脸色不对,赶紧哄道:
“是是是,你长得漂亮,多少呢,能迷惑住一些男神仙,可是不见得女神仙会对你手下留情啊,尤其是那个璇玑仙子,她恨不得分分钟砍死你。”
“为什么?”
“因为你是她的情敌啊!”
离朱在想雪沁是真傻还是假傻?都在天宫混了这么久,也不知道打探一下敌情,万一哪一天度辰真的被哪个狐狸精给勾走了,她哭都没地方哭。
啊?情敌,莫非,那个叫璇玑的仙子她也喜欢司烨?
“我可不会让她来砍我。”
离朱缓缓竖起了大拇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