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长老强忍着怒意,才收回自己要拍飞这些逆徒的手掌。
帝国学院的院长将视线投向殿中央跪着的花尧,威严的面孔透着威压,问道,“十余位弟子异口同声,所有罪证都指向你,你还有什么话要说?”
花尧淡淡一笑,那笑里有苦涩也有自嘲,更有一抹坚持与傲骨。
“我非善人,亦非恶人。然而情义在胸、而不在嘴上,道义在心、而不在剑上。纵然料到会有今日结局,我也不后悔当日救下他们。因为,我若不救,我便会成为自己鄙视的那种人。”
啪!
院长狠狠拍了桌子,“好一个你心中有情有义又有道!花尧,你做出这些狼心狗肺的事情,还满口假仁假义的大道理,简直愧对你师父的苦心栽培,愧对学院对你的无限期许!他日,你若是修为了得,岂不是要成为紫霖大陆的祸害了?本院长这就替天行道,灭了你这个欺师灭祖、残杀同门、见利忘义的伪君子!”
说罢,一道猩红的光球瞬间从院长掌心飞出,带着焚烧万物的力量。
花尧眼中望着这一切,却不躲不动。他知道这个光球落在身上就会让他魂飞魄散,也知道身后是一群人暗自得意。
然而这一切,都敌不过他内心的一片苍凉。
一个身影瞬间飞到花尧面前,以一掌堪堪对上帝国学院院长放出的猩红光球。
砰的一声,黄色与红色两道光芒相撞在一起,霎时间将整个大殿都照射的分外耀眼。
“师父!”
“莫老头!”
花尧与院长同时开口,前者心痛万分,后者怒气滔天。
院长的攻势与莫长老的守势并无一方松懈。
只听莫长老声如洪钟,道,“我徒儿说他没做,他就必定没做!老夫是他师父,作为师父就要知他、信他、教他、护他。你们想要诋毁他、惩罚他、杀死他,先过老夫这关!”
说罢,莫长老掌中的光焰爆射,竟将院长的光球瞬间击碎。
院长若不是坐在上座,此时怕是已经气倒了。
莫长老和院长都是紫级修为,只不过莫长老刚刚进入紫级下阶,修为不稳,而院长成为紫级已有三年。论实力,莫长老并比不上帝国学院的院长,然而他若是非要以死相拼,院长也占不到便宜。
院长收回手掌,胸膛因愤怒而剧烈的起伏着,他瞪着莫长老,而莫长老也不动如山的挡在花尧身前,同样死死的盯着院长。
二人对峙了很久,都无一人先开口或是再度出手。
原本想要置花尧于死地的众弟子们看的胆战心惊,频频向钟长老投射眼神。
钟长老自然也知道,今天是惩治花尧最好的机会,只怕过了这村就没有这个店了。更何况早先时候花尧在招生仪式上公然忤逆他,让他丢了颜面,这一口恶气忍到现在,实在是忍无可忍。
钟长老抬手摸着胡须,脸上是道貌岸然的正派神情,说道,“莫长老,你护徒之心,我们都可以理解。只是你若再出手,就变成了忤逆院长,和背叛师门实属同罪!”
莫长老哼了一声,“在老夫心里,帝国学院培养的是正义之士,如果世风日下,师门培养出的都是颠倒是非、杀人如麻的卑鄙小人,这样的师门不待也罢!”
见院长的脸都要气绿了,钟长老又道,“院长大人,莫长老一向心直口快,从来不给别人面子。他也不是故意要院长你为难,院长切勿动怒,大家以和为贵。老夫倒有个想法,既能惩治花尧的罪刑,又不至于惩罚的手段过于严苛。”
院长被钟长老安抚的心里舒坦了不少,狠狠瞪了一眼莫长老,问道,“什么想法?”
“花尧罪孽深重,不如将花尧终身关在冰崖上,让他好好悔过,并其为死去的同门弟子们祈福,也为学院清理魔兽,来减轻他的罪孽。”
钟长老话音刚落,莫长老就将眼刀剜向他,“我徒儿何罪之有,凭什么要受终身监禁!还是去那样危险的地方!”
院长却觉得这方法妙极了!
冰崖偏远苦寒,普通人难以生存,平时根本没有人会故意或者意外去那里。而冰崖又是高阶魔兽盘桓之处,派花尧去那里,就算他躲得了今天的一掌,却不一定能躲过被魔兽吃掉的命运。
有了钟长老做恶人,院长自然懂得顺着台阶下来,并且把自己包装满口仁义道德。
“冰崖的确太过危险,帝国学院又怎能让学院的高材生终生受罪!虽然花尧罪孽深重,但念在其还是救了同门师兄弟的份上,就罚他在冰崖思过十年吧。”
钟长老和众弟子们都露出得意的笑容。别说十年,只怕花尧连五年都熬不住!
莫长老怒道,“一天也不行!谁敢动我徒儿,老夫就和他拼了!”
花尧却轻声说道:“师父,徒儿愿意去冰崖。”
“你疯了?”莫长老扭头不可思议的看着花尧,“你同意去,他们就会说你承认了自己的罪刑!”
花尧淡然一笑,“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徒儿能得师父信任,就是最好的安慰。若是因为徒儿,而连累到师父,让师父与院长为敌,甚至害师父被人说成是背叛师门的恶人,徒儿宁愿去冰崖。”
莫长老的眼眶瞬间湿润,他重重的叹了口气,心有不忍道,“你为何总是为他人想的那么多!”
“多谢师父成全。”花尧朝着莫长老重重一拜,再次起身时,却见到莫长老以手背擦了擦眼眶。
花尧面向帝国学院院长,拱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