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渺不再耽搁,带着龙泽给的良药回到亦墨尘的身边。
此刻,宜王朝的七王爷被病痛折磨的早就昏死过去,俊朗的面容紧紧绷着,仿佛正在受着炼狱一般的折磨。
花渺望着他的面庞,不禁感慨:这个七王爷说到底,算得上一条硬汉。
明明自己都要被汹涌的灵力胀破了身子,却偏偏还能紧咬着牙关和她周旋,就连最后眼瞅着胜利在望而昏过去时,都不曾发出痛苦的闷哼。花渺对这个不受宠的“病秧子”不禁高看了几眼。
花渺的手穿过他散落的长发,抱起他的头,放在自己的膝盖上,然后捏着小瓷瓶,把龙泽给的良药倒进他的口中。
苦口的药忽然淹入喉咙,亦墨尘不禁咳了一下,棕色的药液就从他薄薄的唇瓣里溢出,沿着唇角滑落。
本想抓着亦墨尘的衣袖给他擦嘴,但这厮练功时偏偏没有穿衣服,花渺只得用自己夜行衣的袖口轻轻在他的唇边蹭了蹭,顺便擦了擦影响帅气度的两行鼻血,总算让他的脸洁净如瓷了。
温柔的事情做完了,也该来点暴力了。花渺把他的头重新放回到冰冷的玉石地面上,然后重新用银针扎在天冲、浑阳、中鼎等九个穴道上。动作一气呵成,每根针都入体三分。
也不知是药物生效,还是针灸有效,亦墨尘虽然仍在昏迷,却噗的吐出一口血,里面混合着还未吸收的药液。
“不是吧!”花渺盯着他再度沾了血污的脸,懊恼万分。干脆撕下袖口的一条,花渺没好气的用这块黑布在亦墨尘脸上蹭来蹭去,然后嫌弃的丢在一旁,还不忘翻了个白眼。
啪啪啪拍了拍身上的尘埃和貌似脏了的手,花渺瞬间站起,对着亦墨尘挥挥手,“我已经救你了,接下来本小姐抱走你的炼丹炉,你应该没有意见吧?”
等了两秒,见他还是躺在地上,花渺勾出一抹笑意,“你不说话,我就当你默许了。毕竟是救命之恩,我的开价也不高,对吧,哈哈。”
说罢,花渺大摇大摆的出了暗室,还不忘给亦墨尘把房门带上。
就在花渺离去不久,躺在地上的亦墨尘手指动了动,然后,紧闭的双眼也随之缓缓睁开。
他没死么?回想自己在迷迷蒙蒙之时,似乎被谁针刺,又似乎听到那熟悉的声音,说到要拿走他的炼丹炉?
亦墨尘咬着牙,将酸痛不堪的身体支撑起来,然后尝试着以灵力在体内运转了一周。
太好了,虽然那股紫色能量漩涡还在,但却已经安分多了。难道,又是她救了自己?
不!亦墨尘可不是这样想的。
火焰逐渐在亦墨尘的眼底升腾,他可不傻,若不是花渺解了他的阴阳血毒,他又怎么会忽然染上这种让人更痛苦的病症?所以,救命与坑害顶多算两两扯平,互不相欠。
但是花渺毁了他的“清白”、又戏耍他的仇,肯定是要报的!
“想要本王的炼丹炉,也要看你有没有这本事!”亦墨尘的面色变得幽冷,他捂住胸口,缓缓扬起唇角。
与此同时,收起画工拙劣的地图的花渺,终于在迷路之后开始联系龙泽。
“龙泽,你不是答应拿到炼丹炉吗,先告诉我炼丹炉在哪里吧。”花渺笑嘻嘻的问道,丝毫忘记了之前自己已经问过他几百遍了,才画出这么写意的地图。
“……”龙泽实在是拿花渺糟糕透了的记路本领没办法,干脆在空中画了一幅地图,然后印在她的脑海中。
这地图言简意赅,还标注了花渺此刻的方位,简直和现代的导航功能能有一拼。
花渺看的清楚明白,得了便宜还卖乖,“哎呦,你有这么好的宝贝,下回记得早点拿出来哈。”
回应她的只有面瘫龙的招牌沉默,花渺也不介意,乐呵呵的按照地图上标注的路线走。
走出几步,她就听到龙泽喃喃自语的一句:“我明明每次都问过你,记不记得住路线……”
“我当然记得啊。但还是你这个宝贝清楚易懂嘛。”花渺心虚的硬着头皮回答,她可不会暴露自己是路痴的这个弱点。
要不然,被哪个敌人知道了,没准会生出很多麻烦的!
曲曲弯弯走了一路,撂倒了家丁守卫,花渺停在一个密林高耸的院子中央。周围是夜幕笼罩的白雪皑皑,映着清幽的月光,静谧无声。
眼前是一道铜门,封锁住了门后的一方密室,正是七王爷的炼丹房。
按照龙泽的地图显示,那鼎炼丹炉就藏在这里。
花渺四下打量一番,确定周遭杳无人迹。她不禁有些纳闷,这么宝贝的东西,难道都没有一个看家护卫?
花渺坏笑的摇头,心想看七王爷又是中毒又是有病的样子,估计就算派来个护卫,也是三拳两脚就可以解决的软蛋。
她这才放心就大胆的掏出刚才从亦墨尘身上顺手牵羊的一串钥匙,兴致勃勃的走近铜门,捏出一把钥匙,尝试着开这间炼丹房的锁。
咔嚓,钥匙在锁里使劲一扭,扭不动,却发出刺耳的响声。
花渺赶紧拔出钥匙,再换另一把。
就在这时,地面忽然开始剧烈的震动,花渺捏着钥匙,钥匙在锁眼里随着她身体的震动而与锁眼发生碰撞,发出哒哒哒的声音。
还未等花渺弄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熊熊大火就凭空出现,从高空中喷涌而来,直直朝着花渺劈头盖脸的落下。
一时间火光四射,映照在花渺小脸上透着红彤彤的颜色。
花渺一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