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丞相瞪着花尧，哼道，“我养了你这么多年，又怎么会让你平白无故的死了？”
花尧看着花丞相，眼神越来越失望。
大夫人吓得心底发毛，抓着花丞相的手臂问道，“老爷，你给花尧吃的到底是什么药？”
“什么药？”花丞相仰头大笑，“一个月之后，你们就会知道了。哈哈哈。”
笑声回荡在祖宗祠堂里，窗外忽然打了一个闷雷，闪电的光芒照耀着花丞相狰狞的面容，映衬得黑色牌位更加恐怖。
大夫人忽然就哭了，她一共就这么两个孩子，一个名节不保，另一个难道要生不如死吗？
她来劝花尧给太子殿下认罪，也无非是为了花家的未来，为了两个孩子都能得到太子殿下的照料，并不是想害死花尧啊！
大夫人跪在花丞相脚边，“老爷，我知道你生气，可是尧儿是我们的亲骨肉啊，你怎么能下次狠手呢？”
“亲骨肉？”花丞相瞪着花尧，气愤的拂袖，“你问问他，眼里有没有我们这些做爹娘的？如果他肯去给太子殿下认错，我就当他还认我们，否则，这样的逆子，就当我们没有生过！”
大夫人泣不成声，握着花尧的胳膊，摇晃着劝道，“尧儿，就当娘求你了，你去给太子殿下认个错吧。”
花尧重重吐出一口气，露出惭愧的笑意，“娘，对不起，孩儿做不到。你就当没有生孩儿吧。”
花尧又给大夫人和花丞相磕了三个响头，然后起身，狠狠扭头，奔出祖宗祠堂。
大夫人老泪纵横，还想拦着花尧，却被花丞相拽住了。
花丞相朝着花尧的背影大声骂道：“滚！有种你就滚！你滚了就别想再回来！”
花尧奔跑在夜色中。
衣不蔽体，遍体鳞伤。他不知道自己要去哪里，只是一路跑着。
穿过花云清被游街的街道，然后奔向茂密的森林。
天空乌云笼罩，以刚才的闷雷为预告，一场大雨正在酝酿。
花尧一路奔跑，脚下的碎叶枯枝混合着新生的嫩草，踩起来吱嘎作响。
花尧立在空旷的林中，仰头望着黑暗的苍穹，眼神迷茫。
“我该怎么做？”
花尧说不清自己是在自言自语，还是渴求苍天给他一个答案。
哗。
苍天不语，回应他的只有大雨倾盆。
花尧仰着头，感受着雨水拍打在他的脸上，冰凉的，刺骨的。
雨水一路滑下，钻入他身上一条一条的血痕里，灼热的，刺痛的。
迎着雨，他睁不开双眼，身体在磅礴的大雨中宛如雕像。
雨水能否洗尽铅华、带走苦痛？
无人知晓。
……
大雨拍打着海面，溅起水花无数，像是舞者跳着慌乱的舞步。
暗潮涌动的夕临海底，烟沙将军正在忙碌着。
紫灵的高烧持续了很久，如今终于有了消退的迹象。
紫灵闭着双眼，皱在一起的细眉也渐渐舒缓开。
那张精致靓丽的小脸，即便是痛苦的睡颜，都美得惊人。
“紫灵？紫灵？”烟沙守在紫灵的床边，轻声唤着紫灵的名字。
一旁还站立着鲛人少主，默默的看着烟沙和紫灵。
虞岚拍了拍烟沙的肩膀，“紫灵应该马上就要变身了，你这么久不眠不休，去休息吧。等紫灵醒来，肯定不想看到你落魄的样子。”
“不。”烟沙回答的坚决，握着紫灵的手，“我要在这里等着。”
虞岚笑着摇了摇头，不再劝烟沙。
眼神转向不平静的海面，虞岚轻声道，“这么多年，你一直没有变身，是为了等谁吗？”
烟沙的身体僵了一下，然后装作没有听到。
虞岚收回目光，淡淡问，“是紫灵吧？”
烟沙这才抬眸看向虞岚，谨慎的问道，“少主，你怎么知道的？”
虞岚傲然一笑，“因为你看紫灵的眼神，和八年前一样。”
烟沙沉默不语，心中说不清是甜蜜还是哭涩。
“有一个可以等待的人，是幸福的。”虞岚淡淡说道，然后，鼓励的瞥了烟沙一眼，转身离开。
海底的房间里，瞬间只剩下烟沙自己。
烟沙凝视着紫灵的脸，喃喃道：“不管是不是幸福的，都是值得的。”
紫灵的身体忽然绽放出蓝色的光芒，光芒带着浓浓的灵力，将烟沙推出很远。
烟沙知道，这是紫灵要变身了。
刺目的光芒中，紫灵的腰肢变得更加纤细，而平坦的胸前也渐渐隆起，雌雄难辨的五官多了几分娇媚，全身的骨骼都缩小了一圈，鱼尾也纤长柔美。
这样的变化持续的时间并不长，紫灵缓缓在蓝色光芒中睁开眼睛，仿佛获得了新生。
她伸出手臂，举在眼前望了望，又摸了摸自己的脸和胸，这才激动的坐了起来，就看见一张熟悉的面孔。
“烟沙将军……”
烟沙的表情非常复杂，有失而复得的激动，也有看见紫灵完成自身心愿的欣喜，更有一丝说不出的酸。
紫灵选择做一个女子，是因为某个男子吗？
没来由的，烟沙想起了被紫灵放走的人类，那个坐着船滑过夕临海的花尧。
但是很快，烟沙就觉得自己一定是多心了，鲛人与人类是宿敌，紫灵怎么会喜欢一个人类呢？
“烟沙将军？”紫灵站起来，声音比之前更加柔婉，眼底是毫不遮掩的笑意，“我变成女子了，你不为我高兴吗？”
“高兴。”烟沙点头，随后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