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慧琳自嘲地揶揄了自己一句,根本就不惧李老将军杀人般地眼神,继续道“哪,让我来说说你们所做的不要脸的事情吧。你先别急着反驳,看我说的对不对?
从你们大张旗鼓地寻找大长公主一开始,放出风去,说她遗落民间时,随身带有一张前朝的藏宝图,这样就打算以她作诱饵,准备着借着这个机会,除掉那次宫变的幕后之人。
我没说错吧?所以你们查到了我娘,以为她就是大长公主,然后你们就不惜自降身份,与我们接触,从而获得我们的好感和信任。
而对于你,李老将军,你扮猪吃老虎,装作大咧咧地样子,与我合作,让我认定你是胸无城府之人,然后稳住我们,打算从我们这里打开突破口,哪怕我娘真的是大长公主,你们也不吝惜牺牲她的利益甚至生命。
而后,也就是在周家老三被刺的那次,你们查得了我娘其实不是你们要找的大长公主,这下你们更加心安理得了,认为一个布衣百姓不足以让你们怜惜,死了也就死了,于是将错就错,也更加坚定了你们利用她的决心,来捕捉反叛余党。
至于封我为福慧郡主,那不过是皇帝陛下的一个小伎俩,自以为聪明的小手段而已。
别人是打一巴掌给个甜枣,而他却恰恰相反,而是先给颗甜枣,既让人看到他皇帝洪恩浩荡,也让我们感恩戴德五体投地,甚至不惜奉献出几十条人命也在所不辞。可这典型的既当婊子又要立牌坊的行为,真他娘的让人恶心!
李老将军,我想问问你,做这些,皇帝陛下他不亏心吗?嗯?不说我给了他竹签弩制作的图纸,也不说我献出宝贵的珍惜蔬菜,单就我救了他的命,解了他的毒,他难道就不该摸着良心想想,利用我们一家几十口人命是不是太缺德了?”
“你……”李老将军只说了一个你字,就无话可说了。
他知道,沈慧琳说的都对,皇帝陛下就是这么算计的。
可作为大夏朝的子民,皇帝陛下别说利用你,就是直接要了你的命,你也还敢反抗,不说一句感恩的话吗?天下之地,莫非王土,这道理,恐怕小丫头片子不会不明白的吧。
“小丫头啊,”暗自思衬片刻,李老将军压住了心头火气,重新坐了下来,语重心长地道,“今儿个这些话,李老伯当你没说过,我也没听过,咱们就此打住。
只是,你再有不满,那也得把它当饭吃了,当水喝了,当肚子里的气,把它放了,不然,老夫不是吓唬你啊,这谋逆犯上之大罪,可不是你一个乡下小丫头片子能承受得住的。
小丫头,听老夫一句话,这事儿到这儿,咱们都不要再提了。至于这次夜袭老夫会酌情处理,绝不会让你吃一星半点的亏,你看如何?”
话已经说到这份上,自己如果在不识好歹,见好就收,那就太不是抬举了。沈慧琳当然不会傻到连李老将军这个好都不买账。
便一脸感激之色,行礼拜谢道,“李老伯,刚才那一番言语,是琳姐儿无状放肆了,多谢您大人大量不怪罪琳姐儿。
李老伯,就冲着您这份良知和善意,琳姐儿也应当奉您为长辈。唉……虽然琳姐儿心里还是觉着有点委屈,可到底这天大地大不如皇帝陛下天子大,我……以后再也不敢这般莽撞了。”
见沈慧琳服软了,李老将军一颗紧崩地心也就放下了。
其实,这件事若是换做他人,敢这么狂妄放肆地在他面前大放厥词咆哮张狂,他必定会将他当做谋逆叛乱之辈拿下不可。
然而,对于沈慧琳,一来是有福王柳慕寒之前的特地嘱咐他要关照,二来他也不想跟着皇帝陛下糊涂下去,做出这等藐视人命的事来,三来,他到底是沾过这小丫头的光,赚了不少银子,所以,一向做事留三分余地的他,就放水了。
“小丫头啊,李老伯我这眼珠子可不是白长的,自打认识你,就觉着你不是一般家的乡下娃娃,能跟老伯我说说你的事儿吗?说实话,打死我都不相信你是乡野村夫的闺女呀。”
就沈慧琳这小小年纪这一身本事和底气,说她只是个乡下小丫头片子,谁会缺心眼的相信?
李老将军心里很清楚,如果这次一石二鸟之计没能奏效,那皇帝陛下必然会将错就错,将沈周氏当做大长公主,然后召她们全家进京。
进京干什么?自然是要辖制沈徳裕,沈周氏一家子,逼迫沈慧琳为他所用!
“李老将军,我有一事想请教您,不知当言不当言?”沈慧琳并没有回答李老将军的话题,而是凝神肃然地看着他道。
“哦?小丫头你有何疑问尽管问,老夫我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李老将军好脾气地笑道。仿佛刚才与沈慧琳之间的唇枪舌剑并没发生一样。
沈慧琳眯了眯俏眼,脸上尽是无辜清纯样儿,也同样地仿佛没看透李老将军暗自思谋似的,甜脆脆地直言问道,“既然李老将军如此敞亮,那琳姐儿我也就不矫情了。
我啊,是想问您一下,皇帝陛下从一开始算计我们这个布衣百姓的时候,那瑞王世子柳慕寒在其中不知扮演了什么角色?
他在靠山村盖建别府,您别说他是为了躲避他那不待见他的父王而逼不得已为之的,这样的谎话太拙劣,您最好还是别再拿出来恶心人,只管实话实说便是了。”
李老将军闻听此言,神色一怔,心里再次对沈慧琳有了别样想法,他敢最终肯定,沈