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伴树梢时,四海客栈里迎来了一人。
“唉?公子……怎么是你?”小二一下就认出来了,这不就是当初殿下说不能和胡一舟同坐一条游船的公子吗!
花尧点头,微笑道,“我要去夕临海,什么时候可以开船?”
小二摆手道,“公子啊,你来晚了。最近夕临海上风云变幻,不适合出海,所以所有的船只都停运了。”
其实哪里有什么风云变幻之说,根本就是亦墨尘的密令,不许任何人前往夕临海。
花尧的脸上露出诧异,想到花渺去了夕临海,担忧的神色染上他的面容。
“那我义弟呢,就是胡一舟公子,他现在在哪里?”
对于胡一舟的本事,小二那可是非常佩服的。能剪了那么多金丝羊毛的人,运气和实力都不弱。
所以,小二根本都没有放在心上,“公子,你放心吧。胡一舟公子已经到了夕水湾的小岛,最近海上的风浪,影响不到他的。”
听到花渺上了小岛,花尧的担忧才少了几分。不过,没有亲眼看到花渺平安到达墓神谷,花尧的心还是悬在半空中。
“小二,帮我联系船家,我要去夕临海。”
小二摆手,“不行啊,公子,夕临海已经封海了。没有船家敢驾船过去的。”
花尧掏出银两,放在桌上,“那我不要船家,要一艘船。”
“不行。公子,你可不要为难我。”小二伸手把银两推了回去。
这时,一只手覆盖在小二和花尧互相推银两的手上,二人顺着手臂向上望,就看见一个络腮胡子男人眼里放光,“这位公子,我的船可以卖给你。”
花尧看了络腮胡子男人一眼,把手抽回来,“好,请带我去。”
络腮胡子把银两赛到自己的钱袋里,兴致勃勃的在前面引路,“公子,跟我来。”
花尧跟在他身后出了客栈。
小二皱了皱眉头,总觉得这事儿不能马虎,转身挑开帘子就去了后堂。
“掌柜,不好啦,那个花尧公子回来了,还买了一条船去夕临海了。”
“什么?”掌柜正在嗑瓜子,吐了一口瓜子皮,把手里的瓜子都扔回到桌子上,不高兴的说,“你怎么不拦住他呢?”
小二一脸无辜,“我根本拦不住啊!”
“好吧,你先出去。”
掌柜赶走小二,就赶紧走到案台后面,自言自语道,“我得赶紧把这个事情报告给殿下。”
……
夕临海的浪潮一波又一波的扑到沙滩上,发出哗哗的响声。
花尧跟着络腮胡子借着微弱的月光,走到海边的码头。
海风呼啸而过,络腮胡子指着前方的一只在海水中飘荡的小船,说道,“喏,就是那艘船了。我先说好了啊,海上危险,如果你不幸遇到什么事情,都和我没有关系。”
花尧点头,“恩,你放心,我不会找你麻烦的。”
“那好,钱物两清,祝你好运。”络腮胡子颠着钱袋,转头离开码头。
花尧则走到船边,利落的跳到船上,然后解开船上的缰绳。
船获得自由,就荡漾在海面上。花尧坐好,双手握着船桨,面朝海中央的小岛,向着海中央的小岛划去。
一袭白衣,一只孤舟,在宁白的月光与墨蓝的海面上,犹如画卷。
就在花尧的船离岸不久,码头上又出现了三个奔跑的男人。
其中一个就是刚刚把船卖给花尧的船夫,而另外两个,一个是齐霸春,另一个则是齐霸春的义兄卢春华。
卢春华是并不是帝国学院的弟子,而是一个土匪头子。当年齐霸春的老子齐尚书剿匪时,发现他言行举止根本不像土匪那样粗鲁,反倒像个文人,才放了他一命。从那天起,卢春华和齐尚书官匪勾结,暗地里继续劫财对分。
齐霸春之所以敢叫卢春华来对付花尧,是因为他知道花尧是绿级中阶的修为,而卢春华刚刚突破了绿级上阶,正好可以碾压花尧。
沙滩上,船家明显对齐霸春和卢春华怕的要命,身体佝偻着走着,说话声音也有些发颤。
“二位爷,我不只有一艘小船,还有一艘大船,正好可以给二位爷用。要想追上刚才那位公子,根本不是什么难事儿。只是,这价格,自然也比那艘船贵……”
络腮胡子的话还没说完,一道寒光就划过夜空,落在他的脖子上。
那是齐霸春握着的一把大刀,冰冷的如同齐霸春的声音一样,“从来没有人敢和小爷讨价还价。要命还是要银子,你自己选。”
络腮胡子吓得出了一身冷汗,“要命,要命。”
卢春华笑着拉开齐霸春的刀,“义弟,咱们行走江湖,不要这样粗鲁。”说罢,卢春华的笑脸对上络腮胡子,温和的问道:“你说的船在哪里?”
络腮胡子见卢春华彬彬有礼,胆怯的脸上终于挤出一丝笑容,“在前面,就在那里。”
卢春华顺着络腮胡子的手指望过去,果然看到一艘可以容纳五个人的大船。
“如此,那就谢谢船家了。”卢春华笑眯眯的说道。
“哪里,哪里。”络腮胡子也跟着笑了笑,但笑声却陡然变成一声“啊”,眼神也变得痛苦向后倒去。
卢春华从络腮胡子的胸前抽出带血的匕首,然后蹲在地上,在络腮胡子的衣服上擦了擦匕首,脸上仍旧带着笑容。
确定络腮胡子死透了,卢春华才收好匕首,说到,“义弟,我们走吧。”
“义兄,人人都说你是最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